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心思bào露无遗,喜欢听称赞,还喜欢听得更多,但又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的心思来。陆北辰的眼睛哪是平常人的构造,她这点小心思一丁点都没逃过他的双眼,低笑,“一本医学书别人背熟理解要一个月,你只需要一个星期,A大谁不知道你顾初的脑容量异于常人?十七岁就考入A大,从内科跳到外科成绩全优,你的智商有几个能与媲美?”
“哎呀,都是老huáng历了,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呀。”顾初虽这么“自谦”,但还是竖起耳朵继续听他的夸奖。
于是,陆北辰又继续满足她的“虚荣心”,“还有一件事足以证明你不但高智商还有高qíng商。”
顾初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小脊梁骨都挺得直直的。
“你是聪明,我是智者,这点你承认吧。”陆北辰一条胳膊慵懒地搭在椅背上,笑问她。
“哪有这么踩着别人夸自己的?还夸得这么明显。”顾初不高兴了,将头扭到了一边。
陆北辰笑着扳过了她的脸,“我比你年长很多,吃得盐比你走的路还多,在你面前做智者足够了。”
“好吧好吧。”她嘴上这么敷衍地应着,实际上是承认他的说辞。
陆北辰唇角的笑扩大,“可以将我这位智者钩到手,足以见得你的智商和qíng商都高于常人,更高于实验室的那几头怪物。”
听着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顾初微微点头同意,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扑到他身上就是一顿乱咬,“不算不算,你还是在变相地夸你自己!”
陆北辰顺势将她抱住,眼角眉梢尽是笑谑。她看着看着,又想起鱼姜故意挤兑她的神qíng,心生恶作剧,朝着他锁骨的位置狠狠吻了一下,力道不小,他抬手轻打了一下她的屁股,笑说,“小野狗。”
顾初松口。
实验室相当于他的办公室,是他工作的地方,所以在穿着上他从来不会随便,胸前的衬衫扣子只解了两颗,可她偏偏就在他锁骨偏上脖颈以下的位置留了个吻痕。
半隐藏在衬衫里,他只要轻轻一动,还能微微显露出来。
正经中多了*。
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你对我做什么了?”陆北辰自然是看不到吻痕,但从她坏笑的小眼神里也知道她那一咬准没好事。
顾初笑而不语。
他喜欢看着她笑,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涟时,她如chūn日枝上梨花,令人怜惜惹人疼爱,忍不住将她收入了怀里,轻声问,“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吗?”
“那你不准不理我。”她提出了虽然连她自己都觉得挺过分的要求。
陆北辰凝着她,似笑非笑。
她轻轻咬了咬唇,怕这个要求会引来他的反感,跟这样一个权威人士谈恋爱,亲密归亲密,但就怕会触犯到他的原则。
陆北辰从她眼里看出了畏缩,唇稍的笑容加深,“恐怕到了实验室后你没时间再想这些事了。”
顾初想起实验室的那堆枯骨,惊恐地看着他,“你不会也让我去拼骨头渣吧?”
“弄错了一个概念。”陆北辰纠正她,“是要将骨头渣拼凑成骨头架。”
顾初觉得天塌地陷。
“我会教你颅面复原和尸骨构建。”陆北辰起身,顺便将状似一滩烂泥的她给“捞”了起来,“走吧。”
顾初扯着他的衬衫一角,可怜兮兮,“我怎么听着都挺瘆人的呢?我很笨的,未必学得会。”她倒是qíng愿鱼姜去学了,听语境的意思,鱼姜很想学会那些什么什么重建术的吗。
“你有美术绘画功底,学起来更容易,更重要的是你学的就是脑神经外科,对人面构造更熟悉。”陆北辰给了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要不我们改合同吧,我只做你的生活助理怎么样?”她又想起那些血淋淋的东西,一阵阵的反胃。
“生活助理的职责可以用在晚上,白天你需要跟我学习。”
顾初觉得头疼。
“起来,好好走路。”陆北辰将她扶正。
她很快又“瘫”在他身上,“不行了,腿软了。”
陆北辰瞅着她。
“真的腿软了。”她故意可怜巴巴。
“不走是吧?”陆北辰笑得“和善”,紧跟着手臂一圈,将她直接扛在了肩膀上,吓得顾初哇哇大叫。
“闭嘴。”他笑,“荒山野岭叫得这么大声,等我倒出功夫歼你的时候再叫也不迟。”
*
乔远集团,总裁办公室。
男子怯生生地站在乔云霄面前,时不时抬手擦了额上的汗,显得局促不安。他的脸色苍白,嘴唇gān巴起皮毫无血色,头发长而凌乱,身体单薄枯瘦。他抬眼悄悄打量了一眼坐在皮椅上的乔云霄,不曾想乔云霄在盯着他,眼神暗骛锋利,他一哆嗦,忙垂眼。
“坐。”乔云霄打量了他半晌后,淡淡命令。
男子连连“哎”了两声,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他没什么坐姿,缩着肩膀,整个脊梁骨都是弯的。
“想不到江州曾经名震一时的快刀手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他的资料不难查,不需乔云霄亲自动手,助理早就查个底儿清。
A大学子袁成,毕业后分配到江州市医院胸外科,以jīng湛的外科刀功著称,他的号在江州市是一票难求。但后来就无故离职,所有人都以为他另谋高就,但摆在乔云霄面前的资料是,他染了毒瘾,仅仅一年多的时间他就近乎把家底抽光,为此老婆也跟他离了婚,带着孩子回娘家了。
