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明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聂痕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间发现她比前几天更加清瘦了,纤弱的身体在这大雨之中显得有些摇摇yù坠。
也许是和今天的天气有关。
也许……
他不想再想下去,收回了思绪,一脚油门,车子瞬间冲了出去,却又溅起了一大片不甘落寞的水花。
她留在那里,相对来说,应该会比较安全一些。这是聂痕思索了一路,所决定的答案。
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已经变得越来越糟糕了,把她留在身边只会给她带来更多致命的危险。虽然他也明白,就算不把她留在身边,她依然可能会遇到麻烦,就像之前聂门的人把她绑架作为人质那样,可是相比较之下,自己这么做还是能最大的限度保证她的安全。
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认为过保护一个人的安全是件困难的事qíng,但这次面对的是聂门,他从心底里的自信从未像此刻这般不确定过。
同样不确定的,还有他刚刚下的决定。
这样真的会比较安全吗?不在我身边我怎么能保证她的安全?真的像父亲所说,自己连尝试保护她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聂痕此刻格外的烦躁,整个脑子里乱成一片。
他一个急停,把车子止在了马路中央,打开车门跳了出来,任凭大雨瓢泼般浇在他的身上,丝毫没有他一贯的冷静。
望着来时的路,他整个人散发出qiáng烈的纠结,即使在这大雨里也掩盖不住,这种犹豫是他从未有过的,这种心慌也是他平生第一次尝试。
酒店门口。
冰冷的雨水敲打在她身上,即刻蔓延,没有丝毫保留。
“这样吧,如果您非要站在这里,我把这把伞给您吧。”迎宾再次跑过来,看到如此娇弱的一个女孩站在大雨里,他实在不忍心就这么放任着。
“真的不用,谢谢,我想一个人淋会雨。”冷桑清再次拒绝了他的好意,此时的她全身上下已经完全湿透了,粉嫩的晶唇冻得泛出了青紫色。
“您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在这样下去,您一定会生病的。”迎宾把伞再而三地递到冷桑清的面前。
冷桑清没有接,仍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可是……”
热心的迎宾刚要开口,一阵尖厉的刹车声打断了他的话,那辆熟悉的车子再次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
车门打开,同样已经湿透了的聂痕径直地朝冷桑清走了过来,坚定的目光死死盯着她,仿佛没有任何事qíng能够阻止他靠近她。
倾盆bào雨的声音听不到了。
一切都安静了。
一切都没有声音了。
冷桑清恍然地看着聂痕,此刻她已经分辨不出自己只能听到的“嗵嗵”声,究竟是自己的心跳,还是聂痕靠近自己的脚步。
她想要开口,但嘴唇竟不争气的没法活动。
直到聂痕一把抓住自己的手,所有似乎才恢复正常。
“会很危险!甚至会失去生命!你怕吗?”聂痕表qíng异常严肃,双眼闪烁着难得一见的令人心疼的急迫。
尽管雨声很大,但聂痕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被冷桑清清晰地刻在了自己的耳膜上。
她咬着牙用着同样坚定的目光注视着聂痕。
使劲地摇了摇头。
随后,聂痕微微欠身,qiáng壮的手臂不费chuī灰之力便把冷桑清捧在了怀里,回头朝车子走去。
冷桑清像一个公主一样窝在聂痕的怀里。
她别过头。
纤嫩的玉手一个劲的在早已被雨水浸湿的小脸蛋上擦拭着。
当然,她擦的不是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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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梦一场
赶回别墅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不过天际之处依然漆黑一片。
开着车的聂痕,头发有些凌乱,双眼之中也有着清晰可见的红血丝。
他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焦灼,尽管依然无悲无喜,面无表qíng,但这就是他正常时的状态。
他会时不时地看一眼后视镜,冷桑清整个身子蜷了起来,躺在后座上,就像一只温顺的波斯猫一般。
双颊微红,鼻翼两侧还残留着泪水gān涸过后的痕迹,让人看了会觉得那么的赏心悦目,却又有一忍心疼。
聂痕没有通知家里人此刻他的归来,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的父亲不会怎样,但秦管家一定会兴师动众地在大门口迎接自己。
他不想影响到冷桑清的休息,几天之内,这只怜人的“波斯猫”已经经历过了太多的波折,太多的风làng,他现在真的很想给她一份平静,哪怕只有片刻。
低调地进了大门,车子停在了停车场的一个角落。
“醒一醒,我们到了。”
聂痕用着不太大的声音,提醒了一句,尽管声音不大,但也足够叫醒一个熟睡中的人。
他从车子走了下来,点燃了一支雪茄,等了约有两分钟,可还是迟迟不见冷桑清下车,这搞得聂痕有些不耐烦了。
“死丫头,在等着我给开车门吗?”说罢,他在车窗上面敲了敲,给别人开车门的这种事qíng,他才不会去做。
几声之后,车子里面任然没有反应。
聂痕心中一惊,眉宇骤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他赶紧打开车门,用手拨开了冷桑清还未gān透的刘海,把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果然,冷桑清额头的温度热的烫手。
聂痕紧扣牙关,心头好像被刺扎了一样。
他赶紧抱起了冷桑清,飞奔冲向别墅,冷桑清则两只手臂垂耷了下来,双眼微合,呼吸微弱,口中呢喃着什么,完全一副失去了意识的状态。
声音惊动了别墅里的人,聂仁君在窗边看到此景大为失色,披上睡衣赶紧冲出了卧室,秦管家也从自己的房间冲了出来,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焦急地下着楼梯,所有下人纷纷地涌了出来,医务室里,所有医护人员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发生什么事qíng了?清儿怎么了?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聂仁君大喊着紧跟在聂痕的旁边,见到冷桑清耷下来的手臂,他心疼地把她的手托在了自己的手里。
“他在发高烧。医务室那边准备好了吗?”
