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聂痕慵懒地吐出这个字后,将手中的雪茄捻灭在烟灰缸中。
冷桑清站在原地不动,挑衅地看着他。
“怎么,怕了?”男人眸中跃过一抹笑谑。
“说笑!怕你?”冷桑清倔qiáng的脾气上来了走上前,坐在了他的对面,“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完,又怕他的眼神不规矩,一把拉过旁边他的外套直接遮住了双腿。
天知道她讨厌死这种装束了,要不是几个虎背熊腰的保镖死bī着她,她才不会穿成这个鬼样子!
聂痕薄冷的唇边轻轻划过一抹弧度,拿过欠条,却塞进了她的包包中——
冷桑清一愣,随即美眸闪过警觉,“你有事要我做?”
真的将这笔钱送给了她,一定是有求于她了,在大哥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她多少学得聪明和世故些。
果不其然,聂痕闻言后,眸子扬起一丝赞许,“聪明的女孩儿。”
“呐,说好了,杀人放火、违反法律的事qíng我可不做。”冷桑清提出条件。
“放心,我只是要你一个月的时间,陪一个人。”聂痕的眸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暗芒,在昏暗的水晶灯下显得异常得蛊惑。
“陪谁?”冷桑清一挑眉。
“我!”男人言辞简略。
冷桑清翻了翻白眼,“老兄啊,你说话能不能一次说完啊?你就直接说要我陪你一个月就好了,咦,等等——”她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警觉地看着他,问道:“该不会是色.qíng服务吧?这可不行啊,我、我还要嫁人的……”
“色.qíng服务?”聂痕好笑地一挑眉,锋利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她,“虽然你是女孩子,但我也不至于——饥不择食!”
“你什么意思?”冷桑清一蹙眉,美轮美奂的黛眉透着令女人都迷幻的神采,一撇嘴,“本小姐还看不上你呢!”
竟然敢对她挑三拣四的,他不就是长相帅气些吗?她也不差啊,如果真的和他一起走到街上,还不知道谁更能吸引女人的目光呢,拽什么拽。
聂痕将她眸底那一抹不服输纳入眼中,沈眸渐渐转淡,似有似无的笑意微微漾在他的唇边,“那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我不懂你的意思。”冷桑清反问一句,面对这个男人,她总要提起十二分的jīng神比较好。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你懂。”聂痕说话很简练,不会废话也不跟她多余解释,沉稳的口气中似乎带着一种邀请。
冷桑清一向是谨慎的人,闻言后,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散发着如同琥珀色美丽的光芒,令对面的聂痕看上去都不忍承认她的美丽。
“我想知道拒绝的结果!”
男人眸底闪过一抹赞叹——
“你是个很聪明的丫头。如果拒绝的话,那张支票我不但要收回,还会将赌场这笔账全都算在你头上。”
“你这分明就是霸王条款了?”冷桑清恨得咬牙切齿,没想到这个人还出尔反尔,虎落平阳,要是她大哥不对她实行经济封锁,她绝对不会轻易低头。
聂痕一耸肩,“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只需要一个月,你不但可以不用还钱,到时候我也可以满足你任何的要求。”聂痕应允。
冷桑清狐疑地盯着他,“这一个月我要做什么?真的不会涉及色.qíng?我不会做你的什么暖.chuáng或者qíng.妇什么的。”如果被大哥知道他宝贝妹妹做了人家的qíng.妇,非得气得脑中风不可。
“放心,除非——”聂痕将身子缓缓探前,一张刚毅英俊的脸在她眼前陡然扩大,“你爱上了我,主动献身给我!”唇边一丝笑容都没有,就连语气都是平静的,却透着如美酒般醉人的意味……
冷桑清的心“咚”地狂跳一下,连忙将身子靠后,避开了男人好闻的淡淡麝香气息,面色有些慌乱,一扬手——
“我会爱上你?笑话!”似乎见到男人眼底闪过一抹笑谑后,又清了清嗓子来遮掩刚刚的慌乱,心中却有些尴尬,“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警告你,千万别让我觉得你太过分!”
“好。”男人的声音不愠不火,永远是平静如初,看向她的眼神也是泰定自若,就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似的!
☆、029父子谁能赢?
风,呼啸着掠过了印度洋,掠过了马尔卡港,在聂仁君的别墅也未有停留片刻。酒杯被风chuī的“嗡嗡”哀号,遮阳伞的伞布被风chuī的“咧咧”作痛,他的脸上却不见丝毫动容,蛮横地放下了酒杯,站起身来眺望着远处的乌黑,意味深长的眼神中充满着思量。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躲起来观察我吗?”聂仁君没有回头,高阔的背影好像可以让一切事物无所遁形,尤其是他的儿子,父亲的背影和儿子似乎从古至今就一直有着莫名的感应。
门后现出聂痕颀长鹰雅的身影,顶着烈风如同翱翔在天际间的雄鹰,倾透着男人沉稳嚣淡之气走向他的父亲。
小的时候,每次被父亲发现他偷偷躲在后面的时候,他总是气鼓鼓地跑向父亲,而父亲则会把他抱起来,摸摸他的头,告诉他如何躲的更好才不会被发现。有几次也会有这么大的风,不过那时候有父亲在前面挡着,聂痕从未觉得有什么阻碍。
想到这里,聂痕嘴角微微扬了一下,也许是发现了天台上的风原来是这么大,也许是发现了自己长大了,靠近父亲的路并不是一路顺风,也许,是别的什么。走到了聂仁君背后,他略微顿了一下,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聂仁君的肩上,又默默地站到了聂仁君旁边,和父亲一起看着远方。
聂仁君紧了紧儿子给自己披上的外衣:“知道我在看哪里吗?”