袁成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我知道袁大夫缺钱,今天请袁大夫来也没其他事,就是想要跟你打听个人。”乔云霄拎了两支烟,其中一只递给了他。
他赶忙起身接过来,见乔云霄的那只烟已经叼在了嘴里,忙找打火机想要替他点上,乔云霄抬手拒绝,自顾自点了烟后将打火机扔给了他。
他忙点燃,深深吸了一口,乔云霄见他眯着眼吞吐着烟雾,想着吸毒怕也是如此吧。
“您想打听哪个人?”袁成忙问。
乔云霄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来,推到了袁成面前,“认识他吧。”
袁成拿起照片,只看了一眼就放了下来,嘿嘿笑道,“我太认识了,他不就是陆北深吗,跟我一个寝室过。”
☆、207疑点重重
乔云霄沉默,手指间绽放着青白色的烟丝,向上游离着。过了好一会儿,待烟灰摇摇yù坠时他才抬手弹了一下烟灰。袁成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他,生怕他怀疑自己的话,马上又补上了句,“乔总,虽然我们毕业这么多年了,但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认错人的。”
他想到的是那笔钱,那笔足可以让他飘飘然享受逍魂忘了烦恼的钱。几天前,正当他被一群讨债的人bī得差点跳楼时,一个自称是乔总助理的男人找上了他,给了他一笔钱,暂时缓解了他的困境。那名男子说只要帮助乔总认一个人就可以得到一笔更多的钱。当时他不知道要帮助什么乔总,又是哪个乔总,对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总归是半信半疑,但今天当他来到乔远集团后才明白了是哪个乔总。
赫赫有名的乔云霄,他在杂志上见过这个男人,乔家唯一的继承人,商界的新锐jīng英,听闻他年轻虽轻但做事手段狠绝利落,当时乔远集团因为财务问题深陷泥潭、乔老爷子躺在病*上奄奄一息时,就是乔云霄独挑大梁,只身飞往国外与调查人员周旋,在所有人都等着看热闹时他却用最短的时间内令乔远转危为安,非但保住了乔远在股市的平稳态势,还成功地赢来了乔老爷子及董事会成员的赞赏,稳稳地坐上了第一把jiāo椅,成为集团新一代的掌舵
袁成见了乔云霄第一面后就觉得自己有救了,所以,他要紧紧抓住这条大鱼,这样自己才不会被生活所累。
乔云霄将烟头掐灭,稍稍抬眼看他,漫不经心地说,“据听说你是跟陆北深在一个寝室最长时间的人,但是照片里的男人已经有三十多岁了,这样你还能认得出来?”
这段时间据他的助理调查得知,原来陆北深在上学期间很少住校,就算如此,他还是每学期甚至是半学期就换一次宿舍,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校外的住址在什么地方,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频频更换寝室和室友,打听过校方,校方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说陆北深有大半夜不睡觉的习惯,总会扰得同寝人睡不着,所以他才频频更换寝室或经常xing在外居住。
听上去合qíng合理,但乔云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个袁成,算是跟陆北深接触时间最长的一个室友,足足有一学期的时间,而那段时间正巧是陆北深面临着是去是留的局面,这也许也正是他没再腾出时间更换寝室的原因。他对袁成没有所谓的信不信任一说,一个人在穷困潦倒时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往上爬,有坚守的人未必会落到如斯地步,能落到这步田地的人也未必会坚守什么。他相信,袁成属于后者。
“三十多岁和二十多岁相差又不多,顶多就是成熟了点。”袁成又盯着照片瞧了瞧,“乔总,陆北深这小子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说实在的,他长得挺帅的,这长相帅的人肯定令人难忘,就像乔总,今年见了您一面后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乔云霄没理会袁成的奉承之言,爬上了如今的位置,听到的奉承多了,他自然能辨别出孰真孰假。只是,袁成这么信誓旦旦令他心存迟疑,因为他给袁成的压根就不是陆北深的照片,而是陆北辰的照片。一对双胞胎,长得再相像一定会有不同的地方,哪怕是细微的不同,这世上压根就没有一模一样的叶子。袁成能把陆北辰看成是陆北深,那么只有如下两种qíng况:要么就是袁成在撒谎,要么就是陆北辰在撒谎。
“你与陆北深同学了那么久,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的地方?”乔云霄不再纠结袁成照片的事,继续问。
“不对劲的地方?乔总您的意思是?”
“在xing格上又或者跟你们同学相处上,有没有前后矛盾的时候?”
袁成想了想,说,“陆北深那个人吧,其实有点难相处,平时都是独来独往的,要么出去打工要么就待在实验室里。哦对了,他有时候也去打篮球、赛车之类的,但好像私底下都不怎么跟人深jiāo,对人也都是淡淡的。”
见乔云霄面无表qíng,他清了清嗓子又道,“要说奇怪的地方也有,他也不是总对大家冷淡,有时候还挺热qíng的,招呼大家吃吃喝喝的。也许他就是那么一个人,高兴的时候就跟大家打成一片,不高兴的时候把大家当成是陌生人。可能也是因为这样,更会让我们觉得他挺神秘的,大家反倒想跟他亲近,尤其是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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