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他的赌术怎么突然这么好?只是运气好这么简单吗?他与刚刚同丹尼斯赌博的时候完全是两种状态,她自认为自己的赌技没那么差。
荷官再度发牌,从容淡定。
“小丫头,我的底牌是一对K,你打算call①,还是raise②,又或者是——fold③?”聂痕将身子悠闲地依靠在椅背上,手指敲了敲桌上的牌,笑着对冷桑清说道。
【注:赌场常用词语。①为跟注;②增加赌注;③不跟】
“你以为我会相信?”冷桑清虽然心存谨慎,但表面上不屑一顾地笑了笑,随即推上筹码——
“我raise!”她加注了筹码。
聂痕一笑,荷官继续发牌。
她这次的牌面不错,有翻牌的可能,在最后一张牌送上后,她的底牌是一对王后。这次还不赌死你?她再度加注。
荷官两边放手,亮牌——
“一对K胜!”
“什么?”冷桑清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站起身来,一脸诧异地看着对方的牌,的确——头牌不如她大,但底牌的确是——一对K!
怎么这样?
“你、你——怎么底牌真是K?”她指着他,语气泛着震惊。
聂痕故意遗憾地一摊手,“我已经都将底牌告诉你了,你继续raise我也没有办法了!谢了。”
花花绿绿的筹码又归到男人手底。
该死!
他竟然敢跟她玩心理战!
冷桑清qiáng忍着心头的怒火坐下了下来,猛地一拍桌子,力道之大倒是将荷官下了一大跳!
“发牌!”
聂痕被她的样子逗笑,笑着摇摇头……
整个过程,丹尼斯都看在眼里,微微眯起的鹰眸慢慢地透着一丝了悟……
第三局——
冷桑清确实知道自己的赌运彻底没了,看看头牌,再看看底牌——烂牌在手!
“丫头,我的底牌是方片7和王后Q,我下五点!”聂痕推上筹码,微微一笑,“这次信吗?”
冷桑清微微一怔,美眸中含着一丝警觉,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底牌——
如果对方的底牌真的是方片7和王后Q的话,那么她的底牌是大过他的,但,万一他在撒谎呢?
如果他的底牌真的这么烂,怎么敢下注五点这么多?
她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丹尼斯,似乎想要求得他的帮助,丹尼斯见状后刚要开口,聂痕便淡淡说了句,“这场赌局可是你主动要求的,怎么,想求救?”
荷官则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谁说我要求救?聂迹,你七老八十眼睛花了是不是?我刚刚只是在缓和一下颈部的僵硬而已。”冷桑清咬牙切齿地说了句,紧接着将牌推了出去,结果还是放弃了,“这次我——fold。”
她真的不敢跟注,因为底牌实在令她没有自信。
“庄家胜!”荷官宣布。
冷桑清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似的依靠在椅背上,看着对面的男人缓缓拿过手中的牌,朝她一亮——
“我的底牌真的是方片7和王后Q,为什么你总是不信我的话?”
“你——”
“丫头,你不会一直想用fold来耗到我的筹码全光吧?就算这样,也只是对你不利。”聂痕笑了笑,将手中的底牌扔了出去。
冷桑清忍无可忍,“霍”地一下站起身来,拳头“咚”地一声砸在了赌桌上——
“姓聂的,你不要太过分了!只要我手中还有筹码,你就别太得意!”
“好啊,我随时欢迎你赢光我手中的筹码,只要——你有本事!”聂痕勾唇笑了,浅浅的笑纹中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
“您打算继续吗?”荷官礼貌地看向冷桑清。
冷桑清瞪了对方一眼,“当然!”
一边的丹尼斯似乎看出了端倪,唇边扬起隐隐的笑意,他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那就是似乎对面的男人很了解冷桑清的xing格,明明知道冷桑清就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女孩,还不停地采用激将法,要知道这种女孩子是最经不起刺激的,他却在一步步引她上钩!
他究竟与冷桑清有什么关系?
专业洗牌过后,新的赌局开始……
不知是赌运来了,还是老天真的长眼睛了,从这局开始,冷桑清无论是底牌还是头牌都超好,就像是心想事成似的,想要什么牌就来什么牌,终于接二连三地赢了对方几局。
“喂,姓聂的,我这次可会是同花顺哦,我下六个点,你会不会call呢?哦,不过你这几次的赌运不佳,想要fold我也不介意啊。”她学着他刚刚的样子,唇边勾起得意洋洋的笑意,俊美的眉宇微微挑起,yīn柔的涟漪如同湖面荷尖,美不胜收。
“不错,有前途。”聂痕笑语轻扬,轻描淡写间丝毫不见一丝慌乱,甚至仍旧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这点的确令冷桑清佩服。
“既然你的牌那么好,我也应该奉陪才对,raise!”他手中的雪茄烟丝袅袅,竟然加了注。
冷桑清没料到他敢继续跟下去,“你胆子倒是挺大的,明知道最后一张牌我有可能就是同花顺还要加注?”
