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说过,没有朕的准许,任何人不得踏入‘栖梧宫’,可是忘了?”龙玄澈的虽然表情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但是所有人都听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皇上,哀家不能看着这南楚的江山落入他人之手!今日之事还请”
“太后娘娘,朕尊您为太后,不过是因为您手上父皇的遗旨,但是那遗旨是如何得来的,想必您心知肚明。我南楚的江山自然是会在龙家手里,谁也别想夺走。”
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和自己说话,太后气的浑身发抖,“你,你竟然如此跟哀家说话!”
“太后,请您自重。自□□皇帝开始,便有明旨规定,后宫不得干政。太后是如何得知前朝的事情朕自会派人去查,但是若被朕查到什么不该查到的事,那便不要怪朕不顾先帝遗旨了。”
“龙玄澈,你!你!”太后怒极,竟是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一时间,宫女太监又是掐人中,又是召太医,手忙脚乱的将太后她老人家抬出了栖梧宫。
折腾了一阵,众人退下,房间中终于安静下来。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召韩无衣过来看看?”龙玄澈伸手去拉栖梧,却被她躲开,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出来:“你向北辰求‘血玲珑’?”
龙玄澈皱眉:“太后说的?”
“北辰要幽云十六州和我?”
“没有的事,别胡思乱想。”龙玄澈捧着她的脸,认真的说道。
或许是他眼中的执念太深,竟让栖梧后面的话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龙玄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瞒着她,可是他知道两天前隐卫回报说宗政陌尘潜入了栖梧宫,一个时辰后方才离开时,突如其来的愤怒几乎让他控制不住自己,要冲到栖梧宫去找她问个清楚。
可是隐卫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隐卫说娘娘和北辰陛下只是在窗边赏月,并将两人的对话一五一十的转告了他,当他听到栖梧说的那句“情之所起,一往而深,又有谁能说的准”时,他是欢喜的。
是的,他是欢喜的。
她没有答应和宗政陌尘走,而且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可是再想到她在烧得迷迷糊糊时曾说胡话,她说“龙玄澈,我遵守不了那个约定了”,他却再也笑不出来。
在晋城时,他曾经逼她回答,是不是他若不放手,她就会生死相随。
可是他却没能做到。
他知道那日他说的那些伤人的话,月婉的那一巴掌,从容身上的伤都彻底伤了她的心,所以她中毒快死了都瞒着不让自己知晓。若非最后关头韩无衣来了,那他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凤栖梧!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是吗!”
后来,他知道了所有的真相,知道了曾经带给她的伤害,那时他便知道,他再也无法留住她。
还像以前一样用威胁的吗?
不,他早已舍不得看到她受半点委屈。
那他凭什么将她留在身边?
仔细想想,却发现他们之间的牵挂竟然少得可怜,甚至可以说,基本没有。
他该如何将她心中的伤抹平?又该如何让她长久的待在自己身边?当她说“皇上,我们放过彼此吧”时,他竟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对。
最后他还是没有给答复。
可是此刻听到宗政陌尘说想带她走,他却有些慌乱:虽然她拒绝了,可是他却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她若自由,宗政陌尘若是缠着她,这该如何是好?
这两日他刻意不去栖梧宫,但她的一举一动他却是了若指掌。
他以为没有凤栖梧的日子他也能够生活照旧,可他错了。
但今日龙初夏急冲冲的跑进御书房,说太后怒气冲冲的冲进了栖梧宫,他只觉心中一紧,随后一路用上轻功赶到了栖梧宫。
看着小福子手上托盘中毒酒匕首和白绫,他怒不可遏,太后竟然下了决心要她死!
此刻,他面对她的质问,竟然不想告诉她真相。
他龙玄澈从来没有怕过什么,可这次,他终于还是怕了。
栖梧不知道龙玄澈此刻在想什么,但看他似乎不想对自己说说话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罢了,不想说便不说吧。”然后转身走到贵妃榻上坐下,安静的看着窗外。
看着她的侧脸,龙玄澈心中百转千回,最后还是闭了眼,沉声道:“待你身子养好,朕放你自由。”
说罢,转身离开,徒留一室冷寂。
栖梧转过头看着那个明黄色的背影,不知此刻心里是喜是悲。
第106章 巧言善辩
这日早朝,众臣依旧叽叽喳喳的说着北辰要幽云十六州和凤栖梧的事,吵得不可开交。
“皇上,万不可为了一个女人而割让本国领土给敌国!”
“是啊皇上,这南楚江山乃是多少将士用命换来的,怎可随随便便就给了北辰!此事若是传出去,只怕会动摇国本啊!”
“是啊,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下面的大臣一个比一个嗓门大,甚至还有人能以头抢地以死明志,逼龙玄澈收回成命。但他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嘴角,示意将那人抬下去。
下面吵了近一个时辰,龙玄澈终于慢条斯理的开口了:“依着众位爱卿的意思,此时不宜与北辰结盟了?”
“没错!”吏部尚书陈义站出来慷慨陈词,道,“北辰历来觊觎我国,与他们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再则,那北辰皇帝宗政陌尘分明就是那洛家余孽洛轻歌,虽不知他如何成了北辰皇帝,但是此人城府极深,万不可信!”
“臣附议!”
“臣也附议!”
顿时三分之二的大臣都站出来表示同意那吏部尚书的话。
龙玄澈冷笑:“那依照陈尚书所言,届时北辰与西凉联手攻打我南楚,陈尚书是能出钱购置军粮呢,还是能够出人上阵杀敌?还是说,陈尚书与各位大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披挂上阵,替我这南楚江山镇守北境?嗯?”龙玄澈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话音末都会微微上扬,那刻意拖长的尾音每每让人忍不住打寒颤。
那陈尚书被龙玄澈的话噎得面红耳赤,仍然狡辩道:“臣乃文官,如何知晓战场上的运筹帷幄。”
“哦?既然陈尚书不知,那敢问,在场的哪位爱卿懂呢?”
一时间,朝堂上鸦雀无声。
“哦?我南楚自诩泱泱大国,竟然连一个能披甲上阵的将领都没有吗?”
堂下的龙云轩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诸位大臣面色窘迫的样子,憋了许久,实在是憋不住笑出了声。
这嗤笑声在万籁俱寂的环境中,显得尤其突兀。
“哎呀,不好意思,没忍住,陈尚书您继续继续啊”龙云轩忍得辛苦,但面上还是原来那副二世祖的模样,顿时那陈尚书连红到了脖子根,然而胸有怒而不敢发,只好忍着,老老实实的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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