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_Twentine【完结】(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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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下去吧。”

  成芸跟在李云崇身后下了楼,底下已经玩得热火朝天。自动麻将机已经摆在客厅中央,曹凯最先看见他们,大声吆喝:“来了来了,开局——!”

  李云崇回头问成芸:“你要来么?要不坐那儿歇会,红姨做了银耳羹,我让她拿给你。”

  成芸扯着嘴角摇头,“不用。新年第一圈,我当然得上场谋彩头。”

  这话被坐在一边嗑瓜子的郭佳听见,嚷嚷着说:“你要谋什么彩头啊?”

  成芸看向她,目光严肃地说:“发大财。”

  屋里人哈哈大笑,李云崇也面带笑意地坐到麻将桌边。曹凯也坐过去,一边评价说:“真是朴实的彩头。”

  “我他妈也要发大财!”郭佳叫唤着从沙发里跳起来,撸起袖子,“我也来!”

  成芸坐下,摸了摸衣兜,好像要翻东西。

  桌子上划过来一盒烟,成芸手停住,抬头,李云崇把自己手里的烟点着,又把打火机扔了过来。

  成芸抬手,烟火一齐拿下。

  她一点没睡,可一点都不困。

  今晚能赢钱——

  成芸也不知道这样的想法从何而来,她只是莫名地觉得,今天很走运。

  ☆、第32章

  结果当晚预感成真。

  成芸果真大赢了几把。

  她觉得手很顺,这种顺也是有顺序的。从心里开始——心顺、手顺、牌也顺。

  有人赢自然有人输,不过这麻将打得就是个开心,大家还是玩得热火朝天。

  刚给成芸点了一pào的李云崇被曹凯和郭佳调侃,他脸上带着浓浓笑意,也不回嘴。

  桌上人除了郭佳以外,其他的都抽烟。几圈打下来,麻将桌边烟雾缭绕,烟灰缸堆了半缸,红姨过来倒掉。

  “等等。”成芸刚好抽完一根烟,叫住红姨,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她抬头,看见红姨疲惫的脸色。

  麻将机正在洗牌,成芸在稀里哗啦的撞牌声中对红姨说:“太晚了,你先睡吧。”

  “不用,没事。”

  成芸喊了李云崇一声,“叫红姨休息吧。”

  李云崇点头,说:“嗯,太晚了,你先睡吧。我们这就不用你管了。”

  红姨见李云崇也点头了,就说:“那我先睡一会,要是有事就再叫醒我。”

  后半夜两点,牌打到白热化。

  本来打得就不小,加上上一局huáng了,这一局长了毛,大家都谨慎地对待手里的牌。

  也就李云崇一个人,放松地靠坐着,按照自己的老打法,节奏稳定。

  曹凯开玩笑似地提醒他说:“李总,成姐可已经上听了。”

  郭佳拖着下巴,“不是又要点pào吧!”

  李云崇笑得无可奈何,“我点,也得收才行。”

  郭佳和曹凯在旁边问什么意思,李云崇不答。

  成芸一直盯着自己的牌,就当没听见。

  其实刚刚李云崇已经点pào,可成芸并没有胡牌。

  她知道李云崇不是故意点给她,他只是照着自己平时的风格打,可她还是没想接下那张牌。

  又过了一圈,牌到最后。

  郭佳摆摆手,“得了,分张吧,又huáng了。”

  一人摸了一张牌,李云崇看都没看,只手摸了一下,就直接亮开。

  郭佳一哆嗦。

  曹凯长叹一口气:“海底捞啊。”

  一个满番,全体出局,又要重新开牌。

  曹凯忍不住摇头,“大过年的散散财,通慡!”

  郭佳在一边说:“不行了,我得去个厕所转转运。”她就坐在成芸上家,趁着码牌的间隙上了个洗手间。

  成芸也想洗脸,就跟着去了。

  两个女人熟得很,没那么多讲究,一起进去洗手间。成芸在镜子前抹了一把脸,郭佳过来夸张地哼哼。

  “没整儿了,输得底朝天。”

  成芸还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拿手指蹭了蹭鼻尖。

  郭佳杵她一下,成芸不耐地皱眉,“gān什么。”

  “赶紧下桌。”郭佳在水池旁边挤成芸,“你俩这牌霸凑对打,还让不让别人玩了。”

  “怎么说呢,谁凑对了。”

  “你说谁凑对。”

  成芸觉得鼻尖有点gān,拿起柜子上面的润肤膏抹了抹。“他打他的,我赢我的,怎么叫凑对打。”

  “还不是一家的!”郭佳gān瞪眼,“他给你点了多少pào了!”

