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中国侦探小说精选_任翔【10卷完结】(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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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歹徒有什么特征?”

  汪成答:“我刚才说了,戴着墨镜和礼帽,实在看不见他的长相,身高嘛,大概有1米70左右,不算胖也不算瘦。上身穿着夹克,是深棕色的,下面穿的是藏蓝色的老板裤,什么鞋,我没注意。”

  “说话的声音?”

  “我听着陌生,肯定不是熟人。声音呜里呜涂的,好像舌头不好使,吐字很不清楚。口音嘛,不是纯北京话,有点儿怯味,什么地方的,我听不出,反正相声和喜剧小品里经常学那样的腔调……”

  “是唐山腔儿,”于鹃接过话茬儿来,“那人是长脸,两腮有点儿大,鼓鼓的,脸上有络腮胡子。”

  汪成说:“对,脸上是有点儿黑乎乎的。”

  于鹃又补充:“胡子不长,好像是前几天刚刮过。”

  两个人交替描绘着,至此,那个歹徒的形象已经在我脑海里初步形成。

  于鹃和汪成带着我和麦鸥去查看现场。

  果然如他俩所说,会计室被翻得一塌糊涂,特别是柜子里和翻屉里,几乎所有东西都被翻了出来,桌面上、地面上到处丢弃着单据和表格。

  麦鸥蹲下身到作案人所触摸过的地方去取指纹。

  “那儿什么也没有,”汪成看懂了麦鸥的行动意图,说明着,“那坏蛋戴着手套呢,是白色的。”

  看来,依据指纹辨认作案人的打算肯定是枉然了。

  除了指纹,还有什么可取的?我查看着全屋,铁柜、保险柜都是打开着的,没有丁点儿拨撬的痕迹。

  我和麦鸥赶回队里一汇报,队长一句话就把我俩问傻了:“痕迹呢?”

  “没……没有。”

  “无痕无迹,就凭着人家两张嘴一说?那案子到底是作出来的,还是说出来的?”

  “怎么没痕迹?他俩都是负了伤的。”麦鸥不服,道出个并无说服力的证据。

  白玉为队长帮着腔:“苦肉计,更能迷惑人。”

  难道案子真是于鹃和汪成自编、自演出来的?

  我总觉得队长的推测太玄乎。

  十一

  洪元瀚刚从天津回来我便给他打了电话,请他来详谈。没出十分钟,他便赶到我们正义大街1号院来。

  “你的五福楼遭了抢……”麦鸥通报着情况。

  “啊?丢了多少钱?”他又惊又急,很觉意外,“会计室有于鹃值班,钱怎么会丢?”

  听了我的介绍之后,他一脸懊丧地发泄起满腹的委屈来。

  “真是败了我的兴,要知道,我是在承包合同上签了名的,是要承担风险责任的,本来经营就不景气,又闹这么一档子事。我总不能看着国家企业倒闭吧?就想了个招儿,追时尚,搞联营。这回上天津就是为的这,我想把天津的风味小吃引到五福楼来,叫‘分店’也成,叫‘连锁店’更好。也别说,人家还真有兴趣,堂堂的首都能没有吸引力吗?一贫如洗,怎么搞联营?咱不能让人家看不起,打肿脸充胖子呗,事先我到银行借了20万,加上那2万多块钱经营收入,怎么也能撑住面子吧?这回倒好,全丢啦,资金没了,穷光蛋,还怎么跟人家联营?”

  麦鸥安慰着他:“那笔资金未必能丢,只要破了案,不就追回来了吗?”

  洪元瀚用近乎绝望的眼神望着我俩:“有希望?”

  我不能不如实相告:“那只是个美好的愿望,非常遗憾,直到目前我们还没有获得有力的证据呢。”

  “唉!”我的话使他更加懊丧,他叹着气,发泄着,“当贼的哪个不精?怎么单这个贼不长眼,非要来偷我这个半死不活的小店?”

  我选择了那20万元作为思考的突破口。

  “有谁知道你借了20万元?”

  “我,于鹃,”他紧皱眉头,回忆着,“对,还有徐承柱,那天我到银行借钱的时候,碰见了他。”

  麦鸥问:“于鹃经常晚上结账吗。”

  “不,一月一结,都是在月末的最后一天。”

  盗金库、抢会计室,不少都是采取刀锛斧凿的“强攻”方式,遇到有人把守,还难免要大开杀戒呢。这次行动,正赶上于鹃结账的时候,柜门、抽屉门都开着,岂不是手到擒来,如探囊取物一般?作这样的大案,选择时机这样的准确,肯定经过精心的寻机踩点儿。

  我问洪元瀚:“有谁知道昨天晚上于鹃结账吗?”

  “店里的人都知道。”

  麦鸥问:“店外的人呢?”

  “徐承柱知道,月末结账是老规矩,这规矩还是他当经理的时候立下的呢。”

  我分析说:“胡翻乱找,表明作案人对目的物的存放地点是不清楚的,可是钱就放在铁柜和保险柜里,地点明显得很,干吗还胡翻乱找?甚至连那个根本不放钱的纸篓都给翻倒在地上。他干吗要这样做?肯定是在故意制造陌生人盲目作案的假象,从反面来推论,不正表明他是个知根知底的熟人吗?”

  洪元瀚已急不可待,催问着我:“你说是徐承柱?”

  其实到底是谁,我还真没想准呢,只是在尽量将作案人的形象描绘得真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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