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小白!……”调皮的贺晓琴连声地喊着。
“你们嚷什么?”李金良一反常态，平时的小白脸变成了一副凶狠的面目。
“兔子跑了，她们在唤小白兔。”我向他解释着。
“乱弹琴!”李金良一甩手，气狠狠地钻进了病理实验室。
我们三个人相对着会心地笑了，怎么能不笑呢?这个课前的条件反射试验获得了圆满的成功!
几天来，对小白兔的试验，晓琴和亚男的回忆，加上今天的闹剧，就像一块神奇的明矾，投进了混浊的水中，使我纷纷乱乱、错杂无绪的思想清晰了。
戏已经接近了尾声，该收场了!
八 撩开他的面纱
今天召开的是林雅案件结案会。除刑侦科有关同志参加外，我们学院党委书记、保卫科张科长都参加了。肖亚男、贺晓琴作为学生代表也来了。
莫科长今天神色特别好，他摸了摸自己稀疏的头发，笑眯眯地对大家说：
“今天开个林雅案件结案会。今天的会主要由周容容同志讲。”莫科长讲到这里，我发现几十双眼一齐向我注视过来，我只好微微地笑了笑，等着莫科长把话说完。
“这里，我得先介绍一下周容容同志。肖亚男，你们的‘周姐’，你们可不大了解啊!哈哈哈……”莫科长望着亚男、晓琴笑了笑。接着说：
“周容容同志下了九年乡，曾在公社林场当过几年保卫干部。返城后，安排在市公安局刑侦科工作。两年中，她单独侦破过多起案件，是个有一定侦破能力、肯动脑子的青年。由于现代科学的发达，不少犯罪分子也利用了各种现代化科学手段作案。这就要求我们侦破人员必须具有一定的科学知识。为此，我们局党委决定派一批青年刑侦人员到一些科技研究部门去学习。周容容同志就是我们派到医学院培训的。林雅失踪后，我们觉得这个案子由周容容同志担任侦破工作最适合，她是本院的学生，工作起来最方便。当然，她也并不是什么传奇式的女侦探，她把发现的重要情况，都及时向局里汇报。不少调查材料，都是其他同志东奔西跑搞出来的。”
我望了望我们科室的同志，心里很是激动，不是他们不分日夜地到处调查，这个案子能这么快结束吗。
“好吧，下面就请周容容同志谈谈这个案子的真实情况吧。”莫科长说。
我望了望莫科长，他正用鼓励的眼光看着我，于是我站了起来：“同志们，我将我们刑侦科对此案研究的情况向大家汇报一下。林雅的失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离开了此地;二、是她死了。或者是自杀，或者是他杀。在林雅失踪后，我们检查了她的生活用品，钱、粮票、衣服，可她一点也没有带。我们到她可能去的地方进行了调查，没有发现她的踪迹。我们也未发现她可能产生自杀念头的一丝迹象，这使我们产生一种设想：林雅死了，很可能是他杀。不久，我们在尸体池内，发现一具左脚拇指带黑痣的女尸，我们开始怀疑这就是林雅的尸体。当从张林富房内搜出凶器和血衣以后，加上在火葬场的调查材料，完全证实了我们的设想是正确的。那么，谁是凶手?我们推想，凶手应具备以下三个条件。当然，具备这三个条件的不一定就是凶手。这三个条件是：第一，能自由出入解剖室;第二，有一定的解剖知识，能熟练地制作尸体标本;第三，他与林雅有很深的利害关系。符合这些条件的又都有谁?首先应考虑杨帆。他和林雅有较深的关系，但是，他并不能自由出进解剖室，也不会熟练地制作尸体标本。”
亚男站起来大声问我：“林雅失踪的那天下午，杨帆和林雅谈了些什么?那天晚上他为什么在解剖室外面偷看?”
我笑着向肖亚男点了点头说：“那天傍晚，杨帆找林雅谈过话，那晚杨帆确实也在解剖室窗外，这是因为上午上课，他也发现了那具女尸的黑痣，也想来解剖室证实一下。林雅失踪后，他一直担心自己会被牵进案子里去，所以他在解剖室外见里边有人，怕引起我们怀疑，就逃走了。我们多方面了解杨帆是爱着林雅的，并且为乡下那件事深感内疚。我们翻了林雅入校后的日记，不少地方流露出对杨帆的好感。我们认为，杨帆没有理由要杀害林雅。驼背张是凶手吗?无疑，他是具有第一、第二两个条件，他是和解剖室最有关系的人。但是，有几个问题是令人费解的：驼背张与林雅有什么利害关系?难道仅仅为了百把块钱，这个老头就会毫无顾忌地作案?再说，驼背张如果真的谋财害命，也不敢肆无忌惮地出示有标记的钞票，甚至和营业员大吵大闹呀。”
张科长彬彬有礼地站了起来，向我点了点头：“请允许我插一句，从驼背张房内搜出的血衣、凶器上的指纹又怎么解释?”
“正是这一点提醒了我们，所以就排除了驼背张杀人的可能。大家想想，驼背张能够焚尸灭迹，为什么反而保留血衣呢?难道他不明白血衣就是罪证吗?很明显，血衣是真正的凶手转移来的，企图祸嫁于人。至于手术刀上的指纹已经验明是制造的假象。排除了杨帆和驼背张，凶手应该是第三者。这个第三者又是谁呢?有一个人，和林雅有利害关系。他就是实验员李金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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