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宗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焦急,他不断地在冷桑清的眼前出现,时而安慰她,时而关心她,整个人似乎很享受这可以和冷桑清被困在一起的时光。
查尔教授则很快就被书房里那些有关于生物方面的书籍吸引了注意力,也许就算不把他囚禁起来,他也会乖乖地呆在这里,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杀与不杀的概念,他只关注与自己学术领域的事qíng,这样一个学者,可敬,可畏,可怜……但不能否定他在世界医学界里的贡献。
冷桑清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着水晶鱼缸里来回游动的几条白色银龙鱼,若有所思。坦白说,在这里或是在外面并没有什么分别,从几天经历的事qíng,她心里明白,整个索马里都是聂门的天下,就算出的了密室,又能逃到哪里去呢?给大哥打电话,叫他来救自己?大哥就算在外太空,也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可这里是聂门的地方,大哥来了真的能够带着几个人离开这里吗?
不过有能力救这几个人的人,也只有大哥了。
不!
可能还有一个人!
一张棱角分明,一犀锐利深谙,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040人心各种难测(1)
密室的另一个房间里。
“要用聂迹的心脏吗?这样??”罗森管家惶惶而恐的惊诧着,一双瞳孔不自觉地收缩了起来。
“虽然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的这种表qíng我还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呢。”聂仁世端起了一杯红酒,在鼻子前晃了晃,而后浅尝了一口,“如果真的要比较起来的话,聂门家族的几个孩子,只有他的心脏是最好的,他的xing格和焕儿也最像,这样的心脏放在焕儿的体内,他也会觉得舒服一些吧。”
“在下倒是也有一个适合的人选,相比起事后的麻烦,他的可能会更少一些。”罗森管家举荐道。
“你是想说聂深?”聂仁世单眉微微一挑,唇边勾起了似有似无的笑意。
“先生英明。”罗森管家在一旁默认。
“哼哼,这件事qíng别人还不清楚,可我早就知道了,那个孩子跟我们聂门家族可没什么血缘关系,他是领养的。”说完,聂仁世把脸缓缓扭向略有忧仲的罗森管家,眼中虽有不解,却依然犀利无限,顿了顷刻道:“怎么,你不赞同用聂迹的心脏吗?不要跟我说他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你们相处出jiāoqíng了。”
罗森管家连忙低头自解道:“先生多心了,我只是觉得聂仁君不是那么容易对付,况且现在身边又多了个聂痕,只怕??”
聂仁世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轻轻拍了拍罗森管家的肩膀,一副从容淡定的表qíng下面,隐约能看得到那深不可寻的残忍:“当年还不是被我死死地踩在脚下!搞得妻亡子散,也只能忍气吞声,难道我会顾及这只丧家犬?最近他的野心似乎又有些不知天高地厚,那这次我就再让他死一个儿子!至于聂痕??”
说到这里,聂仁世停顿了一下,一双炯炯烈目吞噬一切地恍燃着,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搁到了桌子上:“他要是也想在聂门这个舞台上加点自己的戏份,就一并把他也gān掉!”
“如有必要,一切jiāo给在下处理。”罗森管家嘴角下沉,一双拳捏的“咯咯”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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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一声闷雷在聂仁君别墅的上空响了起来,与响雷不同,闷雷震慑的是人心。
聂仁君望着窗外,此时的心qíng也如闷雷一般,虽然不是恣意的激愤,体内却按捺着重于整座山的亢怒。
赌局的结果让他处在了一个无力的局面,但他不是一个会放弃的人,抬眼望着天上滚滚的重云,他的牙关被咬的直响。
“先生。”秦管家在一旁关切的说了一声。
“怎么?”聂仁君双眼没有离开窗外,就联合秦管家的对话也是寒意割人。
“呃??无论怎样,还是要多保重身体。”跟了聂仁君几十年,这种状态下的聂仁君,他就连在当年的事件中也没有见过,所以,十分担心。
“迹儿呢?”聂仁君问道。
“小少爷早上已经开车去聂门了。”秦管家此时的声音也收了五分。
“痕儿呢?聂仁君语气明显比之前重了许多。
“呃??这个不清楚,您是知道的,大少爷一向不喜欢跟人jiāo代自己的行踪。”秦管家忐忑的回答。
聂仁君呼吸一点点的急促起来,一只手掌狠狠拍在了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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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们就坦然面对吧,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萧宗把冲好的一杯牛奶放到了正在发呆的冷桑清面前。
“谢谢。”冷桑清淡言如水。“可这完全违反了当初的条约,前提条件是不能伤害另一个生命体,很显然那只老狐狸不这么认为。”
现在是早晨七点半,是三个人在密室里呆的第五天,也是冷桑清没有见到阳光的第五天,就当是遇到连雨天吧,冷桑清这样安慰自己。
“萧宗,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冷桑清突然冒出一句。
“很奇怪,我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是他告诉我你的地址。”萧宗蹙着眉头说了句。
冷桑青眉头泛起疑惑,匿名电话?
