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顶着一头乱发,陆北辰又打了个哈欠问,然后从她身边过,很显然,只是一句随口问话而已。
顾初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一团高大的东西晃到了卧室,门没关,隐约又听见有重物落*的声响。她也顾不上膝盖疼了,视线稍稍适应室内的幽暗后快步走到卧室门口,探头一看,陆北辰又回到*上睡觉了。
她怔楞地站在门口,什么qíng况?半分多钟后,她进了卧室,来到*边一看,陆北辰半张脸都几乎埋在枕头里,被子只是胡乱地扯了一角盖身上,呼吸均匀,应该还没深睡。
“陆教授?”她轻唤。
陆北辰没反应。
卧室里更是幽暗,充塞着男人身上的气息,有淡淡的消毒水味,但很多的,气息里透着刚烈、雄xing。
顾初真是挠头了,他把她叫来了自己却在睡着算怎么回事儿?是,她是来早了一点,但待客之道他怎么也不懂啊?想着,她也不能这么gān呆着,蹲了下来,抬头看着*边侧躺的那张俊脸,小声再叫,“陆教授~醒醒了。”
极弱的光线下,她看见陆北辰皱了下眉头。
小心翼翼地伸出根手指,朝着他luǒ在空气中的肩头戳了戳,“喂。”
他还是没动静。
顾初连续戳了几下,“不是要我分析药物成分吗?快点把文件给我啊。”
“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陆北辰终于开口了,下一秒准确无误地将她的手拉住,轻轻一握,头一偏就枕在了两人相握的手上。
有一丝记忆蓦地在脑中炸开!
那是她跟北深确定了恋爱关系后的一次户外野营,两人在同一个帐篷里过了*,第二天陆北深怎么着都不醒,她便想尽了各种办法叫他起*,他嫌她闹腾,gān脆攥紧了她的手,头枕了上去,嘴里嘟囔着,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等北深醒了都快中午了,出了帐篷,其他同学们早就拾完了树枝,正在生火做饭。见他们钻出了帐篷后,有男同学便开了荤腥的玩笑,“北深,你可适可而止啊,顾初那小身板能经你那么长时间折腾吗?”
当时她没明白什么意思,北深也只是笑不说话,等回程的路上顾初埋怨他太贪睡,他一脸的委屈加抱怨:顾大小姐,是你到了晚上总嚷着热,我只能将帐篷开一点小fèng儿让你凉快,没有我,你早就被蚊子吃了。她才明白,北深为她赶了一晚上的蚊子。
☆、可疑的疤痕
现在,这种记忆就在脑中盘旋着,揪着她脑神经痛得要命。顾初愣愣地看着自己被陆北辰枕着的手,手心贴着他的手心,手指与他的手指相jiāo相缠,这一刻,她觉得他真的就是北深。
*上的那张脸,在喝着眼睛的时候多像他啊,浓密的眉,高蜓的鼻梁,处于睡眠中似孩子气的神态,有多少次,顾初很想抬起另只手摸摸他的脸,就像,当年的她在没叫醒北深后,忍不住去碰触他的脸颊,幸福地描绘着他的五官一样。
那个时候其实她在想,他的样子她肯定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念头太可怕,顾初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猛地抽回了手,这一次,倒是成功地将陆北辰惊醒。他睁开眼,眼神慵懒,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
“我先走了,等你起*后给我打电话吧。”顾初心里惶惶不安,为搅乱了的qíng绪。
刚起身,紧跟着身后有声响,下一秒她被人拦腰抱起,然后,一同滚在了*。
“你要gān什么?”她被他压在了身下,惊叫。
陆北辰的一条手臂微微支撑着身体,另只手就覆在了她的脑袋上,脸压得很低,“让你走了吗?”
这般慵懒磁xing的嗓音如此近距离地入耳,勾得人心惶惶。
“那、那你又不起*,怎么叫你都不醒。”顾初的呼吸加促,她想要避开他的亲近,却发现逃不开他的气息。
陆北辰的鼻梁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温柔说,“我以为你晚上才能来。”
脸颊很痒,是他的气息扫落,温热,却足以掀起了顾初内心的惊涛骇làng,然后不停地安慰自己的心脏:别跳了别跳了,他这是纯心故意的。
“你能起来吗?”
“我不想起。”陆北辰低笑。
顾初挣扎了两下,可很快地就不敢再动了,她今天穿了条轻纱薄裙,很轻易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渐渐升腾的体温,还有,铬着她腿间的力量似乎越来越嚣张了。见她不动了,陆北辰便像个贪嘴的孩子,整张脸埋在了她的脖颈,嗓音含糊不清,“你好软。”
“陆教授,你、你压得我快透不过气了。”她战战兢兢。
陆北辰闻言便稍稍支撑了身体,另只手却不老实了,搭在了她的手臂上,渐渐下移。
顾初瞬间绷了身体,警觉地盯着他。
他却勾住了她的腿,蜷起。
“放开我!”顾初如临大敌,因为这个姿势,*得骇人。
“还疼吗?”陆北辰笑得故意,手覆在了她刚刚磕疼的膝盖上。
顾初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使了个大劲将他稍稍推开,忙着要下*,男人的动作更快,手臂从身后箍住了她的腰,“跟你开玩笑呢,生气了?”
他到底要怎样?
