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花洒声太大,里面的人没听到。
顾初摸了手机在手,来回来地捣腾了半天,后来心一横,接了手机。
“你还要考虑到什么时候?再不来斯密斯医生就要回国了!”
顾初一愣。
题外话:
第二更,今天更新完毕,另提醒大家一声,以后如果没有特别通知的话,更新都会固定在晚上七点左右,望周知。
☆、281无法恨无法不恨
很多时候顾初都理不清自己对林嘉悦的感觉。恨她?仔细想来其实她还不够狠;不恨她?她还总会像道影子似的出现在她的生活之中。耳钉事件发生后,顾初不是没有牙根痒痒过,但更多的是对陆北辰的怨怼。
她还会给陆北辰打电话,就像现在,说些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话题。手机在耳边举了许久,一时间顾初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声。
“我知道你会嫌我多管闲事,就算你现在还在怪我我也管定了这件事,你必须要给斯密斯医生一个答复。”
这是顾初从未见识过的qiáng硬态度,关于林嘉悦的。撇开对她的感xing认识,理xing渐渐从脑壳中挤了出来,能令林嘉悦态度大变的无非就是陆北辰的事,那么,陆北辰到底瞒了她什么事?
她倒是记得斯密斯这个名字,当时陆北辰告诉她,他是他父亲的医生……长辈的医生,要陆北辰来做什么决定?陆门有长子,一旦真是涉及到陆家长辈,轮得到陆北辰来做决定吗?
“喂?你有在听吗?”
顾初不得不开口说话,“我在听。”
那边愣住。
“很抱歉,他在洗澡。”顾初没有纯心显摆又或者是打击报复的心态,她只是实话实说。当然,在没经过陆北辰允许的前提下接了他的电话的确不妥,但此时此刻她也没必要在林嘉悦面前表露惭愧。
林嘉悦很快恢复一贯的温雅,“既然他现在没时间接听,那么我稍后再打吧。”
“好。”
手机正要撤离耳朵,又听林嘉悦在那边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很轻,但飘进了顾初的耳朵里。她重新将手机贴了回去,“嗯?”
“那晚我的确在实验室。”林嘉悦主动提到了那天的事。
顾初微怔,复又靠在沙发边,蜷起双腿,身上的外套很大,只消稍稍一动就有他的气息窜出,随着呼吸尽是清洌。“哦。”
“那天晚上我胳膊擦伤了,所以跟着他回了实验室。”
“你想说什么?”
“我想跟你说,耳钉的事你别误会。”
顾初抬手揉脸时,手心也攥了外套上的清洌气息,细细咬了唇,再开口时声音总是清淡,“一个耳钉而已,我有什么好误会的?”
“你没误会就好,当时他找到我,那神qíng都快要把我给杀了。”林嘉悦在那边苦笑,“我只是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休息了一晚而已,至于耳钉,有可能是我帮他整理休息室的*铺时落下的。”
许是怕顾初再误会,忙又补上了句,“进休息室不光我一个,还有罗池和鱼姜,你别多想,我只是看不惯*有点乱而已。休息的时候我把耳钉摘了放进衣兜里,可能就因为这样才掉的。”
“其实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么多。”
“我也不想跟你解释,但他没给我机会听我解释。是,我对你的确做过不好的事,但我不想看见他为此而不开心。”林嘉悦那边叹气,“顾初,我不应该在意你的,因为你是他在乎的女人,但就因为我爱他,所以不得不在意他所在意的女人。”
她的最后这声叹息,结结实实地震惊了顾初,以至于林嘉悦那边落下电话许久她才反应过来。也许,这就是她无法恨透林嘉悦的原因吧,因为哪怕她是可恨的,她的所作所为都似乎有qíng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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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北辰洗完澡时,顾初还坐在茶几旁。见她身穿他的外套,他笑道,“你在做什么?”
顾初回过神,转头看向他。
他的行李箱在酒店,所以没有家居服可换。衬衫、西装长裤还是昨天那般正经儿,只是衬衫的扣子只是随意系上几颗,袖子挽上了半截,他正拿着毛巾擦头发,有水珠从发稍滑落他的胸膛,微微打湿衬衫,阳光正好,落在他的眉骨甚是清慡,他周身陷入光亮,颀长英朗,又平添几许慵懒。
“我在想着要不要躺在地上打几个滚。”她收敛了心qíng,很自然地脱口而出。
手机始终在手中紧攥,只是他的外套袖子很长将其遮住,趁着他不注意,将手机原封不动地放回。心底暗惊,只是跟在他身边不到一年,就这么学会了处事不惊?
陆北辰果真是相信她的话了,将毛巾放回洗手间,走上前,笑看着她。
她仰头看他,这种角度看他很容易伤到脖子。
“如果你能解气的话,随便你三百六十度侧空翻都行。”陆北辰探身下来,捏了捏她的脸。
“想要获取一个人的原谅哪有那么容易?”顾初懒洋洋地回答。他的手指有阳光的味道,浅浅淡淡,她很喜欢,还有他未gān的头发,他是用了她的洗发水,有了她发丝的清香。
陆北辰抿唇浅笑,又见她赤足,一手绕在她的后背一手穿过她的腿弯,轻松将她抱起,一同坐在沙发上。
“看来讨你欢心势在必得。”
“不过事与愿违。”她随手拉了靠垫在脑后,扯了扯身上的外套,轻声说,“思思的字条你看见了?”
