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中国侦探小说精选_任翔【10卷完结】(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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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赵若愚。”国辉至沙发旁推动他。

  “扰人清梦,该当何罪?”赵若愚说。

  “我问你,是不是你对郁冰倩及吕尚学之女儿说,要挖她们的眼睛,及割她们的耳朵?”国辉问。

  “是的,是我对她们说的,你问我干什么?”赵若愚说。

  “邵丽珊及冰倩的耳朵,是你割下的吗?”

  “是我割下的,全上海的美丽女人如缺少一耳一目,都是我将她们割下或挖去的。”赵若愚说。

  国辉知他疯得不可理喻。

  “现在我们都到三楼去核对足印。”国辉吩咐。

  这核对足印工作是完全失败的。国辉早已料及大力牌橡皮底鞋太普遍,人人可有这样一双皮鞋。这四个嫌疑人的橡皮底皮鞋大小尺寸新旧,可说一模一样,与卧室地板上的足印亦完全符合。

  “假使侦探先生因为这卧室中有大力牌橡皮底皮鞋足印之故,因而指我等有犯罪嫌疑,那么这西区新屯的住户俱有犯罪嫌疑了?”

  程愈良医师说:“五天之前,五号住户张家声将囤积之大力牌皮鞋四十双,普遍向弄中邻居兜售。并且只有二种尺寸。我曾向他购了三双,有买一双或二双者,甚至邵健珊也买了二双。是否邵健珊亦有割去其妹丽珊耳朵之嫌疑?”

  “你说全弄邻居都买大力牌皮鞋,但我知道郁宅先生并未购买,甚至不知有兜售之事。”老苏说。

  “郁老先生素穿中装,不穿着皮鞋,并且他家内无第二个男性,因此张家声未向他兜售,亦属可能。”

  “我的探案作风,素来着重确凿证据,现在既无证据证明谁是犯罪者,所以你们都可以自由回去。至于为了侦询你们受时间的损失,只能请你们原谅。”国辉婉转地说。

  当国辉与老苏跳上弄口公事汽车时,老苏的面颊上又被一块奶油托菲糖打中。回头观看,赵若愚早逃进弄去了。他们到唐家弄停车,入内探询二少女被割耳朵之详情。据同居者称两个少女一姓邢,一姓邱,已与她们之父母同时移居原籍杭州。于是国辉与老苏嗒然返警局。

  他们在警局办公室内继续谈论割耳案之案情。

  “老苏,你说此案非常有趣,现在你能感觉有趣吗?”国辉郁郁不乐地说。

  “简直头痛!”老苏说,“我想制造皮鞋底的厂商应该像制造汽车引擎、手枪,或其他物品一样每一双鞋底有一个号码。”

  “对呀!为了你老苏探案便利起见,你可以通令全国制鞋厂每一双鞋子应该印刻一个号码。”

  “我没有这大的权力。”老苏说,“但皮鞋穿旧了,虽是同样尺寸,仍能辨别,可恶的是他们四人的皮鞋,都仅穿了一两日,以致我们无法鉴别!”

  “我叔父大头侦探忽患感冒,今日拥被高卧,我不敢去麻烦他。”国辉说。

  “此案还是要请大头侦探相助,否则,我想不容易破案!”老苏说。

  6.清晨之呼救声

  晨光熹微,晚风凛冽之时,老苏正在继续他的温馨好梦,被叮铃铃的电话铃声惊醒。

  “喂!我是老苏,唔!小狄,这样早干什么?”

  “什么?又是一只耳朵被割。”

  “好,我立刻就来。”

  半小时后已在西区新屯二十六号郝光民先生住宅三楼卧室中勘看。

  这卧室是郝光民之爱女菊芬所居。一切情形可说与冰倩小姐不相上下。在清晨五时左右天空中尚未露曙光,患失眠症的郝光民先生刚蒙眬入睡,忽闻其女菊芬锐声呼救。奔上楼去观看,则菊芬右耳已被割去,血流如注,立即用汽车送往最近之大西医院疗治。性命虽然保住,但一个美丽少女缺了一只耳朵,是多么伤心之事啊!

  菊芬也是在睡梦中,感觉剧痛而惊醒,其时室中既未有人影,亦未闻声息,而右耳已失所在。

  国辉察看地板上足印,又是大力牌橡皮鞋底。循足印而往,直至晒台北面栏杆之旁,又见一绳梯悬挂在那里。割耳暴徒用侵入冰倩卧室方法侵入菊芬卧室。由这一点看来,就可证明暴徒必是西区新屯中的住户,否则不会如此熟悉被害人居室详情。

  国辉命将绳梯收藏起来。他对这案件感觉手足无措,对于暴徒割耳动机,亦捉摸不定,因此根本没有肯定的侦查步骤,亦不知如何侦查。

  老苏见室中无人,低声对国辉说:“看你的态度,好像是束手无策了,是不是?”国辉未曾置答。

  “我倒有两个好的方法,保证将割耳凶徒拿获,不知你愿意采取否?”老苏好似胸有成竹地说。

  “什么方法?”

  “割耳凶徒是否出这四人中之一人?”老苏问。

  “那是毫无疑问的,坏就坏在我们不能肯定四人中谁是犯罪者!”国辉蹙眉而说。

  “既然如此,我们将这四个嫌疑人,俱捕至警局,施以疲劳审问,难道他们守口如瓶,宁死不招吗?”这是老苏第一个好方法。

  “这四人虽蒙有嫌疑,尤其小白脸周世昌及职业打手俞永泰二人左手背之伤痕,令人疑窦丛生。”国辉说,“但我们指他们四人的嫌疑,是我们主观的嫌疑。或许别的探员负责侦查此案,不认他们有嫌疑也说不定。一言而蔽之,嫌疑案有事实的根据。而我们的事实根据在哪里?仅凭手背上之创痕吗?而且我们根据哪条法律糊里糊涂把四人都羁押起来?不,老苏,你这个方法是违背警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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