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想让你朋友担心你而已。”他翻了一页报纸,是一份法文报刊,上面的文字优美得如同跳起舞来,他却在看到其中一个版面内容后,平静的英眉微微蹙了蹙。
冷桑清眨了眨眼睛,好半天问了句,“你对朴慧说了什么?”
“说你心甘qíng愿跟着我去旅行。”聂痕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回答,眉宇之间似乎又在思考着什么。
冷桑清没有细看他神qíng的变化,上前一把将报纸拿开,对上他的眼睛,“聂迹,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去旅行了?”
淡淡的笑泛在他的唇边,“我以为,你已经做好准备了。”
呃?
“先是替朋友讨公道,然后是所谓的jīng神赔偿,我问过你的朋友了,你要赔偿无非是为了旅行。”
“啊?朴慧这都跟你说了?”冷桑清张大了嘴巴……
聂痕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你……别自大了,我怎么知道你是好心还是假意?”冷桑清拿起包就要往外走,算了,她可不想玩火自焚,既然他都将她的目的摸得一清二楚,这钱是无论如何都要不出来了。
聂痕只是懒懒抬眼看了她的背影一下,倒也不起身阻止,任由她离去。
贵宾室建在顶层,是专门为私人飞机主人提供休息的地方,与一般的VIP休息室不同,这里不经过同意,外人是无法进入的。
冷桑清进了电梯,直接按下了底层,拿出手机深吸了一口气,调出了一个号码来。电话很快接通,朴慧没料到她会打来电话,兴奋地询问她的旅程如何。
“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怎么了,桑清,他也没跟我说什么,只是告诉我,你会跟他去旅行,哦,到索马里。”
“索马里?”冷桑清一愣。之前买装备的目的就是为了去索马里,他怎么知道她要去那个地方?她没有说梦话的习惯吧?
“是啊,他说他要去索马里。”
“天哪……”冷桑清心快要飞起来了,对着手机差点猛亲了,“朴慧,我要去索马里了,谢谢你,到了给你电话。”说完挂断手机,又一个利落地箭步窜进了电梯,重重地按了下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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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痕依旧坐在那里看着报纸,对于冷桑清又冒然闯回休息室一点都不奇怪,只是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后,淡淡笑了笑。
“聂迹……”她的眼珠子转了转,见他微微一蹙眉,又连忙改口,“哦不,聂先生。”
“嗯。”他只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没有开口。
“那个……”冷桑清舔了舔唇,声音也刻意变得很甜,拉了拉他的衣袖,“听说,我们要去索马里是不是?”
聂痕顺着她的小手一直看向她扬着“谄媚”笑容的小脸,眼底似乎一丝笑意闪过,却也只是平静“纠正”了她的话,“是我要去索马里。”
冷桑清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虽然有些着急,脑子里还在疯狂地想着办法,刚刚是她主动要走的,现在又折回来的确有点没有面子,但为了可以踏上索马里的那片土地,她倒也忍了。
“那……我们要怎么去呢?是不是有私人飞机啊?”她又小心翼翼问了句,最好是这样,否则就算她想去也会被大哥逮到。
“飞机正在加满油,十分钟后我会出发。”他还是不理会她的示弱。
“十分钟后?”冷桑清差点尖叫出声,十分钟后他就离开这里了,也就是说,她要说服他的时间只剩下十分钟?
怎么办?
“那个……聂先生。”她不能表现得太积极,只能采用怀柔政策了,gān脆挽住他的胳膊,将小脸凑近他,轻柔说道:“这段旅程呢,说长也不长,说短又不短,有我在你身边多好啊,还能陪你说说话,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012软磨硬泡(2)
聂痕转头看着主动挽住自己胳膊的女人,没有马上将她推开,也没说话。冷桑清见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手,不好意思地松开后,又特有眼力见地将他的衣袖抚平,观察着他的神qíng,笑了笑,“你不说话,我可当你答应了啊。”
他的唇角微微动了一下,“刚刚可是你自己拒绝的,我不喜欢qiáng人所难。”
“没有,你哪有qiáng人所难?”冷桑清一听他的语气似乎缓下来一些,连忙解释道:“是我刚刚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耿耿于怀了。”
聂痕眼底似乎带笑,又隐忍了下去,抬腕看了看后,淡淡说了句,“还有五分钟。”
“反正是私人飞机嘛,这么着急gān什么?”冷桑清连忙抬手压下他的手腕,笑容更加灿烂,“你知道索马里那种地方风景虽然优美,但也很危险的,如果你一个人去的话,我怎么可能放心呢?”
