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鹅huáng色的流光映亮了他的身影,高大结实,看到他回家的这一刻她心里的那块巨石才落下,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油然而生,将他的公事包接过来放到一边后轻声问了句,“怎么才回来?”
江漠远的眉梢有一丝的疲倦,但在看向她的时候又很快遮掩了,没回答她的问题轻声反问了句,“今天到公司找我了?”
“嗯。”她轻轻点头,一时间却不知道如何问起了。
江漠远站在沙发旁,抬手松开了领带,却一瞬不瞬盯着她瞧,她上前,将他的领带和外套接过放好后抿了抿唇,好半天才轻叹一句来,“你一直关机。”
头顶传来他低低的笑。
她愕然,抬头对上了他的眼,他的眼角看上去虽然疲累,但笑容是温暖的。
“怕了吗?”江漠远低问,嗓音如磁铁,在这样的午夜更觉低沉好听。
庄暖晨原本想说怕了,因为她担心了整整一天,从一早上开始这颗心就从来没安静下来过,可与他对望时有那么一瞬心窝泛起一阵暖暖的疼,再开口时已然变了,轻轻摇头,“不怕。”
有的时候,避风港未必一定要是男人给女人的吧。
江漠远抬手搂过她的头,低脸吻了一下她,又将她搂紧怀里。
窝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一声声撞进了她的耳膜里,下意识抬头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和湛清的下巴,有新生的胡茬冒出,更显xing感。望着望着心头不由疑惑,骄傲如他,会不会此时此刻也怕了呢?
“去泡个澡吧,你应该挺累的了。”
江漠远闻言后在她耳畔低低落下,“跟我一起?”
脸一红,“我早就洗完了。”
“哦。”他的眼略感失望。
“我可以……替你打浴液。”庄暖晨下意识开口,说完这话脸更红了。
江漠远便笑了,笑容迷人温润,“好。”说完便拉着她的手直接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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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浴室,热气氤氲。
偌大的浴缸江漠远坐在其中倒也占去了太多地方,庄暖晨坐在光洁的大理石阶梯上,帮他在水中倒了些可以舒缓身体、镇定安神的jīng油后,抬手又为他按了按肩头。
他闭着眼,静静享受她的按摩功夫。
水珠在他结实的胸肌上滑落,健硕身材在水下亦是诱人,庄暖晨安静地凝着他,心想着这样一个男人在面对证监会调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想象不到。
待手指按上他的额角时,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送至唇边,轻轻吻着她的手指,心生胡茬微刺她的掌心,有些刺痒难耐,忍不住躲闪却被他攥得更紧。
他睁眼,目光钻进了她的V字睡裙领口,喉头xing感地上下滑动一下,手劲微微加大,“脱了衣服,进来。”
庄暖晨抽出手指,将热毛巾搭在他身上,“别闹了,现在还有心qíng——”话说到一半儿止住了,抿了抿唇略感尴尬。
“不是不怕吗?”江漠远意外地笑了。
她对上他的眼,轻声道,“不是怕,我只是很想知道事qíng会不会很棘手。”江漠远这个人是典型的魔蝎座xing格的男人,做事严谨自然是优点但凡事都喜欢独立承担和扛下来着实令人无法适从。
“放心吧,证监会只是例行询问而已。”江漠远把玩着她的小手,意外地松口了。
见他主动提及了这件事她这才赶忙说道,“可是你的秘书说,证监会怀疑你进行内幕jiāo易,通过上司公司并购和重组的方式,漠远,究竟你有没有做过这种事?”她突然想起表哥的酒店,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作为并购和重组的需要。
“暖暖。”江漠远抬手轻抚她的脸,目光坚定,“我承认我做事的手法狠了些,甚至有的事可以说是卑鄙见不得光,但有一点你要相信,我做事从没qiáng迫过谁,只不过是善于抓住对方弱点让对方主动就范而已,商场上尔虞我诈实属常见,阳谋yīn谋我认为是正常手段,但犯法的事我绝对不会去碰。”
一丝光亮陡然在庄暖晨的心头炸开。
“从我踏上商场那天起到今天,我从没做过后悔的事,除了你。”江漠远的大手落在她的肩头,轻轻下移,“我只承认,我对不起的人只有你一个而已。”
她低头,轻轻咬着唇。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把商场上的那一套用在女人身上。”他低叹了一口气,目光却温柔地凝着她的脸,“为了得到个女人,为了让你嫁给我,我不折手段。”
庄暖晨抬眼,与他的目光相撞,半晌后才喃喃道,“你知道就好。”
他抿唇浅笑。候自正己。
“那证监会呢?相信你吗?”
“他们还会继续调查,告我,总要有足够的证据吧。”江漠远的大手钻进了她的睡裙,贪婪地享受她双腿柔嫩的肌肤。
“你会不会有麻烦?”
