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中国侦探小说精选_任翔【10卷完结】(14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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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三号

  袁横看后,擦了一根洋火,把信笺点燃,火正燃着信笺的角。突然,他又把火捏熄,把信笺折起来,装进裤袋里。他心想:明天是星期六,到星期日就可以出去。得把这封信给零七八号看看,并和他研究研究。他擦了擦鼻子尖上的汗珠,慌忙走出了工作室。

  袁横回到家里,刘玉已躺在床上了,但并没有睡觉,她正在生闷气。这时,他又低声下气地向她赔不是。刘玉没有答理他。

  星期六的夜晚,团部的大院子里正开着跳舞晚会,舞伴们随着悦耳的音乐的旋律在旋转着。人们跳得兴高采烈,忘了疲劳。

  刘玉跳得满身大汗,衬衫都湿了。她乘机离开了舞池,跑回宿舍去。她把衣箱打开,找衬衣更换,以便再回舞场去,但没有找着那件她喜爱的苹果绿的衬衣。她又去开袁横的衣箱,可是衣箱上了锁,她把身上带的一串钥匙试了试,把衣箱打开了。但也没有翻着她的绿衬衣,可是,她无意地把袁横那封信翻了出来,她不想再去看它,但昨天因这封信,挨了袁横的一顿骂,她机械地把信笺抽了出来。顿时使她奇怪起来,她认得还是那封信,可现在,在每一条空行里都填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她好奇地读着。不读则可,这一读,可把她吓坏了。她大叫了一声,脸色刷地变得纸白,全身颤抖着。她一阵眼黑,不由自主地倒在床上。

  刘玉真像从一个万分骇人的噩梦中惊醒过来一样,她紧紧地攥住这封信,愤恨地咒骂了一声:“他原来是个万恶的特务!”她脑子里顿时联系到:他为什么不肯对她谈自己的真实历史;为什么他结交反动的国民党军官;为什么怕她拆看他的信件;为什么常常向她宣传美国;为什么他对祖国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公布不感兴趣……

  她怨恨自己看不清人,使自己个人的希望和幸福都毁灭了。她痛不欲生,呜呜地大哭起来。

  “我该怎么办?”当她恢复了理智时问自己。

  青年团员的组织性与爱国主义思想,给她以行动的指针和力量。她拿着那封信,疾步走出宿舍去。

  她正走到门槛,和袁横撞了个满怀。

  “你干什么那么匆忙?”袁横惊疑地问。

  “你管不着!”刘玉愤愤地答。

  袁横已经看到她手中的信,他迅速地抢过去。刘玉一下把手缩到身后边,要夺门出去。袁横死命地拦住她。

  “我的好爱人,你不能报告我!我给你跪下!”他装出那可怜的样子哀求着。

  “谁是你的爱人!你是祖国的可耻的叛徒!”刘玉的脸庞气得由白变青。

  “你报告了,我完蛋,你也得完蛋。你是我的老婆,人家也不会放过你!”袁横威胁道。

  刘玉简直说不出声来,她又企图夺门出去,但又给袁横拦住。

  “算了吧!我们好歹是夫妻,日子还得过下去。国民党有美国的帮助,一定要回大陆来的,到那时,我们同享富贵幸福有多好!你不为我们的儿女打算一下吗?”袁横嬉皮笑脸地企图说服她。

  “你无耻!你们永远休想再回来!”刘玉声色俱厉地骂道。

  袁横看他这一套没有效,就决定用强硬的方法。他向刘玉扑过去,一把把她抱住,伸手就抢那封信。

  “你放开!你放开!”刘玉大声喊叫。

  “你再嚷!我就掐死你!”袁横凶恶的脸孔现出一股杀气。

  “放开!你这叛徒!”刘玉继续大声喊叫。

  袁横抽出一只手,猛力地照着刘玉的太阳穴捶击了几下,顿时她昏了过去,倒在地上。

  袁横把她手上的信夺了,走向门口,把门“咔嚓”一声插上了。他又返回身来,顺手拉下枕头上的枕巾,把刘玉的脖子拼命地勒紧了,刘玉抽搐了几下,就断气了。袁横把她抱到床沿上放下,拉起她的裙子,把她的内裤撕破。

  袁横匆忙地擦掉了头上的汗,整理一下衣服,把房里的电灯灭了,锁上门,就走了出去。过了不一会儿,他又返回来,将一块从男人的衬衣上撕下来的布片,塞在刘玉刚才紧紧攥住那封信的手里。随后,他又把门插上,从窗子里跳了出去。

  团部大院子里,舞曲仍然在吹奏着,人们跳得正甜。袁横装作若无其事,又钻进舞池去,他看见吴斌也在里边。

  夜里十二点,舞会停了,人们心满意足地回到宿舍去。袁横也随着大家向回走。他到自己的房子门前,推了推门,就故意大声叫门,使同宿舍的人都听见。他故意大声说:“看她睡得多死呀!”他又大力敲了一阵,隔壁的同志也感到奇怪,就走过来帮他敲门,里面仍无一点声息。袁横装出焦虑的样子,说道;“不会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得到隔壁同志的帮助,终于把门撞开,袁横进房子把电灯一拧。两人同时吓得“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袁横一下扑到刘玉的身上,号啕痛哭。

  那同志跑出来一嚷,全宿舍的人都跑了过来。房里房外都塞满了人。袁横更泣不成声。他那痛不欲生的样子,使到场的人们都寄予无限的同情和叹惜:

  “他们是对恩爱夫妻!”

  “他们结婚才几个月!”

  “刘玉怀了孩子!”

  团长也来了,他叫田鹤和其他几个同志,扶着袁横到另一个宿舍去休息。并叮嘱田鹤亲自陪着他、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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