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古奇术_未六羊【完结】(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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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宝来,男,四十五岁,论辈分与朝歌同侪,是三叔公那一支脉上的后人。他就是被朝歌断出的那个发力真脉正影响入运的人。

  “您是牧宝来?”朝歌在做身分确认。

  “嗯嗯嗯!”牧宝来也像村长一样,每看到这个冷峻可爱的牧家氏族异类,就笑得瞇上两只小眼,不过与村长的笑在视觉上还是很有区别的,他不露牙。

  梁库:“直说了吧,我们正为牧家村做一件天大的好事!到时候每家分钱盖房娶媳妇。现在我们要问你一些家里的事,每一件事都要按实回答!”梁库掳了掳袖子:“一定要实话实说啊!不然就不给你家分钱!”

  “好好好!”牧宝来笑的更严重了。

  朝歌静了静,开始问:“按脉象上看,你妈体弱多病,从生下你到现在就一直犯偏头痛!对吗?”

  牧宝来:“对对对!”

  朝歌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牧宝来的脸:“你十九岁年初结婚,当年底就得了一个儿子,但早产了一个月。”

  牧宝来:“对对对!”

  “全对了?”朝歌看着牧宝来这张始终没降过温的脸,有点疑问了。

  梁库:“真对了?你要老实交代!”

  牧宝来:“对了对了对了!我交代!我交代!”牧宝来看了看已经快把袖子掳出腋毛的梁库,又看了看满眼疑虑的朝歌:“说的真准!听说我妈生我时,疼的都昏过去好几次!”

  梁库:“废话!谁生孩子不疼啊?我们是问你生下后,你妈有没有偏头痛?”

  牧宝来有点冤冤的说:“痛痛,应该痛吧!要不我再问问俺奶?”

  梁库:“关你奶什么闲事?”

  牧宝来:“我妈刚生下我没几天就过世了,我、我真没机会问。”

  朝歌和梁库对望了一眼,他们忽然发觉,面前这位仁兄对所谓“标准”性问答的理解,跟朝歌他们实在相差十万八千里。

  朝歌:“那你是不是十九岁结婚?”

  牧宝来:“我真想来着,尤其十九岁那会儿,几乎天天想!”

  梁库想哭的心都有了:“靠!我也想啊!”

  朝歌沉默了,不用说,脉象上显示出来的东西,全错了!

  梁库:“拜託大哥!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你记错了?哦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乾妈一类的?”说着又对朝歌:“唉,朝歌,乾妈是不是也算啊?”

  朝歌抬起头:“这不怪他。实际他刚一进来,从人面风水上我就觉得不对了。可没道理呀,那坟上的脉象的确就是这样运势的呀?”

  朝歌又重新排了次脉局,可无论怎样,都没一个与牧宝来相吻合的。这回连梁库也沉默了,只有不知何去何从的牧宝来,不时的用小眼睛左瞄瞄梁库,右看看朝歌。

  朝歌和梁库又回到了那三座已经静了几十年的老坟旁。

  朝歌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他怎么也想不通,如果是自己的排局有误,那没道理所有的局都错呀。就算所有的局多多少少都有误差,但不管怎样,总有一两件事可以断对的吧。可竟然半件事都没有断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盘根错节的奇妙脉局,难道都只是镜中月、水中花?不可能!绝不可能!但它们的勃勃脉力,都作用到哪里去了呢?

  梁库坐在坟茔空地上,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他可没朝歌那种耐性。偏巧又有几只蚂蚁流窜到了梁库的裤腿,这可让梁库逮到了机会,连跺脚带骂娘的狠狠发泄了一通。

  然后颇为清爽的说:“朝歌,我回去看看饭好了没有。”

  梁库哼哼呀呀的往外走,就在他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朝歌时,他发现已经原地不动了两个小时的朝歌,此时却蹲下来正专心的看着什么东西。

  这本也没什么稀奇,梁库继续往外走,可再一回想,朝歌蹲下来的方位,正是自己刚才跺脚骂娘的地方。这就有点莫名其妙了,难道他那几脚,跺出了什么连朝歌都感兴趣的古怪玩意?

  梁库又走了回来,他鸟模鸟样的立在朝歌身后探头探脑,可除了自己的那几个淩乱脚印外,啥也没有呀。再仔细瞧,才发现有一长队搬家的蚂蚁,正浩浩荡荡的经过他刚才坐的地方。

  梁库呵呵的笑了:“朝歌,我还不知道你原来还有这一爱好呀!这东西我小时候就已经玩腻了!”

  朝歌冷冷的抛出一句:“你再仔细看看。”

  梁库又探头探脑的看了一遍:“别说,这窝蚂蚁还真不少!”

  朝歌抬起头,沿着长长的蚂蚁去向望去:“你有没有发觉,这群蚂蚁搬家的路线有些不对?”

  梁库第三次瞧了瞧,长长黑黑的蚂蚁队伍,围着三座坟远远的绕了一圈,然后在对面不远的一座坟根消失了。

  朝歌:“为什么这队蚂蚁不从最近的中间过隙走,而绕这么大的圈呢?”

  梁库:“哦?对呀!据我的经验,蚂蚁这东西虽说没眼睛,但探路的功力却非同一般!难道……牠们在集体发神经?”

  朝歌并没被梁库的神经所干扰,而是站了起来,像是自言自语的问梁库:“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你在祖坟山绕了一圈没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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