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心里就泛了甜蜜。
题外话:
今天三千字啊,更新完毕,刚进组,一大堆的事儿。
☆、312从未离开过
去佘山,顾初向来都有目的,案子固然惊心动魄,但更多的是因为实验室里的那个人。多少次她往返那条路,想到能看见身穿白大褂的他,心里总是蹿跳着小火苗,不停燃烧,在见到他后蔓延成灾。今天的路上有些凄凉,许是已入11月底的缘故,上海的天气总是恍惚不定,降温一直持续,昨晚又下了雨,看天气预报最高才只有14°。下车的时候有风过,窜了衣领,凉飕飕的,见保镖要下车,她便阻止了。紧了紧衣服,沿着小路而上。
一路低头行走,凉风chuī得耳朵生疼,还有头上树叶被chuī得哗啦啦的声响。不经意想到北京的天气,听说那边下雪了,那么他有备厚衣服吗?后来她还是在私人定制馆买到了心仪的男式大衣,无论是颜色还是款式都与陆北辰的气质吻合,如能作为他的生日礼物是最合适不过的吧。
到了实验室大门口,所有的警备装置都处于开启状态,从表面看只是不显山不显水的别墅,但实际上,在这里有最尖端的化验设备,还有这世上的最qiáng大脑。顾初知道如何避开警报系统,顺顺利利地进了屋子。过往的热闹不再,几人都跑去北京了,整幢别墅就愈发冷清,墙壁上的那些骷髅头骨隐隐发着清冷的光,说实话,顾初独自在这儿还真是害怕。
陆北辰办公室的门没上锁,推门就进。顾初坐在了办公椅上,想象着他坐在这里办公的样子,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甚是迷人。办公桌上十分整齐,文件都分门别类地放好,他的办公室向来是他自己收拾,整齐是他的风格。依照陆北辰说的位置,顾初轻易找到了那支万宝龙的笔,在手里把玩着半天,这才满意点点头,还行,他也不是那么珍惜这支笔,至少没跟着他去北京。
顾初觉得自己的心理有点小yīn暗,林嘉悦是关注了她博客的,等明天她考完试就拿着这支笔拍张照片发网上去,要她瞧瞧其实陆北辰也不是那么在意她林大小姐送的礼物,还不是顺手给了她?不过话说回来了,这段时间林嘉悦倒是挺老实的,听说去国外散心去了,这样也好,省得来打扰她和陆北辰。
在办公室里待了会儿,她正打算离开,突然想起罗池的话。前一阵子的某天,罗池特神秘地跟她说了件事,说陆北辰在办公桌的抽屉里藏了样东西,他亲眼见到的。顾初问他什么东西,罗池的头摇得跟拨làng鼓似的,说,很显然是他的一个小秘密,我一进来他就收好了。
在罗池跟她“分享”完这个秘密后,她曾想过马上要来一探究竟,但陆北辰在实验室的时候着实不方便下手,倒不是她进不来办公室,而是鱼姜的那双眼睛总像是监控仪似的盯着她,她讨厌鱼姜监控式的“关注”。
顾初重新坐下来,小心翼翼地翻查抽屉。作为法医的办公桌,在翻查时总要很小心,因为他永远不会像是那些商务人士似的将抽屉的功能列为存放档案用。果不其然,右手边的一排抽屉里除了存档的文件外,还会有一些骨头模型,要么就是以往现场血淋淋的照片……
左手边连续翻了两个抽屉亦是如此。
翻到第一个抽屉时,顾初倒是愣了一下。里面没有文件或挑战心理极限的照片,只有一个盒子,灰色戴暗纹的盒子。顾初有预感,这盒子里面装的东西说不准就是罗池口中的“秘密”。将盒子拿了出来,沉甸甸的,不知道是盒子本身的重量还是里面藏了太多东西。
顾初的心脏开始扑腾腾地乱跳,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这种窥视别人秘密的行为本来是她不屑的,就好像她很反感偷窥别人日记的人一样。可对于陆北辰的事,她着实是太好奇了。这么久了,他在她面前似乎是变得越来越透明,可越是如此,她就反而觉得他更神秘。
轻轻将盒子盖打开,顾初又怔住了。
原以为是装了很多东西,不曾想就只有一张照片,这照片……她愕然,半天后才将其拿了起来。
一对穿着qíng侣衫的qíng侣照片。
女生怀里抱着猫,另只手拿着冰淇淋。她冲着男孩子笑,男孩子的侧脸上也挂着笑意。
这张照片她不陌生。
照片中的女孩儿是她,男孩儿,是陆北深。
大脑如遭雷击,“轰”地一声,记忆就被炸得似火星四溅。照片中的背景是鼓làng屿,那段这辈子她都认为再也忘不掉的地方。那是她和陆北深一次冒险的旅行,跟着那些青chūn无忌的狂野少年们。她跟陆北深说,在鼓làng屿如果不能跟猫亲近,那么就算不上去过那里。
在一家店门口,她找到了只亲人的猫,圆滚滚的身体,毛发被阳光晒得暖暖的。北深对那种毛茸茸的小动物向来避而远之,她便总会拿猫来逗他。那几天他们拍了很多的照片,北深其中的一个车友有着超高的拍摄水平,抓怕更是一流,这张,应该就是那名车友留下的。
那一年的那一天,她和北深穿得很素净,这张照片里的店铺色彩斑斓,如此搭配入画极为漂亮。关于鼓làng屿,关于北深,她烧了大部分照片,这张她不曾有过。盯着照片里的北深,他笑得样子很迷人,镜头对着他的侧脸,浓黑的眉、高蜓的鼻、微笑时微扬的嘴角……看着看着,顾初总觉得照片中的北深像极了一个人。
北辰……
顾初用力地甩了一下头,摒弃了脑中杂七杂八的念头。照片一翻,背面竟写了两行字:这样的午后,你对着我微微地笑,虽不同我说话,可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经等待得很久。你想哭便哭,想笑便笑,一切任你开心,我不求深刻,只求简单。
目光落在了照片的末端,上面单独一个“陆”字。
这字迹……
遒劲雄健,每一笔都深刻有力。
这字迹她也不陌生,是陆北辰的。
顾初攥着照片,脑中又是万马奔腾的念头,心脏掀动得很快很快,盯着“这样的午后,你对着我微笑”这行字,不知怎的,一种qiáng烈的预感即将从胸腔中冲开。那一年,她过生日,他跟她笑说,那么,把我自己送你当生日礼物好不好?送你一个男朋友……曾几何时,她问过他,北深北深,你喜欢我什么?他没想太久,跟她说,全部。她又说,你这么优秀,是不是我也要变得优秀才行?他笑着说,我只希望你永远能像现在这样简简单单,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这是北深对她说过的话,为什么会被陆北辰写下来?这张照片为什么会在陆北辰手里?
