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化鬼谈_浪漫无问【完结】(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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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帖一职只是清朝时衙门或军队中写写算算的小角色。但朱大哥此次前来代表的是整个通判厅衙门,所以被安排单独的一间客房,不敢轻易过来打搅。可见当时百姓对官府的惧怕程度。这样反倒方便了我朱大哥见面说话。

朱大哥冷不丁被人抱住,有些措手不及,待看清是我,也是又惊又喜,忙过去把房门关好,拉我坐到他身边,知寒问暖地和我说了半天。此时此景,兄弟间的友谊升华到了一个更高更纯的境界,那种劫后重逢,知已见面的幸福感在心中不是语言可以描述。

朱大哥与我说了一会话,问我如何到这里来的,我将这十几天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当他讲了。朱大哥听完后面色凝重,考虑了半天,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对我道:“这就对了,经你一说,在我心中的许多疑点一下子全解开了,只要找到证据,咱们距离回去时间也就快了。”我大喜过望,忙问朱大哥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

朱大哥见天色已黑,反正回衙门也没什么事,不如在客栈往下了,这里虽然在办丧事,但也没人敢过来打搅,正好便于我们说话,于是告诉伙计将晚饭送到屋内,要与我边吃边聊。我惦记小汐,告诉伙计预备一份饭菜给他送过去,让伙计对他说,自己在对面屋与一老板谈生意,晚上有可能不回去了,让他不用惦记,吃完饭后自行休息。于是和朱大哥聊起了他十几天来的经历。

朱大哥道:“我与你当时情景差不多,不过好在没偏出太远,恢复知觉后,竟发现自已躺在绥化一家民宅的房顶上,当时正值中午,太阳火辣辣地照在我脸上,硬是把我照醒了,我都不知道在人家房顶上躺了多久,还好没人发现,那房顶是用干草铺成的,躺上去倒是挺松软。

从上面下来后,感觉饿的难受,还好咱们带的各种东西在我手里没丢,三个男人出行,差就差在谁也没想到该带些吃的,没办法,我找了那叫间‘吉泰当’的当铺将我那个俄罗斯生产的打火机当了,才换给我三吊钱,我买打火机时可花了四百多块钱,开当铺的人心也太黑了。”

我心中一动,问道:“这吉泰当和以后的北林区吉泰办事处的名子有没有什么联系?”

朱大哥道:“北林区吉泰办事处是八三年,绥化镇解体后成立的,所管辖的范围也正是这‘吉泰当’所处周围的位置,这两年范围才有所扩大。这吉泰两个字是绥化市里的一个老称呼,与当初这个当铺还是有一定关系的。”

我点头道:“看来当初成立吉泰办事处起名时,还是有一定根据的。”

朱大哥点头道:“那是当然,如果没有从前的北团林子,也就不可能有以后的北林区,时代怎么发展,也会有历史的烙印留下。就连绥化这两个字也是来自满语,取安定祥和之意。”我恍然大悟,来绥化也将近一年的时间了,才知道绥化两字是这般解释的。

朱大哥继续道:“我拿了三吊钱先买了一件旧衣服,又吃了一顿饭,就花得差不多了,可怜我那四百多块钱的打火机只能给我这么点帮助。在城里转了好半天,熟悉了一下路况,心想要调查银子失窃案,也得先安定下来,才能着手调查,当前先得解决吃住问题。于是用仅有的钱买了几张纸和墨汁,找了张破桌子,心想也别远走,就在衙门口不远处,摆了个代写书信的摊子,好在我的书法还过去,一开张就有捧场的,让我勉强混口饭吃,又在附近找了一间民房住下来,距离衙门这么近,还可以随时观察衙门里的动静。”

我开玩笑道:“你占道经营,城管的会来管你。”

朱大哥笑道:“这里哪来的城管,一座城市发展到一定程度时才会有城市管理者,你看这里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谁出来管这些。我安定下来后,刚摆了两天摊,就有一名衙役过来叫我,说通判老爷要见我,我连忙问衙役怎么回事,他告诉我说,老爷说这几日朝庭的赈灾银就要到了,为百姓发放赈灾银,急需一个会写字的来记帐,正缺人手,衙门里原来的笔帖年纪大了,病假已经请了一个多月了。这关健时候得找人顶他的缺,在这绥化城内会写一手好字的不多,见我在这里摆写书信的摊,生意挺旺,就告诉衙役让我进去见他。

我一听正和心意,连忙跟着衙役去见通判老爷。那通判与我小时候在棺材里见到的那个差不多,只是面色红润,不像躺在棺材里那样脸色煞白。他简单地询问了我几句出身来历,我当然是避重就轻,胡编乱造一番,又拿着我代写的书信看了一会儿,对我的书法功力大为赞赏,让我留在通判厅临时充任笔帖一职,工钱每月一两,就这样我在衙门得以安顿下来。”

我急欲知道朱大哥查到什么线索,问道:“那后来呢?”

朱大哥道:“我在衙门工作了几日,每日整理通判厅的帐目,和通判接触的机会多了,只觉的他好像每日忧心如焚的样子。那一天,衙门里来了一个人,长得精壮结实,我问守门的老张头这人是谁,老王头告诉我这人便是永胜镖局的王子章王镖头。

那王子章直接步入衙门正堂,与通判在里面聊了好一阵子,我本想过去听他们聊些什么,但见院内巡逻的衙役总盯着我看,也就没找到机会。两个人密议了一番后,王子章急匆匆的走了。后来听老张头说通判厅果真将押送赈灾银的事交给了永胜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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