百年中国侦探小说精选_任翔【10卷完结】(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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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静见这样谈下去终是一事无成,便直按问起丘敏这次来重庆的始末。丘敏说是接到杨奇的电话,约好过来为钟新明送葬的。

  “请你们来,实际上是钟新明提出来的?”

  “是他。”

  “是怎么提出来的呢?”

  “据杨奇讲,是钟新明的秘书打电话向杨奇转告的。”

  “但秘书没有给你打电话?”

  “秘书说钟新明说出杨奇的名字就断气了。”

  “你这是听杨奇说的,还是听秘书说的?”

  “听杨奇说的。”

  “钟新明的秘书叫什么你知道吗?”

  “知道,我还见过,叫柳倩。”

  文静的第二步,是要调出钟新明与杨奇的事故报告看一看,然后再去出事的地方转一转,她是想尽可能地排除一切偶然性,假如偶然性排除了,谋杀的可能就凸显出来。

  第二天早晨,文静起了个大早,驱车直奔江北机场。

  江北机场候机大厅共有三个出入口,中间的那个,也是最宽敞的那个,一般都关闭,只留左右两边两个出入口。从习惯而言,乘飞机的大都从右边出入口进入,因为一系列的登机手续都是在大厅这一侧办理。左边一侧实际上是下飞机后的出口。

  从材料上得知,那天钟新明是来乘机去北京的,那么,惯常的次序应该是送他的车子先停在右出入口,待他下车后,再开到正对中间大门的停车场,文静坐在车里,看见不少的旅客都是依照如此的顺序行事的。假如钟新明那天也是如此,那车祸发生的可能性等于零,下车跨出三四步的距离,他就可以进入候机大厅,离开车行范围。可是那天偏偏次序变了,送他的车子没有在右出入口处停下来,而是径直开到了停车场。他下车后,进入候机大厅,必须经过停车场与大厅之间宽约五米的车道,于是那辆墨绿色的桑塔纳全速冲了过来,碾死了钟新明。

  单就这种停车先后次序而言,偶然性极大,可是若联系杨奇的死,和丘敏差一点儿死的事件,这种次序的改变就有了另外一种可能。

  要是钟新明自己开的车,偶然性要大得多,可是那天是别人开的车,是代办处的秘书柳倩,于是偶然性与有意性就差不多一样大了。可是如何排除次序的偶然性呢?

  文静还没有见到柳情,不知道这种次序的改变,是钟新明的意思,还是柳倩的意思,或者纯粹出于下意识,两个人都没有在意怎么没有在右出入口处停车?

  尽管没有见到柳倩,但文静可以猜到,即使向柳倩问起次序的事情,不管她怎么说,也无法判断是真还是假,因为钟新明已经死了。所以,只能换一个角度来思考次序问题。

  那辆墨绿色的桑塔纳显然是有意而为,撞击钟新明是事先预谋好了的。如果从这一角度来看刚才那个次序问题,似乎容易一些。预谋者计划在机场撞死钟新明,为了达到这一目的,许多事情做起来轻而易举。比如说知道钟新明乘坐航班的时间,钟新明出现在机场的时间,肇事车辆的准备,想必不难,因为钟新明的这些活动都是公开的。可是有一个步骤,预谋人是如何计划的呢?假如钟新明停车次序没有改变,撞他的车子不可能闯进大厅吧?也许钟新明乘飞机时,停车的次序历来如此,可是历来如此是靠不住的,一个人的生活习性,总会有些历来如此的做法,但历来如此并非一定如此,就这一点,文静不相信预谋者会忽略。预谋者不是那类得着机会就下手的运气主义者,而是精确计算者,因此,为了达到目的,他一定会设法让钟新明也按照他的计划表行事。对了,真可能是如此,次序是替钟新明安排好的,使得钟新明有一个被撞击的条件与机会。

  柳倩有嫌疑?

  文静默想了一下接受调查时柳倩对事件的描述。这时,车窗外有人晃动着什么,文静定神一看,是一面橘红色的小旗,她连忙摇下车窗,这才知道是停车场的守场人,收停车费来了。文静心里一动,下车交过费后.又拿出警官证请守场人看了一下,便问起前些天撞人的事。

  守场人打量了一下文静,不太高兴地说:“又来了,没完没了的,我说记不住车牌号,怎么就不相信呢?”

  文静一时不知话意为何,只好说:“请你再想想吧?”

  “车子开得飞快,开车的人长什么样都看不清楚,别说车牌号了。”

  “开车的人是男是女呀?”

  “男的吧,看不清楚。”

  柳倩不仅记住了车号,而且五位数字一个不差。不是文静多疑,而是有些不可思议。事情是在刹那间发生的,车子扬尘而去,且不说车牌做些伪装,诸如用物遮盖,就是不做伪装,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记住车牌号,实属不易,更不用说记得一字不差。

  假如柳倩说没有记住车牌号,或者说只记住了其中几个数字,可信度要高得多,可是为什么柳倩坚持说记住了,而且后来证实确实如此,是偶然还是有意?若偶然,即使真的记住了,也许会说没有记住,减少可能因此而来的麻烦,若有意,即参与预谋,出于避嫌的本能,她也应该说没有记住,没有记住对她而言有百利却无一害,可是为什么她说记住了,记得清清楚楚,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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