顾初的呼吸变得急促,一时间脑袋涨涨的。其实一直以来她都不想去承认一个事实,与陆北辰相处,有太多同陆北深相处时相似的感觉。太多细节不敢去深究,生怕又挖出一段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来。陆北辰否认了他在她大学时跟她有过jiāo集的可能,也解释了早就认识她的原因。
她该信的。
对,北辰不会骗她的。
也许,这张照片就是陆北辰从陆北深手里拿到的,他留在身边,只是为了怀念他的弟弟,又或者,这行字压根就是他写给北深的呢……
顾初将照片放了回去,盖好盒子,关抽屉时下意识看了一眼,这是左手边的抽屉,北辰是左撇子,要是随手的话左边的抽屉是最合适的,照片对他很重要,所以他放在了自己随手可拿的位置。
对,陆北辰是左撇子,他跟北深有太多不一样的行为习惯。
努力安慰了自己一番,这才能够安心离开。只是出了别墅后,顾初的心脏还是不安生,总是窜跳个不停,她努力告诫着自己:大学时是陆北深,现在的是陆北辰。我要重新开始,陆北辰就是我的重新开始……
正踩着小石子往下走,一片叶子轻悠悠地落在了前方不远处,微微泛了huáng,风一过,叶子gān枯的边缘刮着小石子发出声响。顾初从叶子旁经过,但随即蓦地顿步,回头瞅了一眼地上的叶子,愕然。蹲身下来拾起,竟是片杨树的叶子。
她顺势抬头,这一眼瞧上去就怔楞了,巨大的震撼袭击了心头。
头顶上都是微微泛huáng依旧茂密的杨树叶子,在微风下轻轻摇摆着叶脉,金huáng色的光线粼粼闪耀,叶脉的纹路都被映得透明,风过,又有叶子落下来,“啪”地发出声响。
顾初忘了起身,就一直呆呆地看着道路两旁的杨树。她竟不知道这里被重新换了杨树,无论是高度和密度,甚至是树gān的粗度,都跟她从前见过的一模一样,就好像,那些杨树从未离开似的。
☆、313这世上还有一个人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又或者会认为,一切都不过是幻觉,功课复习得太多了,眼睛花了而已。可手里的叶子是真实的,宽大的杨树叶,是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树。顾初使劲攥了攥叶子,gān枯的叶边儿成了碎末黏在手心。许久,她起身,去抚摸每一棵杨树。
像她打小走过的路径一样,这些杨树与她离开时的极为相似。一步步往下走,杨树沙沙作响,直到一棵树前,她再次停住脚步。手指搭在粗大的树gān上,细细触碰,树gān上的那些字令她手指一颤。
陆北深,陆北深,我喜欢你。
陆北深,你会娶我吗?
陆北深,你怎么长得这么帅呢?
陆北深……陆北深……陆北深……全都是陆北深的名字。最后一行字:北深,对不起,我要离开你了。
顾初蓦地跌坐在地,惊愕地盯着眼前这株杨树。
这不可能。
树gān上面的字是她刻上去的,小小的,就是敛藏自己的心思。她是顾家千金,打小朋友虽然多,但能够说知心话的少之又少,顾思年龄又小,很多心思跟她也说不清楚。对陆北深的怦然,对陆北深的爱恋,对陆北深的思念,对陆北深的愧疚,她都会将心思刻在这棵树gān上,别人看不到,她可以随时对着这棵树倾诉。
后来,杨树没了,她过往的怀念也没了,那棵写了她心思的杨树,那片承载杨絮满天飞的盛景,统统都没了。
可现在,它们又回来了,尤其是眼前的这棵杨树,怎么可能?
震惊之余,顾初颤着手拨了陆北辰的电话,那边响了许久没人接,她挂断,又拨了语境的手机。语境倒是挺快就接了,见是她格外兴奋,“顾?你终于想念我了是吗?”
顾初顾不上跟他叙旧,直截了当问,“陆教授呢?”
“他出现场了。”语境委屈,“原来你不是找我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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