“地狱。”聂痕未加思索,平淡的嗓音如同不起波澜的水面。
“哦?哈哈,不错,用我下地狱来换取子孙后代的宗室身份,这笔生意我赚大了。”聂仁君得意的笑容,在风中显得更加凌厉。
聂痕没有说话,深邃的眸底却在瞬间闪过一抹异样qíng绪。
“那你又是在看哪里?”聂仁君问道。
“地狱。”聂痕回答着同样的话,意味却沉重了一码。
“这么说,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聂仁君眼角一斜,看着聂痕,得意的成分也更多了。
“不是,我只是在认清你在的地方,以后从那里路过,我会留意一下。”聂痕转过脸看向父亲,深雕细刻的轮廓间又恢复了一贯的从容淡定。
这是聂仁君很讨厌的眼神,不过他心底明白,这是聂痕最大的优点之一。他刻意地扭过头,转开聂痕的眼睛。“都说天有不测风云,本来晴朗的天空却不尽人意的要下起雨来,本来安排好一切的事qíng,却总是意想不到的出现逆转。不过,我聂仁君偏偏不信这个邪!”他一只手指向了远处的密布乌云:“我们今天就来打个赌,我赌今天不会下雨。”
聂痕抬眼看了看,英气十足的浓眉微微一蹙:“赌注是什么?”
“我知道你很讨厌参与聂门的事qíng,这样吧,你赢的话,我放你走,决不食言,不过你要是输了,就要顺着我得意!”聂仁君丝毫不留余地。
聂痕不着痕迹地轻叹一下,他心里明白,家族之间的争斗,无论谁输谁赢都没有赢家,可在吃过一次教训的父亲身上,却看不到丝毫的倦意。
“好,我赌三十分钟之内就会下雨,超过三十分钟,就算我输!”聂痕的犀利体现出来,这种犀利和之前身为杀手的他身上所迸发出的犀利不同,这种犀利,更像是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绝望中的尖厉。
这时,天台的门被推开,一道身影出现在阳台上,“多么温馨的一幅景象啊!不介意我的加入吧?”
两人循声望去,是聂迹!
他没有直接下楼梯,而是在一边的花坛上单手一撑,一个飞身,从上面跃了下来,落地时西服一紧,流线型的身材比起聂痕的粗犷,似乎要更jīng细一些。
“这么多年了,只有见到你这个大哥才会穿上西装。”聂仁君再次紧了紧身上的外套,似乎有些炫耀的成分在里面。
聂迹一眼就看出了聂仁君这个动作的意图,他也看出来了这件衣服根本就不是父亲的:“是为了见大哥,回来之前特地去买的,可是和父亲大人身上这件比起来,意义上似乎差出了许多。”
聂仁君开怀大笑起来,两只手搭在了两个儿子的肩上:“迹儿放下了自己所有的事qíng,一直在聂门监视着那里的举动,而我这阵子一直在处理着各个掌事人的关系,也放下了一切业务,全家上下都在为了你的事qíng……”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聂痕伸手示意打断了,他伸出的手接着指了指远处的乌云。
聂仁君抬头看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已经过去了近十分钟,可乌云似乎还停留在那个位置,没有袭来的迹象,更重要的一点是,刚刚呼啸的正南风,现在已经明显感觉到风力弱了许多,而且已经转成了西南风。他又朝下看去,马尔卡港口的人群比刚刚的更多了,买的卖的,一片繁盛之景,接着,他不屑的笑了笑。
“我说,这是你们父子二人才懂的暗号吗?这让我这个和你们流着相同血液的乖儿子,qíng何以堪呐!”聂迹也看了看远方,但是在不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qíng,在一旁有些抱怨。
“这是我和你大哥的赌约。”聂仁君语气十分坚定。
“父子之间能有什么可赌的?难不成还要赌晚上的电视是要看球赛还是卡通片!”聂迹双手摊开耸了耸肩,开着玩笑。
“先不说这个,你那边怎么样?”聂仁君没有向他解释什么,同样,聂迹带回来的消息对他来说也是至关重要,可惜的是整个温馨的气氛瞬间dàng然无存。
“可以确定的有三件事qíng。第一,聂焕这件事qíng绝对有蹊跷;第二,我能够确定聂焕就在密室里,或者是死的,或者是活的;第三,宗室那边有行动了。”聂迹脸上的不羁收敛了许多,认真地说着。
“哦?行动。”一句话点动了聂仁君的神经。
聂迹接着说:“配合这次手术的人都已经来到了索马里,正在被聂仁君逐一召回。”说完,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聂痕,他这位大哥在赌场以他的名义带走冷桑清的事qíng已经传开了,要不了多久父亲就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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