陆北辰坐在沙发另一边,顺手握了她的双脚搭放在他的腿上。她的脚玲珑剔透,与她的手似的微凉,轻轻掌握,以他掌心的温度来温暖她的双脚。
“你妹妹比你善解人意。”
她的脚被他弄得有点痒,轻轻一蹬,说,“那你去找她。”
陆北辰微微一用力又将她的脚拉回,偏头看她,“娥皇女英同时在侧,这种生活并不适合我。只有你一个已经让我绞尽脑汁头疼得要命,再多一个,我怕是英年早逝了。”
“陆北辰,你可真不会说话。”顾初gān脆支起双腿,脚丫子踩在了他的大腿上。
“果然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陆北辰探过来,大半个身子几乎压她身上,“以前还能尊称我声陆教授,现在连名带姓很是猖狂了。”
“这就叫做对你好的时候你不懂得珍惜,等失去了才后悔。”她没动,任由他的气息于她脸颊油走。
不管怎么如何不想承认,衬衫半敞匿藏着的胸膛还是令她向往。男人应有结实的骨骼流畅的肌理,搭上去亢张沟渠轮廓分明,陆北辰该有的都有了,不迷恋他的美色亦会被他的这般身材所迷惑,谁说女人就不*呢?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不看他,不代表不想他。
“我向来善于把握,不会犯低等错误。”陆北辰靠近她,只觉怀中柔软,她初醒,脸颊透白得很,眉眼淡淡清波,似有笑意却不热qíng,依旧一身白睡衣,却还穿着他的外套,慵慵懒懒教人怜爱。
他忍不住低头吻她。
唇与唇即将相贴时,她开口,“但是晚了,我这个人气xing很大。”
陆北辰近乎跟她鼻与鼻相抵,清浅的笑意在黑瞳里漾,如粼粼水纹。
“昨晚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娶妻当娶顾家女,嫁人当嫁陆北辰。”
想着这话,他昨晚竟失了眠,还有那一屋子的画像,他总想拥她入怀,抱紧,再抱紧,就一直抱下去,一辈子。
顾初的神qíng看上去有点受到惊吓,红唇微微煽了下,最终选了缄默。对,这番话绝对不是她说的,一来,她昨晚醉酒应该想不出这番“好文采”,二来,他在她眼中已然是不婚主义者,那么她还会主动提及结婚的事?
可影绰间又觉得这句话耳熟,有一点点的记忆蔓延。昨晚她像是说了不少的话,什么上学,什么嫁人的……
“饿了吗?”陆北辰见她一脸的迷惑,忍不住笑出声,“我给你做吃的。”
顾初还混混涨涨间,他已起身进了厨房。
过了好一会,她才从沙发上爬起来,浑浑噩噩地走到厨房门口。陆北辰的背影在阳光下看似梦幻,许是衬衫太白了,竟令她有些睁不开眼。
他在煮水,手旁有面。
见她来了,他道,“去穿拖鞋。”
她也不想光脚陪他做饭,反身穿了拖鞋回来,斜靠在门边。陆北辰回头瞅了她一眼,见她穿好拖鞋也没再多说什么,打开冰箱,将里面能用的蔬菜逐一拿了出来。
顾初看了一会儿,说,“你昨晚……是提到上学的事了对吗?”
“看来你还没断片。”
顾初微惊,“真是上学的事?”
“难道你毕业了?”陆北辰反问的同时,将一枚jī蛋打破,橙huáng色的蛋huáng混着蛋清落在白瓷碗中,他却仅用了筷子就十分利落地分离了蛋清和蛋huáng,将蛋huáng放入另一只白瓷碗中备用。
顾初这才意识到一切并非是梦,快步上前,跟在他身边来回来地转悠。“我不明白。”
“我已经帮你在A大办好续读,你成绩向来好,只差一年太可惜了,总要毕业的。”陆北辰洗好了菜,一把切生鲜的刀子被他使得稳当有力,修长的手指秀美灵活。
题外话:
第一更,第二更继续写。告知:在昨天的章节里错写了陆北辰的生日,已改为10月25日,为天蝎座。
☆、282他说,你总要长大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A大跟所有大学的规矩一样,休学如理由合理可保留学籍,但最多两年。于是,剩下的三年里她为了能够保留学籍耗费心思。休学的第三年,她以身患重病为由终究骗取了院长及教务处主任的信任,休学的第四年,乔云霄帮她弄到了医药研究的证明,以此又耗了一年。她不止一次想撇开身旁事继续就读,但总会事与愿违。
就这样,直到今年年初,在她离开医院不久便接到了学校的电话,校领导换了,她的学籍也无法再继续保留。回到上海,她数次经过A大,却不曾一次鼓足勇气进去走走,哪怕是在校门口站上一站。
她不曾告诉过任何人她已经不再是A大的学子了,这种执拗就如同当年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还有机会返回学校读书时一样,终究,时间就被她这么蹉跎了。
乔云霄再打来电话问她是否再开证明时,她告诉他,不用,校领导念我当时成绩很好始终给我照顾,今年还可以继续保留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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