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有了大彻大悟的感觉,可他不知自己与北柠之间,是否为时已晚。
“润玉,你看,我得了红包和喜糖。”
北柠走过来,把红包和喜糖都给了他,“我厉害吧,大家一起抢的,我最多。”
“厉害。”润玉伸手,温热指腹轻擦她脸颊上的灰。
北柠愣住,心当下跳得很快。
玥然:“小柠,快来,他们又要撒糖和红包了,快来抢啊。”
润玉掌心握着红包和喜糖,听言,仰目与北柠对视,含笑,对她说:“去吧。”
“……哦。”北柠仓促地转身,脸上的绯红更明显,她拍了拍脸,小跑了几步,回首,看向润玉,他在与人说话,她心中不知为何,异常苦涩,像经历了许多年的风风雨雨,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悸动不已的心跳逐渐放慢。
她有种情绪,道不明,好像是受了什么伤,不想再去怎么样了。因何而伤,仿佛蒙了尘,令她想不起来。
北柠沉浸在喜宴的氛围中,心头沉事很快就忘了。
她抢来的喜糖都给了润玉。
额头冒汗的她,站在他面前,咧嘴笑说:“多吃糖,常爱笑。”
她的笑和糖,对润玉而言,是馈赠也是惩罚。
北柠不记得润玉,连感情都没有了,可她仍然是那个最懂他的人。
忘与不忘,她好像一直都能轻而易举地追溯他从容背后的压抑,天上人间,只有她才会时时注意他是开心或者难过。
润玉刹那明白,他曾错过的人,何其珍贵。
世间无一物可比拟。
有时,说是馈赠,多的是惩罚。
“你开心。”润玉将甜甜的糖递到她唇边,“我就开心。”
北柠笑得腼腆,更多的是不解,“为什么?”
她总觉得润玉奇奇怪怪的。
润玉在她身上,从不吝啬自己的爱和付出,有些话,很直白没什么内涵,可他觉得因她而变得开怀的自己胜过从前内敛沉默,连对喜欢的也掩饰克制的自己。
他说:“柠儿才是最甜的糖。”
到底是含蓄的人,杀伐果断的天帝,像个小女子,说完没让眼前人开心起来,他倒先败下阵来,耳尖红红,目光逃到他手中的糖上。
北柠心中一暖,笑着拿走他递来的糖,含在嘴里,另一只手伸手,递给他一颗糖,“那我们一起吃糖,一起变甜。”
千万年,这是润玉最开心的一刻。
北柠身体孱弱,闹个一两回就很累了,润玉让她坐在身边,自然的给她倒了一杯茶,“看到新娘了吗?”
“看到了。”北柠点着头喝茶,“小巾穿着红裳很美。”
润玉抿茶:“你也很美。”
逗得北柠乐呵呵的笑。
一桌,旁边的妇人听了去,侃他俩,“年轻人,不嫌腻得哟。”
润玉笑:“多甜都不腻。”
他说这话时,目光定格在北柠看新娘出阁惊喜不已的脸上。
妇人:“新娘真好看,润玉,你看小柠的表情,她也是个好姑娘,不可辜负啊。”
润玉的目光扫了一眼被北柠注视的红衣新娘,在回看她是,眼底沉浮着坚定与深刻入骨子里的浓情,他说:“会有一天,我会亲手为她穿上婚衣。”
神也羡俗。
他无比期待可以像小虎一样,牵着爱人的手,对天地起誓,在众人的见证下,让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吉时到。
摆席上菜,北柠才回到位置上。
润玉起身盛了一碗饭放她面前,舀了半碗鸡汤放一边凉着,“吃了回去休息。”
北柠听到又要回去,蹙了眉头,吹了吹他夹在碗里的菜,“我又不是孩子,玩一会吧。”
润玉夹了鸡肉放她碗里,语气很温柔:“你是。”
北柠从碗里抬头,“润玉你放心,我不去林子采花儿了。”
她时常想起一段一段的,润玉习惯了,也就没怎么惊讶,不妥协,“不行。”
“不讲理。”北柠推开他舀的鸡汤,“还不是想着你会喜欢那花才去的嘛。”
她有时记事记一半,偶尔会吵闹润玉,这次旁人忍不住想替他说话,但被婉拒了。
北柠闷闷不乐的吃着饭,润玉夹来的菜,倒是乖乖吃了。
她闹脾气也不是认真的,就是想多玩一下。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但后果,是不清楚的,她明白润玉是为了她好。
润玉对于她休息这件事近乎苛刻,从不妥协,这是也一样,她闷了一会就不闹了,夹了青菜放他碗里,语气焉焉儿的:“我知道了。”
润玉笑起来,特别温润。
北柠想了想,说:“润玉你喜欢我种的那些花吗?”
润玉:“不喜欢。”
北柠有点沮丧,“哦。”
北柠用筷子戳了几下碗,塞了一些饭在嘴里,腮帮子鼓鼓的,闷闷不乐地咀嚼着。
润玉好像……帮了她很多,在这个村子里无依无靠,他一直守在身边,她很感激,本来想为他做点什么的……
哎,可是给什么,他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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