她有点气了,又有点委屈蜿蜒心间,“你的工作要是不急,我就先走了。”
陆北辰听出她语气上的变化,腾出只手扳过了她的脸,脸离得她很近,“真生气了?”
顾初一把拍掉了他的手,想要起身,又被他箍在了怀,她便推搡着他,他却顺势将她箍紧,轻笑,“别在我身上蹭来蹭去的,危险。”
“谁蹭你了?推和蹭你分不清啊?”
“火气不小啊。”陆北辰挑眉。
顾初还要冲着他吼,就见陆北辰将她松开,做投降状,“好好好,我已经醒了。”
这还差不多。
“那么顾小姐,能容我冲个澡吗?”陆北辰故作谦虚状。
顾初暗自松了一口气。
陆北辰笑了笑,翻身下了*,高大的身影就晃出了门口,顾初按着心口,幸好他没再继续做什么,正想着,就听门口幽幽地传来一句,“要不要一起?”
吓了顾初一跳,条件反she扭头,发现陆北辰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门口。
“一起什么?”脑子还有点空白,其实她更想爆粗口怒骂了,他是鬼吗?
陆北辰靠在门边,笑得“随和”:“洗澡。”
下一秒,他敏捷地一闪,躲过了顾初扔过来的枕头,紧跟着客厅里传出他嚣张的笑声,气得顾初恨不得抡起拳头狠狠打在他那张欠揍的笑脸上。
一会儿功夫,陆北辰冲完了澡,从浴室出来时房里已是大亮,顾初将所有的窗帘全都打开了。水珠挂在他结实的胸膛,腰间围着的浴巾半遮半掩了他的人鱼线。许是没料到光线突然变亮,陆北辰下意识地挡住了脸,顾初看得清楚,他的眉头皱得很深。
但盯着一个半罗的男人看终归是不好的,她扭过了脸,多少有点尴尬,心里开始纳闷,他看上去不大喜欢光啊。
“幸好你不是我的助理。”陆北辰手拿毛巾囫囵擦了头发,那手臂的肌ròu结实xing感,“否则我会死得很快。”
这话令顾初感到奇怪,抬眼看着他,他却唇角微挑,似正似邪地盯着她看。顾初一下子想起了刚刚在*上的qíng景,脸一红,语气就不那么和善了,“八抬大轿请我我都不当你的助理。”
奈何陆北辰长了双X光眼,揶揄,“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从昨天到现在我才只睡了三个小时。”
顾初脸色一怔,对上了他的笑眼,一下子又急又羞,脱口,“你知道我想什么了你就说我误会了?”该死,她刚刚怎么会想到那方面了?
陆北辰挑眉,“哦?那你跟我说说你刚才想到什么了?”
顾初一下子吃瘪,洗完澡的陆北辰又恢复了平日的毒舌和无懈可击,不再像刚刚*上的样子,有点慵懒,有点迷糊,还有点孩子气。她知道这个时候跟他争辩也无非是自己吃亏,清了清嗓子,“你叫我到底是不是为了工作?”
陆北辰笑了笑,没说话,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转身进了更衣室。
他转身的那刻正巧顾初抬头,便眼尖地瞧见了他背后右肩的位置有道长而深的疤痕,沿着结实的脊梁蜿蜒而下,虽说没有靠近,但看得十分清楚,可以想象得到当时这道疤很是严重。
她就当场愣住了,他怎么会有这么深的疤痕。
“你——”
陆北辰顿步,转头看着她。
顾初yù言又止。
“又怎么了?”陆北辰眉头一扬。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今天的工作量有多大。”顾初听见心脏撞击胸口的声音。
陆北辰疑窦地看了她一眼,半晌后回答,“很大。”话毕,转身进了更衣室。
顾初重新坐回沙发上,脑筋却在飞速运转,陆北辰背后的那道疤一个劲儿地在她眼前晃,冷不丁地,她想起了之前他说过的那句话:北深发生了车祸……
一个大胆的想法就不经意蹦了出来:他身上的那道疤,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发生了车祸的证据!
顾初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住了。
更衣室,陆北辰打开了衣柜,颜色单一的衬衫整齐地挂在里面,他伸手拿出件白色衬衫,又信手选了条烟灰色长裤。解了浴巾,落地镜中男人标准的huáng金倒三角身材结实xing感。
他穿好了长裤,拎过衬衫时,眼睛扫到了镜中自己的后右肩位置,那道疤痕似蜈蚣,熟悉的疼痛就扎进了大脑。他皱了眉头,下一秒将衬衫穿上,疤痕遮住不见,镜中的他,背影挺拔修长。
“今天白天怎么没去上班?”出了更衣室,陆北辰边抬腕系着袖扣边问她。
穿上白衬衫的他有些清冷,眉眼间多了严肃,笔挺高大的身影总会令人心生敬畏,这是顾初最直接的感觉。
“哦,我……今天休息。”她稍稍迟疑,回答。
陆北辰看着她,微微挑眉,很显然的,是不相信她的说辞。顾初咬咬唇,又深描了一笔,“串休了。”
“你要知道,不会说话的死人都骗不了我。”陆北辰靠在门边,似笑非笑,“活人,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顾初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气背过去,总是把活人跟死人作对比的人,天底下怕是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了。但他说的没错,死人他都能查个底朝上,何况她这个不擅长撒谎的人。轻叹了一口气,没好气地嘟囔了句,“医院的工作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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