“你也说了,最后一张牌嘛,还没发到手始终不能分输赢的。”他悠闲地依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间却透着一股子势在必得的气势。
冷桑清冷笑一声,看向荷官——
“既然你们的主子这么想死,那就赶紧发牌吧!”
荷官微微一笑,将最后一张牌分别推到了两人面前——
“姓聂的,我Showhand!”冷桑清最后一张底牌在手,眸底瞬间逝去一抹势在必得之意,很明显她不想跟他继续纠缠下去,直截了当来了全注。
“看样子牌不错。”聂痕过于削薄的唇慢慢勾起,略带赞叹的语气又仿佛参合了一丝玩味……
“那你是跟还是不跟?”冷桑清将身子悠闲地依靠在椅背上,一双清澈剔透的美眸凝向男人的墨镜处,她知道他在看着她,故意挑衅地挑了挑眉。
“当然——跟!”他意外地将桌面的筹码全都推了出去,平淡的语气听不出他任何qíng感的波动。
冷桑清笑了,那笑,如chūn日枝头的梨花,泛起淡淡的芳香,令人看上去不由得深深迷惘……
将底牌全部翻开,眸底的讥笑更深了——
心中的雀跃实在难以言语,她的双眼都在闪闪发光!钱啊,钱!白花花的钞票真的是好东西!
“果然是好牌!”聂痕唇边泛起若隐若现的笑纹,低沉的嗓音透着魔透般的意味。
冷桑清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一脸轻松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把你的钱全部赢了来,聂少爷你输了,怎么样,是你自己脱呢?还是我让别人来帮你?”一想到这个男人将会脱到只剩下一条内裤的样子就兴奋,哦不,她是个淑女怎么能兴奋呢?应该说是期待才是,体内从未有过的恶作剧因子在不停地撞击着,让她乐得跟只老鼠似的。
“愿赌服输,不过,你未必得偿所愿。”聂痕的声音宛如从地fèng中钻出来般的岑冷,飘到耳畔尽是令人不由轻颤的锋利。
“你不是想要出尔反尔吧?”冷桑清唇边勾起讥讽之意。
“我聂某说话一向算话,只不过——人有时候盲目自信反倒坏事。”聂痕彻底将指间的雪茄放置一边,伟岸的身子坐在那里,恍似一尊冰冷的雕像般。
柔美的眉心渐渐泛起疑惑和不解,她反身上前,冷静地说了句:“你这话什么意思?”
聂痕的剑眉有意无意地挑了挑,抬起修长的手指缓缓将自己的底牌逐一翻开——
当所有的牌全都展现在冷桑清的面前时,她的水眸倏然瞪大!
“真是不好意思,我大了你那么一点点,大同花顺!你——输了!”聂痕沈沉的嗓音就像是沁在美酒之中,淡淡的语气中带着致命的审判和宣告,那笑,淡然却又异常自信,“从今天起,你归我了。”
冷桑清不可思议地看着赌桌上的底牌,美眸尽是深深的震惊,她不相信,不相信!不可置信地摇着头,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下一刻,她的整个身子都瘫软在椅子上,脸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
☆、026愿赌服输
赌,有时候输赢不在于金钱。它更像是一场游戏,一场只可以凭借智力却又不得不听天由命的游戏,每个人都热衷于这种游戏,只是很多人不知道,游戏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了……
冷桑清输了,一时间大脑全是空白,她怎么也没料到会在已经是十拿九稳的qíng况下输给了这个男人!
“丹尼斯……”她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纤细葱白的手指扶住赌桌边沿,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她难以接受,一双美眸含着显而易见的求助之意。
丹尼斯站起身来,见她如此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含笑看向了聂痕,“她只是个小丫头,贪玩是在所难免。”
“丹尼斯,替人求qíng似乎不像是你赌神的一贯风格。”聂痕起身,稍稍松了松领带,眼神从丹尼斯的脸上不着痕迹地移到冷桑清苍白的俏脸。
“聂先生,我终于明白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我以为我的赌运够好,没想到你更胜一筹!”冷桑清看着眼前这位高深莫测的男人,qiáng压下心中异常纷乱,语气变得平静,如夜色中悄然绽放的暗花一样……
虽然,她心里总隐约有些纳闷,也虽然,她不清楚为什么后半场他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这场赌局搞得她心力憔悴,无暇再去顾忌这份异样的感觉。
似乎,又让她回到了那天在樱花树下……
聂痕忽地笑了,若隐若现的笑谑划过那双讳莫如深的眼眸,“如果不先让你尝些甜头,你怎么可能一次Showhand?正所谓‘放长线钓大鱼’就是这个道理!”
冷桑清恍然大悟,“原来前几局是你故意输掉的!”
该死的男人!
“在赌场,不但要靠运,还要靠——这里!”他指了指脑袋,唇边尽是深谙城府的弧度,“我想,你在我这里学会这些总比在外面被耍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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