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中国侦探小说精选_任翔【10卷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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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福面色像死灰,两只眼珠几乎要夺眶而出。因为他被钟德用力扭住,不能有什么举动,只是嘴里恶毒地在诅咒。

  孙守根的神气十分懊丧,低声说道:“唉,这件事真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先生数算他的罪恶,仿佛亲眼目睹,谅必一定有确实证据吧!”

  霍桑看住对方的脸,冷冷地说道:“奇怪,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仍不相信我的话句句真实?你过分溺爱他了。不过我立刻可以把证据拿出来,因为最使人信服的证据,应该是全部赃物。让我先把先生的珍珠首饰完璧归赵如何?”因此招呼站在身旁的警察:“你有猱升攀高的本领吗?”

  那警察点点头。

  霍桑说道:“很好,孙先生,请你跟这位警卫一起去拿赃物,地点就在后门对面蛇神庙前靠左旁那根旗杆的木斗里面。照我测度,这个盗贼把赃物放在斗里,至今还未移动过,我保证全部赃物都在里面一件也没有缺少。”

  霍桑说完,立刻吩咐守根带领警察出去,再向洪福看了一眼。洪福低下头不说一句话,自知失败,因为霍桑每一句话都说在他的心坎上,他身体被抓住,没有办法反抗,只得低头认罪。

  一会儿,警卫回来,守根挟着一个黑色小包跟随他的后面进来,步伐不稳,脸色灰白,心中十分惊慌。

  守根战栗地说道:“先生实在是神技妙算,能为我破案,所有失掉的珠宝首饰都在这里,真叫人疑惑自己还在梦里一般呀!”

  孙守根一边说一边把黑包解开,珍珠翡翠钻戒等都在里面,闪烁耀眼,完好无损。另外还有一把尖利的改锥,一大卷纸加上一小瓶药末。

  霍桑把包裹的黑布反复观察,说道:“这是盗贼的东西,虽没有标记,佣人们一定可以辨认。现在还有两件证据,可以当众公布。”他看着钟德说:“暂时请你脱下他的皮袍。”

  钟德照吩咐在另一个警卫的协助下把洪福身上的皮袍脱下来。

  霍桑指示守根说道:“请你看他的黑色绸袄,前襟还有灰迹!这灰迹就是庙前旗杆上的灰。他去藏匿赃物时,把外面皮袍脱掉,在木头上爬上爬下,以致衣襟上染了许多灰迹,虽然揩擦,但灰尘进入绸袄前襟的纹路里面,不易全都拍掉,他当初并不介意,现在请看这些灰尘,这是昨天我在木头上特地刮下来的,两者比较,完全一样。同时我在木头上获得一条黑丝,是从他的短袄上被钩下来的。请看这两件证据,应该相信我不是空口说白话,空中楼阁而已。”说完,他从里面口袋拿出两个白色纸包。展示灰尘和黑丝。守根和钟德看过,不禁暗暗惊叹,连连称赞。

  霍桑接着说:“窃贼初认为,把赃物留在木斗中,让别人怀疑是江南燕玩的把戏,自以为是万全之计,后来孙先生收到恐吓信,要警察看守前后门,木斗在望而他无法下手只能望洋兴叹。于是变更计谋,诬告园丁。现在撤去看守的警察,他又自告愿意到上海去缉贼,正可以借机脱身,并准备在今天晚上去把赃物取出来。三四天后他就可以安然回家,虚作报告,推说抓不到贼,先生当然不会疑惑,他也绝对没有责任,设计谋算得如此详细周密,可说没有第二个人了。”

  守根伤心地叹气:“唉,人心难测到这种地步,这人来家多年,没有过错,我对待他也不薄,想不到今日有此结局,今后我不敢再信任什么人了。”

  霍桑说:“我想先生做官多年,见识广博,何以看得如此狭小?我听说古时燕赵民风一向敦厚,现在却完全相反,一般京都的风气,礼多而多半虚伪,大家趋向浮夸,民众也习惯于诡诈狡猾。我曾听朋友说,大凡京都天津一带的仆役很难使唤差遣,这些人表面驯良而心地险恶,往往故意施展狡狯,先骗取主人的欢心,一旦得到主人的信任,就胡作非为。现在观察洪福的处心积虑,当然有他的企图,假定这一次他幸运得逞,你当然仍会把他看做心腹知己。只要看你刚才袒护他的神情,就可见一斑了。你说,他是不是把你玩了?”

  霍桑说得起劲,钟德听到出神,他手虽抓住囚犯,但是未给他上手铐。正在此时,洪福突然挣脱钟德的手,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匕首迅速地向霍桑扑过去,像一头发疯的狮子。他的动作敏捷,当时形势实在险恶,如果这时分霍桑没有防备,一定会遭受伤害。幸亏霍桑矫捷,腾身闪避,同时挥拳猛击匕首,匕首没有刺中身体,可是手腕受到了伤害,霍桑怒极,用脚狠狠踢去,正中洪福的臀部,差一点把他跌倒,洪福还想举起手臂回击,钟德和守根同时呼叫起来。我从后面猛击洪福的头颅。洪福受击,略作停顿,霍桑乘机夺走洪福手中的匕首,将它丢在客厅的角落里,一边用力击打他的胸部,我也一拳打过去,最后洪福就扑倒在地。这时分,旁观的两个警卫看见窃贼倒地,匕首丢掉,已无危险,使争相上前擒捕洪福。

  钟德抖缩地走到前面,说道:“先生伤得厉害吗?这都是我的罪过!”

  霍桑手臂上的鲜血,直流不止,立刻自己拿出手巾包扎起来。

  霍桑松一口气,说道:“伤得不厉害,你把他加上手铐送到警察局里去,现在证据齐全,盗窃之罪,可以定案了。”

  第十二章 意外之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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