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新来的吗?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之前行刑的医生问着旁边身材高大的医生。
那个医生缓缓摘下了口罩和帽子,一张英俊不凡且邪魅的脸显露了出来,冲着旁边的医生冷笑了一声:“你实在不应该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问出这句话。”
医生瞪大了双眼,额头上能看得到正在渗出的冷汗,膛目结舌地说道:“迹……迹少爷!你不是……”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聂迹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接着用手肘猛地撞击了他的后脑,医生便不省人事了。
聂迹把他拖到了一旁的垃圾间内,转身朝停尸间走去。
停尸间的温度很低,一丝丝寒气从门fèng幽了出来,守在门口的大汉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回头看了看,门竟然被敞开了一半,他随手关上门的同时,眼角留意到了那张钢皮chuáng上,尸体已经不见了。
又连忙推开门,他一个大步跨了进去,只觉得身旁有个黑影,还未等反应过来,后脑感觉到一阵qiáng烈的疼痛,接着就晕了过去。
聂仁君呲着牙,眉宇紧蹙,不断地揉着刚刚出拳的手:“难道是因为老了吗?这家伙的脑袋还真硬啊。”
“父亲大人!您没事吧!”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聂迹的身影在门口闪了出来。
聂仁君见到自己的儿子赶了过来,立刻松开了揉着右手的左手,并把两只手揣在兜里,挺直了腰板,表qíng上恢复了从容的威严。
“哼哼,事实上再来四、五个人,我也能很轻松地解决掉他们。”他一副趾高气昂。
聂迹看着自己的父亲,无奈的挠了挠头,脸上有些尴尬:“呵……呵呵……”
“你大哥那边怎么样了?趁着还有时间,你过去看一下吧。”聂仁君语气急促,立即吩咐了一声。
聂迹双眼也沉了下来,拿出了电话:“大哥那边还是让人放心的,我只是放心不下另一边。”随后,他拨通了号码。
“方便吗?”电话接通后,他低声问了一句。
“恩。你那边没事吧?”电话里传来了羞月担心的声音。
“计划很顺利,可别耽误在你身上,记住是后门。”聂迹根本没有顾忌羞月的担心,严厉地警告了一句。
“闭上你的嘴!我可是比你要机灵得多!”说完,那边挂断了电话。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我先去准备一下。”聂迹放下电话,从怀中掏出一把枪,递到了父亲的手里。
“恩。”聂仁君接过枪,放在身下,又躺回了chuáng上。
聂迹临走的时候,把屋里的温度调高了一些,回头看了一眼被白布盖住全身的父亲,莫名地感到了一股悲伤,尽管这只是一个假象,但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丝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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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
熟悉的走廊,熟悉的楼梯,熟悉的拐角……
对于已经来过一次的聂痕来说,这次要容易得多。
一席纯黑色西装很不合身,把他显得有些臃肿,大框墨镜架在鼻梁上,满脸的络腮胡,混到人群里,他这幅装扮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了。
但,这正合他意。
他的目的地是四楼的密室监控室,要得到的是当天的那些完整影像,这是当初计划中的一部分,并不完全是要用它来证明自己的无辜,如聂仁君所说,这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用它来作为杀掉罗森管家的凭证。
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到处是罗森管家安排的警卫,可能有几百人,两米之内必有一个,这也是聂焕之所以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付罗森管家的原因,在聂门做了几十年管家,他的势力,不可小觑。
一路上,聂痕并没有惹到其他人的注意,转眼间来到了四楼的走廊尽头,这里有六个人把守着,似乎早有准备,看到聂痕朝这边走过来,他们提高了警惕。
聂痕仰起头,找到了监视这里的监控器,从容地在衣服上拽下一颗纽扣,手臂一挥,纽扣如同飞镖一般,she爆了上面的监控器。
那六个人见到了聂痕此举,纷纷从怀中掏出枪来,然而面对世界第一杀手,六个人,六把枪显然是远远不够的,六个人只觉一阵厉风袭过,聂痕犹如展翅雄鹰一般向他们扑了过来,还没等反应过来,便全都倒在了地上,刚要扣动扳机,只听一连串骨碎的声音,他们的脖子便都被聂痕折断了。
未有迟疑,聂痕迅速从怀中拿出一把装有消音器的枪,朝门锁开了三枪,推门进入,那堵满是显示屏的墙,映入了他的眼中,屏幕上还在显示着此刻密室中的画面。
他轻轻地关上了门,大步迈开,刚要往里走,一把枪,悄无声息地抵在了他的后脑,随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充满病态的笑声。
聂痕双手举起,微微回头:“是你?”
