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化鬼谈_浪漫无问【完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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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道是谁,竟是朱家老大的旧相识,棺材里面的通判!

只见他面色灰白,与开棺时并无二致,唯一的是双目圆睁,不怒自威。朱家老大妈啊一声,掉头就跑。一路狂奔,到家后才发现鞋子丢了一只,竟不知何时丢的,脚上都磨出血了。家里人询问怎么回事,朱家老大照实说了,都说他喝多了,看花眼了,自已吓唬自己,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怪。朱家老大一口咬定自已看见的千真万确,家里人安慰他说,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脑子里老想着挖坟的事,出现点幻觉,也是正常的。

过了几天,连朱家老大自已也怀疑是不是看错了,慢慢的心也就安定下来了。家里人拿着金元宝换回来的钱,将老大婚礼所需的东西都准备全了,定了结婚的日子,就等着媳妇过门了。没成想一场更大的悲剧也将上演了!

时间过的飞快,一晃到了朱家老大结婚的日子,这一天天还没亮,亲朋好友们陆续到了朱家,张灯结彩,大红的喜字早早贴到了门上。

新娘姓李,家在正大街西路三五一医院附近(现工商银行)住,新娘的叔叔在绥化县政府当个小官,帮忙找了几台北京212吉普车,拉着亲朋浩浩荡荡地将新娘接回了朱家。朱家屋里屋外摆了二十多桌酒席,忙里忙外,一片喜气。

这时外面来了两个要饭的乞丐,喝着喜歌,要讨两个小钱。朱家三舅妈见状,忙拿五角钱将乞丐打发了。乞丐刚走,胡同里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一名老道,身材高瘦,剑眉飞扬,鼻高嘴阔,好一副奇相,只是一身黑色道袍千疮百孔,恶臭难当,也不知穿了几年未洗。那老道信步走到朱家门前,迟疑了一下,似乎若有所思,站在门前也就迟迟未走。朱家三舅妈和朱老妈以为又来了–个要饭的,忙又拿了伍角钱送了上去。老道倒是不客气,伸出一只脏手将钱接过,操着一口山西话说;贫道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施主能否施舍我一口素饭。朱老妈和三舅妈费挺大劲才听明白这道士是想要口饭吃,朱老妈为人厚道,本打算让这老道士进院吃口饭,但这老道浑身奇臭,他若是进院,非把这一两百号的亲朋熏跑了不可,于是告诉孩子三舅妈进院拿了几个烧饼,用纸包了,送给了老道。老道迫不急待的张口就吃,朱老妈开始还担心他吃的太急别噎着,谁知那老道自己在身上摸出一只军用水壶,大口地喝了起来,两口烧饼一口水,不一会将几个烧饼吃掉了。吃完后老道还没有走的意思,愣愣地向院内瞧。

朱老妈以为这道士还没有吃饱,又叫三舅妈进屋取了两个烧饼,交给了老道,这一次老道不吃了,依然向院子里瞧,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关注一件什么事。朱老妈和三舅妈有些不高兴了,心想钱也给了,吃也吃了,家里正办喜事,你这臭哄哄站在门口不走,不是耽误喜事吗,于是上前告诉老道快点走吧。那老道看人家不耐烦了,忙道;施主勿忙,我瞧你家灾星罩宅,今晚必有大祸,让我来为你净净宅。朱老妈仔细听明白后,不由的怒火攻心,心想今晚是儿子洞房花烛夜,你这老道却说我们有大祸,这不是咒我们吗,正巧这时三舅妈儿子和朱家老二出来,也听明白了,一看这老道衣冠不整,口出危言,这不是个十足的骗子吗,小哥俩上前将老道推了个踉跄,告诉老道有多远走老远。那老道的烧饼掉在地上,又捡起来,见小哥俩作势要打,忙向胡同口跑去,口中乱七八糟的说着一堆听不懂山西话,到了远处回过头来,还在指手划脚地说着什么。朱家老二在地上拾起一块砖头打了过去,其实相隔甚远,只是吓唬一下而已。那老道果然中计,跑的不知去向。朱家众人哈哈大笑,全当是婚礼上的一个小笑话了,谁也没有往心里去。谁成想,就是因为这一时的自作聪明,当晚就断送了朱家几条生命,事后想起来,追悔莫及。

婚礼上佳宾满座,朱家老大架不住朋友们的劝酒,因为本身有点酒量,不免有点跃跃欲试,加上娶媳妇的高兴,不由的多喝了两杯。待亲朋大部分都散去了,便一头扎在新房的婚炕上睡了起来。婚事办的非常圆满,朱家人都非常高兴,简单的收拾一下后,露天坐在院子里和老大的几个朋友聊了一会儿天,天色渐晚,忙了一天,都有点累了,当时的年代晚上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年轻人准备闹洞房,可是看见新郎醉的大睡起来,也就放弃了,于是回家的回家,回屋睡觉的回屋睡觉。

新娘将人都送走后,独自步入洞房。那新房是两间门房,外面是一条门洞,由于建的匆忙,门洞尚末吊棚,抬头便可看见房梁。新房屋内收拾的窗明几净,14英寸的日产彩电(这在当时还很难买到,是朱老爹和孩子三舅两人到哈尔滨通过熟人买完后,换着扛回来的)、双卡大录音机等一应俱全。新娘见新郎睡的满头大汗,将手巾用凉水洗了一下,为他擦了擦汗。由于凉手巾一激,新郎醒了过来,两人聊了一会天,不一会墙上的摆钟就到了十点钟,两个年轻人,又是新婚夜,不由的情欲上涌,新郎将外衣脱下,下炕将电灯关了,室内顿时黑了下来。

新郎凭着感觉往炕边走。朦朦胧胧间感觉新娘有点不对劲,怎么好像衣服变了,身材坐在炕边也感觉高了,这时酒劲上涌,加上室内漆黑一片,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的事,也没太在意,伸右手去拉新娘的手,拉到后感觉到寒气逼人,好像摸到冰块上一样,不由的说了一声: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说话间坐在新娘身边,左手搂住新娘,想在新娘的脸上亲一下,脑袋便挨了过去。出现在新郎眼前的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脸,灰暗苍白,颧骨高耸,目光如炬,身披一件清制官服,官帽扣顶,头后拖着一条三尺长辫。不正是那阴魂不散的通判老爷吗!朱家老大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刹时间什么酒劲、情劲都没了,刚才睡觉是热的出汗,现在出的是一身泠汗,唯一有长进的是这次没尿到裤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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