聂痕压低着声音,表qíng极为严肃。
“没问题了,都已经准备好了,痕少爷。”
秦管家在聂仁君两父子身后跟着跑,毕竟在这对父子面前,他的速度已经完全的力不从心了。
医务室的大门早已敞开,聂痕把冷桑清小心地摊在了chuáng上,七八个医护人员立刻围了过来。
针管。
仪器。
药物。
所有要用到的医用物品第一时间全都堆在了冷桑清的旁边。
“聂先生,痕少爷,为了方便起见,还是请您们先到门外等着吧。”一个医生走到两父子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
“你们一定得让她完全的康复起来,必须要做到这点!知道吗!”
松开了冷桑清的手,聂仁君极为严厉地警示着所有的医护人员,随后拉着聂痕的手臂,两个人走出了门外。
聂痕一直沉默不语,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此刻的担心。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qíng?你是从聂门那边回来的吗?清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聂仁君稳了稳qíng绪,再次质问起聂痕。
“我是在聂门里找到她的,她变成这个样子……是我造成的。”
聂痕眼神yīn郁,直视着医务室的门,目光始终没有离开。
“什么?在聂门找到的清儿!”
聂仁君和秦管家同时瞪大了双眼,不解的眼神中更多流露出的是一种后怕。
“立刻把所有事qíng的经过告诉我。”
聂仁君大喝一声,这不是在询问聂痕,分明就是一种命令。
“抱歉,父亲大人,现在我不想说任何事qíng。”
聂痕低下了头,淡淡地回应了一句,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
本以为以父亲的xing格,自己的这种回答又会让他火冒三丈,但这次却让聂痕有些意外。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父亲,父亲的脸上没有了刚刚的凌厉,相反却多了一丝从容地笑意,就连秦管家也在旁边低着头,抿着嘴。
“臭小子,心里终于可以确定一些事qíng了吧。”聂仁君拍了拍聂痕的肩头。
聂痕此刻有些略显尴尬,但只是在心里,没有表现出来,极其谈定地又解释了一句:“您误会了,因为她知道的更多,所以等她醒过来再说这件事qíng,会更清楚一些。”
聂仁君唇角一扬,冷笑了一声。
“哼哼,好吧,我信了。”说罢,转身缓缓地离开了。
“男人这个称谓,我做的时间要比你多得多,所以对男人的了解,我同样比你也要多太多了。”
他一边走着,一边自得地说着,声音在走廊里迟迟不肯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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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你还要在外面胡闹多久,快跟我回家相亲。”
“诶?大哥?”
冷桑清见到了大哥冷天煜,整个人顿时像个鹌鹑一样缩了起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哥没有说话,表qíng很严厉,一把拽过了自己的手。
“我是来接你的,已经给你找到了一个好男人,回去后马上结婚。”
“啊?”
自己一下子甩开了大哥的手,向后退了几步。
“大哥,还……还不行,我不能回去结婚,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
大哥有些明显的生气。
“我给你找的这个是万众挑一的男人,他的名字叫聂痕。”
“聂痕!!!”
自己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大哥,画面有些模糊,揉了揉眼睛再看去,吓了一大跳。
原来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大哥冷天煜,是,是罗森管家,只见他拿着两把匕首,恶狠狠地朝自己扑了过来,自己被吓得坐在了地上。
千钧一发之际,聂痕在旁边一下子扑了过来,挡在了自己的身上,两把匕首死死地cha进了聂痕的后背。
“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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