聂痕蹙眉凝着她,似乎没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冷桑清清了清嗓子,“我可听说索马里治安不是很好,你说你这么一个大少爷,手无缚jī之力的,万一被人劫持了或者被人抢劫了怎么办?又或者对方见你长得好看,起了色心呢?你这个人的xing取向还跟普通人不同,心思那么单纯被其他男人骗了怎么办?你——”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她就见他的面色有些变化,眉梢间的不悦也渐渐转浓,连忙又改口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只是想告诉你,我们两人同行是最合适不过了,而且我还是学医出身,在途中你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完全不用担心。”
聂痕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刚要开口,一名手下敲门走了进来,恭敬说了句,“聂先生,您可以动身了。”
他点了一下头,刚要起身就被冷桑清直接拽住——
“聂先生,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不会还是无动于衷吧?”
“我们各走各的。”他摆脱开她的纠缠,起身抬手正了正领带,淡然说了句。
冷桑清咬了咬唇,眼底窜过一抹落寞,这次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拿过包包走到他的面前,低着头说了句,“那……祝你旅途愉快。”
qiáng人所难的确不是她的作风,既然都哀求了这么久,她也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毕竟他们两人萍水相逢的,也不是什么朋友,人家凭什么一定要答应她的要求呢?
聂痕许是没料到她会放弃了争取,微微怔了怔,见她已经走到了门口处,就在她正准备拉门出去的时候,他适当开口——
“你说你是学医的?”
“是啊。”冷桑清无jīng打采地说了句。
“下次记住了,没钱不要学别人去旅行。”聂痕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冷桑清猛地回头看着他,见他眸光依旧平静如初,可语气似乎……
“聂先生,你……”
“我的确需要个学医的在我身边照顾,就当你欠我一笔旅行费用。”聂痕拿过外套,漫不经心地看着她。
冷桑清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欢呼了一声后又像是一块橡皮糖似的“缠”在了聂痕的身上,毫不客气地挽住他的手臂,也不管他是否乐意如此亲近,眉开眼笑地仰头看着他,“你……同意带我一起走了?”
聂痕低头看着她的小脸,如玉般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令他竟然泛起一阵恍惚,又见她如此开心的样子,心底最深处似乎有一块冰正在慢慢融化似的,她柔软的身子就那么毫不顾忌地贴在他的手臂上,竟让他有一点不舍得抽离。
“带你可以,不过你最好在我身边乖乖的,别给我闯祸,别给我捣乱。”他的语气似乎柔软了一些。
“太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惹麻烦。”冷桑清实在太开心了,马上她就要搭上飞往索马里的飞机,马上她就要踏上那片向往的土地。
聂痕原本平静的心qíng似乎也被她给传染了,看了看她跨住自己手臂的小手,轻声说了句,“你不会是对每个男人都这么热qíng吧?”
冷桑清顺着他的眸光看下去,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连忙松开手,笑了笑,“当然不是,你……不是特殊qíng况吗?”
他是个同xing恋,她才不担心他会看上她呢,这种人对女xing当然没什么太大兴趣,所以她才会行为大胆一点,就当是朋友和姐妹呗。
聂痕刚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后来许是察觉出她心中所想,眉间陡然泛起不悦,甩开她的手臂,二话不说大踏步就走出了休息室。
“哎,等等我——”冷桑清这次马上追了出去。
聂痕腿长脚长的,走路自然就快,冷桑清只能一路在他身后跟着小跑起来,这一幕看上去还挺温馨的……
旅程,即将开始,是否美妙,就……
☆、013索马里的上空
幽暗,天yīn沉沉一片,偌大个别墅笼罩在低压的云下。
窗边的摇椅上,yīn云的影子将椅子上的老者遮住,yīn霾之气极为明显,只有那人手中的烟斗在这片yīn暗之中发出幽幽的蓝光。
“先生,听说……那孩子要回来了,那个在当年唯一一个完成聂门成人仪式的孩子。”
“那个孩子……”老者的声音缓慢拉长,似乎有思考之意,“聂痕?聂仁君的长子?”
“是。”
“不是他弟弟聂迹吗?你确定没将两人搞混?”
“应该是他没有错,那孩子跟他弟弟虽说一模一样,但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势,跟踪的人传了照片过来,我确定没有看错。”
老者抽了一口烟斗,幽蓝的光又隐隐闪烁了一下,“看样子,仁君那个老东西等不及了。”
“他的野心一向很大,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一定会想方设法让儿子得到,他有两个儿子,都是心腹大患啊,尤其是聂痕,这个人表面上温文尔雅,实际上xing子是头láng呢。”
“他吗?”老者冷冷一笑,眼底深处却窜过一抹深虑,“恐怕是头狮子。”
屋子里沉寂了片刻。
“你退下吧。”
罗森施了个礼,缓缓地退出了房间。
窗外的yīn云压得似乎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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