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醉于甜蜜之中的陈小飞，被袁媛骇人的叫声和突兀的举动惊呆了，他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慌忙站起身，几步奔上了马路，“袁媛!袁媛!袁——媛——”
陈小飞在喊声中向袁媛走的方向猛地追去。
十
一张张变幻的头像，在光怪陆离的光线里闪现着，一会儿发红，一会儿发黑，一会儿发白，一颗颗阴森森的骷髅在凄云惨雾的弥漫中飘来荡去，上下游动。突然，挤到前面的一颗头骨闪现出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哦!又是这双眼睛，在白龇的牙齿和黑洞洞地鼻窟之中闪动着，忽明忽暗，放射出两道蓝蓝的幽光。说话间，一道强烈的闪电急速划过，紧接着一个凶狠的霹雳从天而降，将这颗头骨击成块块碎片。瞬间，一团团黑云涌冲而来，淹没了一切……呆了会儿，黑色的云团渐渐散去，中间呈托出一个完整的活人头像，是他，像陈小飞!只见头像像电影的镜头，慢慢地向自己方向拉近，拉近。她急忙躲闪，可腿，腿怎么也挪不动，她拼命地使劲，嘴里不住地呼喊……
“…………!”随着一阵梦魇的叫声，袁媛一个翻身从床上惶遽地坐了起来，全身骇出涔涔的冷汗，心急促地跳动着。
屋里，一片寂静的漆黑，只有那块浅色的窗帘在黑暗中隐隐发白。院外，传来一阵淅沥的雨声。
好一阵子她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伸手打开床头的台灯，然后拢了下头发，便又轻轻地躺下。她不敢再回想刚才的噩梦，睁着两只眼睛望着天花板。太可怕了，难道……难道这双奇怪的眼睛真是这样的吗?难道这颗头骨最后的复原像就是……她没胆量再往下延伸自己的想法。
夜，悠远的夜，漫长的夜，可怕的夜。
第二天，袁媛骑着车子来上班，一个不眠之夜使她头有些闷胀，脑子里仍在不断地翻腾着昨天的梦。
“袁媛!”突然身后传来叫她的声音。
“夏队长!”袁媛转过头。
“袁媛，那颗头骨进行得怎么样了?”夏晓云说着跟了上来。
“困难得可怕!”袁媛半开玩笑地说。
“噢!”夏晓云先是一怔，接着又有同感地说，“也许这是事实，不过你不要半路打退堂鼓呀!”
“哪儿的话，从目前来看，已有了些眉目，但是……”
“出了什么问题?”
“没什么，好吧，我争取短时间内有所突破!”袁媛没再说什么。
“那就这样了，今天我还有任务，不能和你细谈，不过，我时刻都在恭候你的佳音!”在刑警队大楼的门口，夏晓云停住脚，看着袁媛充满希望地说。
“也许是失败，可失败也是有结果的，我会给你一个圆满的答复!”袁媛自信地说。
“我等待着，再见!”
“再见!”
和夏队长分手后，袁媛来到办公室，很快换上工作服，毫不犹豫地走进实验室。
……那双眼睛仍然是那样光彩熠熠、热情饱满地注视着她。“好啦，大概这就是你本来的面貌，”袁媛终于和头骨说话了，“我决定尊重你的意志、你的原形，让你用这永不失去光彩的眼睛看着我手中的刮刀，是怎样恢复你的容貌，招回你那纯洁而善良的灵魂的!”
头骨终于在袁媛的手下一点点复活了起来。
十一
“喂，是小飞吗?”袁媛对着话筒问。
“是的，袁媛，我听出你的声音了!”话筒里传来陈小飞喜形于色的声音。
“明天是星期天，咱们出去玩玩怎么样?”
“玩玩?我都不敢和你在一起了，那天……”陈小飞带着责备的口气。
“呵呵!”袁媛爽快地笑了起来，“实在对不起，我那天大概是……连我也说不清楚，回来后就有些感冒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好吗?”袁媛有些娇嗔地央求了。
袁媛这时感觉到陈小飞这口气仿佛透过话筒直向她吹来，浑身感到一阵麻冷，也许……
“明天咱们去游泳。我看这几天天气还不错，要不然今年可就没戏了!”袁媛没再多考虑，还是发出了邀请，声音也显得格外亲昵。
“那好!不过可不能老是那样神经质，如此下去，我可有点受不了啦!”
“哈哈!”袁媛一阵掩饰的大笑，“也许那是我的……”
“别出心裁的考验!”
“让你猜对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明天老地方见，记住，别忘了带上游泳衣!”袁媛将电话挂上，像完成了一件重要任务似的，脸上露出一种令人难以琢磨的笑容。
游泳池，蓝色的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五颜六色的游泳衣点缀其间，宛如一朵朵飘浮的莲花。
今天，游泳的人不算多，袁媛和陈小飞更衣后，便来到游泳池边，陈小飞活动了一下四肢，“袁媛，看着!”话音未落，他扑腾一声，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水面上溅起一丛耀眼的浪花。不一会儿，他从十几米的地方露出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袁媛，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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