☆、127罗森的察觉
别墅里上百个房间中的某一间,不大,烟雾缭绕,所有的烟均来自于罗森管家和聂仁义手中的雪茄,他们已经连续抽了几根了,屋子里白茫茫一片。
屋子里比烟雾更多的,是他们的疑虑,充斥着整个房间。
罗森管家站在窗前,表qíng绷地紧紧的,依然不甘心地巡视着整个庭院,聂仁义坐在一张真皮仿古的单人沙发上,摆弄着金丝边眼镜,冥思苦想,Isabella则是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反复踱着,表qíng有些急躁。
“我觉得聂痕和聂迹应该已经死在了拉斯维加斯,这种的可能xing会大一些,毕竟那些雇佣兵个个身经百战,上百人要杀掉两个人,能逃掉的希望几乎等于零。”聂仁义放下手中的金丝边眼镜,认真地分析道。
罗森没有回应他,眉宇紧锁,依然沉重地看着窗外,他知道当初在拉斯维加斯,在他临走的时候,见到了聂痕的救兵过来,虽然只有几个人,对那些雇佣兵来说根本无济于事,但他还是不相信聂痕和聂迹会那么容易的死在那里。
聂仁义见到罗森没有理会他,也没有在说些什么。
Isabella停住了脚步,若有所思地说道:“聂痕和聂迹会不会真的是连夜离开了,他们知道今天的审判,父子三人必死无疑,所以倒不如牺牲一个保住两个,其他两个人等待时机再回来报仇。”
罗森依然没有说话,绞尽脑汁地思考让他的太阳xue涨得发疼,他闭上了眼睛,用手指在太阳xue上揉了揉,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这两个家伙应该还没那么懦弱,为了自己的生存而舍掉他们父亲的xing命。”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嗓音有些沙哑。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也只有这两种可能了,难道不是吗?”聂仁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因为焦急而又百思不得其解,他此刻的qíng绪有些躁动。
罗森冷冷地盯着聂仁义,表qíng威严,对方的燥乱让他有些不太高兴:“闭上嘴,你这个没用的家伙,想点更有价值的分析!”
听到了罗森的训斥,聂仁义心中的闷火再次升了起来,他一步跨到了罗森的面前,瞪大了眼睛,指着他喊道:“你不要忘了,以后聂门成为当家的人是我,你现在要做的是讨好我,辅助我!”
罗森被他喊得有些不耐烦了,但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看着聂仁义,他冷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对罗森来说,聂仁义这颗棋子现在还是有价值的。
他转过身,继续看着窗外,手指也在继续揉着太阳xue,这个时候他不能让脑子里有任何一丝不清晰,现实摆在眼前的,就只有这两种可能了,但这两种可能放在他们父子三人身上,又变的不太可能,如果聂痕和聂迹真的死在拉斯维加斯了,聂仁君自然知道是谁gān的,以他的xing格,当天晚上就会带领一整支军队来讨伐自己,绝不会等到今天才要来解决这件事qíng,而如果聂仁君真的要以死来保全自己两个儿子的xing命,聂痕和聂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他们应该根本就不是这种人,否则也不会这么难对付,那为什么在自己父亲死的一刹那不来救他呢?难道真的就眼睁睁地看着聂仁君被处刑?
……
“糟了!”
罗森突然间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拳砸在窗台上,接着转过身,急速地朝门口走去:“跟着我去看看聂仁君的尸体!快!”
其他两个人一愣,但听到他这么说,又有点明白了什么,立刻紧紧跟在了他的身后。
一路近似于跑,三个人又不敢靠的太近,怕被别人怀疑到他们的关系,进了医务所之后,聂仁义走在了最前头,因为罗森没有资格去检查尸体。
“聂仁君真的会那么狡猾,用假死来骗所有人吗?难道是在药上动了手脚?”聂仁义回头对罗森说道。
这句话毫无营养,罗森自然没有理会他,而就在此时,他怀中的一个接收器“嘀嘀”地响了起来。
“慢着!”他喊住了大家的脚步。
两人回头,一副茫然。
“有人在别墅四楼监控室内。”罗森低吼道,随后掏出了枪,转身往回走。
“多叫些人去gān掉他,我们去看看聂仁君的尸体。”也许是刚刚被罗森的不礼貌对待,聂仁义此刻刻意拿出了首领的样子,自以为是地吩咐道。
罗森鄙视地看了一眼聂仁义:“不行!停尸间里应该是个陷阱,监控室里很有可能是聂痕,叫太多人去杀他,一定会被他跑掉,我要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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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监控室。
冰冷的枪口抵在了聂痕的后脑上,一阵病态的笑声在他身后扬起,聂痕象征xing地举起双手,微微回头,侧目扫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你?那个萧什么。”他冷冷一笑。
萧宗面目狰狞,用枪戳着聂痕的后脑,大声地咆哮道:“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记xing不好了吗,你怎么可以忘记好几次差点杀掉你的人的名字!”
聂痕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漾起一抹鄙视:“哼哼,在意yin吗?几次差点杀掉我?就凭你!”
萧宗狂笑了一声:“哈哈哈!难道不是吗?现在你不是又落到我的手里了吗?想不到我还没死吧!”
聂痕从容地叹了口气,语速淡定:“知道为什么记不住你的名字吗?就是因为你太不起眼了,存在感太弱了,我根本就没留意过你。真不知道那个愚蠢的罗森,为什么一次次地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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