  “他也没少给你们点啊。”

  郭佳听不着后一句,紧着赶成芸下桌。

  “今天李总杀气太重,完全不留qíng。”郭佳摆着手指头数,“这才几圈,我已经输他快一万块钱了。”

  成芸耸耸肩,“他今天手气好。”

  “我这回家得让我们老崔骂死!”

  “玩嘛,骂什么,他协和医院的教授,差这点钱。”

  郭佳冷哼一声,盯着成芸说:“怎么花钱跟挣的多少没多大关系,这你还不懂么。有人挣得少,但肯花,有人挣的多,但寄给这个一点寄给那个一点,抱着钱跟要孵蛋似的。我家那个什么型,你还不知道么。”

  “……”

  成芸听郭佳提起过,崔利文家境并不好,父母一辈很穷,可以说是集全家之力供他读书。好在寒霜数十载,最终学出了点名堂,他对父母非常孝顺,工资一半都要寄给家里。

  不过崔利文长得帅,郭佳也是真喜欢他。

  既然真喜欢,以郭佳的家庭qíng况,也不差这点钱了。

  “行吧,反正我也玩的差不多了。”成芸说着,像故意气郭佳似地,冲她笑道:“新年新气象,我这门开得响哦。”

  郭佳瞪着眼睛撞她。

  回去之后成芸随便找了个由头下桌,换另外一个人上去。

  她坐在沙发上,喝水休息。电视开着,不过没什么好节目,成芸拿着遥控器啪啪啪地来回按,画面一晃而过,根本就没入脑子。

  抬头,李云崇他们还在打麻将。

  李云崇打麻将的方法跟成芸不同,或者说是理念有差别。

  这种差别经常让人误会。

  成芸打麻将手法刁钻,攻其不备,根据自己的qíng况决定赢什么样的牌,一般上听极快。而李云崇不是,他的打法如果你刚刚接触,会觉得这是一个新手,或者说是一个不太会玩的人,因为他放牌点pào都像从来不考虑一样。

  可如果打熟了,你就会感觉出他的可怕。

  李云崇从来不在乎小牌,有时候明明可以很快听牌,他也会为了做自己想要的牌面随意拆牌。

  而且就算是已经没有机会做成他要的牌了,他也不会凑合着胡牌。

  开始的时候成芸觉得这种打法很傻,如果一直做不了还gān等着,那不是一输到底了。

  她跟李云崇说她的想法时,李云崇只是笑笑。

  “我跟你打个赌。”那时他对成芸说,“以后,你也会像我这样玩的。”

  如今她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输输赢赢,那些面子,那点钱,他不在乎。他玩得太多了。

  他打牌的乐趣就在于做自己喜欢的牌,端出那种任你风起云涌,我自岿然不动的气势。甚至有时候别人点pào他都不胡,只玩自摸牌。

  往往别人辛辛苦苦打了一晚上赢来的钱,他最后一个收尾,全都出局。

  而更可怕的是,他这样的打牌法,居然成功的次数很多。

  曹凯就曾说,有时候打牌,技术倒是其次,关键就是看运势。而这个运势,多数决定于自我的心态。

  “要不怎么说人都是跟自己战斗的呢。”曹凯说,“跨过自己那关,心态自然就平了,心里一平,运势就来了。”

  曹凯对于李云崇是三百六十度螺旋崇拜,每次碰到李云崇的事qíng,简单的也给说得无比复杂,而且光复杂不行,复杂里面还得加点玄之又玄的东西,这样才最好。

  所以每次成芸都一听一过。

  李云崇跟她打赌是五年前的事qíng,直到现在,成芸还是在用她自己的方法。

  李云崇偶尔说起,成芸就告诉他,你那境界我不懂。

  可李云崇看起来依旧信心满满,对于成芸的说法,李云崇只表示,时候未到而已。

  “早晚有一天,”李云崇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笑着对成芸说,“我拉你上这来。”

  成芸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最后在沙发上睡着了。

  客人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清楚。

  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上午,成芸躺在chuáng上,懒懒地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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