江漠远若有所思,“我想这段时间会有麻烦,就算不是我去找麻烦,只怕麻烦也会主动找上门。”
闻言这话后,庄暖晨着实打了个寒颤……
☆、曾经的勒宝
万宣做得顺风顺水,菲斯麦在经过公关危机处理后又重新走向正规,世上的事都有正反两面,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一场危机有可能给品牌带来致命伤害,亦有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生机,只要看如何面对和处理,在菲斯麦这件事上因为庄暖晨采用了积极面对和用可靠的数据澄清方式彻底打赢了这一仗,如此一来,之前的那些负面消息反倒是为菲斯麦做了做好的免费宣传,很多不知道菲斯麦的消费者们也开始关注起了这款奶制品。品菲公斯。
高季不亦乐乎,向总部提jiāo营业额的时候也是屁颠屁颠美滋滋的,他听取了庄暖晨的意见,说服了高宗盛董事长将一部分款项投放到媒体的广告宣传中,这样一来倒是有些乘胜追击的意味了。
庄暖晨却心知肚明,菲斯麦能够打赢这一仗,公关公司采取的方式方法固然重要,但产品的质量过硬才是最根本的,是足以反败为胜的重要法宝,她进一步扩大了菲斯麦的品牌传播力度,小到超市的堆头工作、线上的主题参与活动大到线下场地的秀展活动都开始逐一有效的展开。
在国民渐渐对国产奶制品丧失信心的今天,菲斯麦的投放像是一种风险,但往往就是“富贵险中生”,她相信过硬的产品质量和必要的传播手段,菲斯麦占有一线市场份额指日可待。
就在庄暖晨做得有声有色的时候,江漠远却不那么顺利了,他经常早出晚归,似乎还在接受调查,标维国际的股价也开始出现动dàng,有些媒体开始捕风追影了起来。江漠远每每回到家也会先钻到书房中,周年来别墅的次数也频了,两人不知道总在书房里商量什么。
这些庄暖晨都看在眼里,却爱莫能助,问及江漠远,他也只会轻声安慰,她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应该过问的,许是问多了也无济于事。
秋味渐渐浓了,风每每chuī起的时候总能飘下些叶子来,满眼是渐渐的huáng,再要不多久就红叶漫天了。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外,庄暖晨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看着一片片枯huáng的叶子在车辆间飘过,心头泛起一丝惆怅。
她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与艾念和夏旅三人还悠闲地坐在德玛公司楼底下的星巴克喝着咖啡,那时候艾念要嫁人,夏旅要离职,只是短短一年的时间,秋天依旧到了,可早就物是人非,她们三人许是这辈子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坐在一起聊家常了。
有些人,过了一辈子还像是过了一天似的,今天的重复昨天的生活,今年的重复去年的生活,所以生活如水毫无变化,每天活在不断重复的日子里渐渐老去;有些人,一天像是过了一辈子,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像是在打仗,经历了太多人太多事,等转眼一看才发现早已斗转星移,而自己的人生也发生了巨大转变。
她承认,在没遇上江漠远之前,她的每一天过得都没什么太大变化,日子叠着日子,时间重复着时间,可遇上了江漠远之后她的人生她的整个世界都发生了颠覆xing地改变,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而她又是好qiáng倔qiáng的人,说白了,就是他的优秀bī着她也不得不拼命往前走。
过了中秋节很快就会到国庆,看着窗外,庄暖晨又想起去年的国庆,去年古镇度过的国庆,就好像发生在昨日一样清晰。
正想着,办公室的门敲开了,艾念走了进来,见她直直地站在落地窗前好奇地问了句,“想什么呢?”
庄暖晨没回头,盯着窗外轻声说了句,“在想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都在做什么,时间过得真快,晃眼一年过去了,再过几个月又到了年根。”
艾念走上前,在落地窗前站立后看着她,“难得见你多愁善感啊。”
“可能是人老了就喜欢回忆了。”庄暖晨轻轻一笑。
艾念抿唇一笑,“行了,先把回忆的时间省省吧,大家都在会议室等着你呢。”
“是啊,生命不息奋斗不已,开会吧。”她叹了口气,还有句话没道出口,不知为什么她竟是觉得越来越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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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是重点讨论中秋节各项传播活动的问题、各个供应商给出的材料和场地布置qíng况、公关稿件的敲定和媒体邀约等事宜,大家就手头上的工作做逐一的汇报,会议开了近四个多小时,等差不多的时候窗外已是夕阳满天。。
“总之一句话就是,活动当天大家要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还有丹丹,活动的预热稿会后赶紧给到方小萍手里。”手旁的手机响了,庄暖晨再次叮嘱了大家一声后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后示意大家可以散会了。
手机接通,另一端是男人低沉磁xing的嗓音,“今晚要加班吗?”
庄暖晨轻轻一笑,“不用。”
“有家新开的餐厅不错,我已经订位了。”
“先打后奏一向是你的风格。”她的语气转轻,“就不怕我真的加班?”
“再忙总要吃饭吧。”
“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她稍稍有了怨怼。
男人低低笑着。
“你来接我吗?”她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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