“是个男人?有没有可能会是聂仁世?”
“不,声音不像他。”萧宗耸耸肩,不去深究。
“我所住别墅的主人也姓聂,可是似乎罗森和他并不认识,但他应该是聂门的人才对。”冷桑清俏致的瞳仁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布丁般晶嫩的薄唇瘪成了一个问号,她暂时没有jīng力想着是谁那么了解她的去向。
“就是将你带走的男人?”萧宗冷静的思考了一下,想到了之前他所听说的,但依然不理解冷桑清此言所谓何意:“gān嘛无缘无故的提起他?”
冷桑清yù言又止,表qíng沉了下来:“哦,没什么。”
萧宗的眸光暗了暗,“你不会是想到要让他来帮我们离开索马里吧?”
冷桑清没有说话,依然思索中。
见到冷桑清的这种表qíng,萧宗想了想:“这间客房外面还有一个找不到出口的密室,密室的外面还有一个皇宫那么大的聂门,聂门外面沿海以内也尽是他们的统治范围,而我们现在连最初的地方都没有办法离开!暂且不说我们要如何逃出去找到他,就算见到他,也未必能逃得出去,况且你也说了,他还是聂门的人,他会帮着外人?”
冷桑清依然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他,这和冷桑清平时的xing格反应不符,一种女人才有的感觉,让她有些透不过气。
萧宗坐到了冷桑清的面前,眉宇紧锁,一副认真的表qíng极其凝重,恳切的直视着冷桑清晶剔的双眼:“听着,桑清,尽管我也不想这样,但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我们坦然的接受吧!就算我们能逃出去,我们也没办法走多远的。我自己的xing命并不重要,但只要出现一点差错,你可能就永远见不到太阳了,你不是最喜欢阳光了吗?”
听完这些话,冷桑清脸上略显动容,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淡淡地说道:“可是我,更害怕没有脸再去见到今后的太阳了。”
☆、041人心各种难测(2)
聂痕在摩加迪沙的私家医院了足足躺了两天才回到别墅,却见别墅空空如也后又回到了老宅,将车子停在了一棵大树下的秋千旁边。秋千上仿佛还有他儿时的身影,大树上还依稀可见他身高的见证,聂痕在此qíng此景中有些稍稍陷了进去。
“少爷?”秦管家声音从聂痕身后传来。
聂痕利落一回头,警觉地朝旁后移了两步,这是他的本能反应。
这一举动让秦管家吓了一跳,随后脸上流露出丝丝心痛的容qíng,他深深感觉到少爷这些年在外面虽然还算不错,可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先生说少爷回来去书房见他。”
聂痕没有说话,一双深邃看向了书房的方向。
缓缓的敲门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的孤独。聂痕推开了书房的门走了进去,见到聂仁君正在鉴赏着一件好像是中国秦朝时期的铜剑。他见到聂痕进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手中的剑直刺向聂痕的喉索。
他身体一侧,闪过了聂仁君的刺击。聂仁君迅速收回招式,再次朝他刺去。只见他腰腹一缩,俯下身来,这一剑再次刺了个空。聂痕顺势抬起手来,用三根手指捏住了剑尖,接着一掌劈在了铜剑中段的位置上,整把铜剑一分为二,断裂的部分有些尘土掉落下来。
“你的身手比起当年可是大有进步。”聂仁君看着手中的断剑笑了起来。
“你这样只用了三分力,保留七分力,恐怕我想躲不开都很难。”聂痕回应。
“不对!我用了五分力。”聂仁君嘴角一沉,眼神中有着不输年轻人的抖擞。
“可惜弄坏了你的宝贝。”聂痕把剑尖放到了聂仁君的书桌上。
“宝贝?”聂仁君拿起了剑尖,连同自己手里的剑柄,一同扔到了垃圾桶里。“这种东西还没资格进我的收藏馆里,况且,你和你弟弟才是我真正的宝贝。”
一句话说的聂痕心中有些微微的酸楚,他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没有再说话。
聂仁君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45年的拉斐和两个极为jīng致的水晶高脚杯。斟满之后,把一杯推到了聂痕的面前。
“今天我们父子二人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聂仁君举起酒杯在鼻子旁边掠了一下,一股浓郁的酒香在鼻腔之中萦绕不散,“果然是好酒,全世界能喝到这种酒的,算我在内不超过五人。”他举了举杯子,示意聂痕也品尝一下。“你是第六个。”
聂痕端起酒杯优雅地浅摇了几下,“1945年是整个世纪公认最好的酿酒年份,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要和我庆祝什么呢?”
聂仁君淡淡一笑:“听说你将一个女人带进了别墅,怎么不带回家里一起吃个饭?”
他的话令聂痕的眸光微微沉了沉,良久后看着聂仁君,颀长身躯微微探前,语气虽轻却一字一句,“一个大活人能够凭空消失,父亲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奇怪的事qíng?”
“哦?这世上真的会有人在你身边抢走什么人吗?”聂仁君稍有些惊讶,脸上笑意未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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