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中国侦探小说精选_任翔【10卷完结】(1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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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内部人员吧?是设计师、技术员吗?实验后的第一天,设计师和技术员就去部里参加一个极重要的会议了。他们起程的日期是7月10日,而站长草拟这个实验成效材料的日期是11日,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份材料的草拟工作。有什么根据怀疑他们其中任何一个是窃取手、罪犯呢?

  当然,怀疑站长这个久经革命锻炼的干部更是没有根据的。剩下的便是打字员谢芳。她是一个年轻的女干部、青年团员,工作积极热情。她的历史很单纯:一个贫农的女儿,上学,参加军队,做文化教员,然后结婚……她满意自己的工作,过着幸福的家庭生活。如果是她,那么是什么东西促使她抛弃自己目前的幸福生活,干那些卑劣的卖国勾当呢?他设想是谢芳在打字时把文件背诵熟了,然后记下来,但是谁能有这样聪明的脑袋,1000多字的文件打一遍就能背下来呢?他设想是谢芳打字时另抄了一份,可是明明站长当场看着,她是抄不了的。他设想是特务在打字机上安了一种特殊的装置,而这部打字机已经用了三年,也从来没有拿到外面修理过……他几乎列举了十几个可能,可是最后他又全部否定了。

  四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这天早晨,气候清凉,不像往常那种水气蒸腾窒息般的闷热,也没有烈日暴晒的征候,天空浮动着一层薄雾,使人感到温柔、舒适。这样的早晨,按说应该多睡一会儿,以解除因为长期闷热而不能获得很好休息的疲倦,但是张祖还没有到5点钟便醒了。

  他躺在床上把案情细细思索了一遍,便以最快的动作做完了起床后一切应该做的事,然后走进了办公室。他还没有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忽然,一个军人在办公室门外,以洪亮的声音喊了一声:

  “报告!有一封紧急电报。”

  这封电报是上级发来的要电,要张祖在三天之内把军械实验站的案件侦查情况写个专题报告。报告要求很多:要有案情,有侦查的进度和目前发现的线索,以及对于线索的侦查和证实情况……

  张祖把上级的电报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然后回到了办公的位置上。轻轻拉开抽屉,拿出一些信纸,又从口袋里取出他那支心爱的“丰华牌”复写铅笔,开始草拟对于这个案件侦查情况的报告。张祖真觉得无从写起,因为这个案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更谈不上对这个案件的侦查工作有何重要进展。他只得如实地把这个不愉快的情况报告上去。

  他静静地、一心一意地思索着、写着。写完后,又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了那黑色的烟斗,衔在嘴里,不断地吸着。

  “唉,就是这样!”张祖懊丧地想着,把已经写好的材料折好,装在已经写好的信封里。

  他刚要把剩余的纸张收拾起来时,却蓦然怔住了,连忙抓起上面的一张纸,左调右转地查看起来。看完后,又缓慢地点了点头:“啊!假设是这样!那岂不是很合理的吗?”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带着讥讽的口吻说:“这些狡猾的坏蛋!”随后便忽地从软椅上站起来,以急速的步伐向站长办公室走去。

  五

  几分钟后,张祖在站长办公室里会见了站长和打字员谢芳。

  “我想知道一下,你们机关里对于那些简直无用的废纸是怎样处理的?”张祖问站长。

  “关于这方面,我们有严格的制度和专人负责啊!张祖同志,我想请……”站长一面回答,一面把目光转向了打字员谢芳。

  “好吧!我谈谈。”谢芳激动地说,“废纸全部焚毁,焚毁工作是由我负责。每次从废纸柜中或垃圾中捡出的废纸,全部由我亲眼看着处理。”她在谈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不断地望着侦查科长。

  “你只做了监督工作吗?谁来烧呢?”

  “是公务员张树森……同志,这样做不对吗?”打字员疑惑地反问。

  “这个方面我们等一会儿再谈,现在你想一想,在你打印××实验成效材料的前后,你是不是换过打字机的衬纸?”

  “这一点……我记不清楚了。”谢芳边思索边回答,忽然想起了什么,“换过,同志,换过。打那份文件时,我刚换上一张新的衬纸,打完一页以后,这张衬纸忽然被一个螺丝前板给擦破了,我把它取下来,又换了一张新的。”

  “你怎么记得这种事呢?”

  “这个嘛!因为我那天有病,头疼、身乏,加上当时那要件急着打印,打字机又出了一点儿毛病,衬纸又被擦破了……我对这件事印象很深。在那天下午,我便因病请了假。”她说话很急,好像恨不得一句话就说清楚。

  “那么你请假的那几天关于焚烧废纸的工作又是怎么安排的呢?”

  “那一个星期中,我把这件工作全部交给了张树森,并且郑重地嘱咐他,一定要全部烧毁。”谢芳中断了她的话,然后扫了侦查科长一眼。

  张祖微笑着说:“这就是说,将近一个星期的废纸,都由张树森自由处理了。”

  谢芳不做声了,她的脸上不断地泛起红晕。

  不一会儿,张祖又和站长一道询问了公务员张树森。经过再三地盘问,张树森承认把一周的废纸全部卖给了收烂货、废纸的一个老汉陈保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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