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缘_祎庭沫瞳【完结+番外】(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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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凝慢悠悠地点点头,“左尚月和堇月姐姐可是难得来哦。”

  “要我回避吗?”

  冉凝冲他眨了眨眼睛。

  钟溯笑着捏了一下她的鼻尖,也没再说什么。

  等周围的人开始陆续送礼到万平伯府,冉凝这才让人送了贺礼过去。毕竟她还在装一个伺候病中夫君的妻子,除了人脉上必要的走访外,其他时候还是待在府上不出门的。侧室入府与正室不同,聘礼嫁妆都不需要太多,准备起来倒也有用不了多少时间。不过皇后那边还没有动静,也不知道吉日选得如何。倒是赐于鸿王的府邸已经开始收拾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入住了。

  难得这日左尚乐和邹堇月都沐休,正好一起到冉凝这儿来。左尚乐的父亲已经在回京了途中了,不日便可抵京。

  左尚乐和邹堇月到的时候,冉凝已经在门口迎她们了。

  “怎好让你站在门口等呢?”左尚乐说道:“这天还冷着呢,冻着了可怎么办?”

  “没事,没站多久。”冉凝笑着迎了两个人进门。

  冉凝先带着她们去见了谭氏,跟谭氏说了会儿话,才回清风院。

  刚进院门,三人就看到钟瑨从钟溯的书房悄悄走了出来。冉凝一皱眉,左尚乐和邹堇月也都愣了一下。冉凝的院子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男子,让她们觉得很奇怪。

  钟瑨一转头也看到了她们,脸上也没露出任何尴尬,只笑道:“弟妹这是去哪儿了?”

  “请了礼乐司的左尚乐和邹乐师来府中做客。”冉凝回着,又给左尚乐和邹堇月介绍了钟瑨。

  彼此见过礼后,冉凝问:“大哥怎么从相公的书房出来了?”

  钟瑨态度十分自然地说道:“原本是想跟二弟商量些事的,没曾想他居然不在书房里。”

  左尚乐和邹堇月彼此看了一眼,书房对每个身在朝廷之人来说,都可谓是重地,闲人免入,这个道理谁都知道。而钟瑨在书房门口时就应该已经知道钟溯不在里面了,为何还要进去?越是这样,越是应该避嫌才对啊。

  冉凝微微笑了笑,对钟瑨道:“相公去了师父那里,我这边带了女客,他在这儿不太方便。大哥去师父那儿找吧。”

  “无妨,无妨。”钟瑨拜拜手,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晚些时候再商议也可以。那什么,弟妹就好好招待客人吧,我要回去温书了。”

  “好,大哥慢走。”冉凝点点头。

  钟瑨对左尚乐和邹堇月作揖后,就离开了。

  “左尚乐和堇月姐姐,里面请。”冉凝对两个人道。

  两人见冉凝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便也没多嘴,她们是第一次到镇北侯府来,镇北侯的规矩她们也不甚明白,见冉凝都不提,便也没好多说。

  碧竹送上茶和点心后,就退了出去。

  冉凝笑道:“左尚乐、堇月姐姐,你们别客气,院中也没别人,不必拘束。”

  邹堇月喝了口茶,问:“钟小将军可好些了?”

  “好多了。只是尚需养着,还不能上朝。”冉凝回道。她都已经有心qíng请人到府上做客了,钟溯自然是应该无事的。

  “身体要紧。”邹堇月点点头。

  “对了,你嫡姐与鸿王的事算定下了。不过钦天监和内务府多次去皇后娘娘那儿商量婚期和聘礼,都被皇后娘娘用各种理由推脱掉了。”左尚乐说道。这在宫中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冉凝很长时间没进宫,并不知qíng。

  “皇上那边儿怎么说?”冉凝问。

  “皇上日理万机,又不是正室,哪有空管这些?”左尚乐勾了勾嘴角。这种事,如果上位者不喜,要拖到什么时候就很难说了。

  “总不至于拖到明年去。”冉凝笑了笑。这事皇后就算再不同意,也得顾及皇上的颜面,拖个半年有可能,再长应该就不会了。

  邹堇月放下茶盏,有些担心地说:“听说你嫡姐这次失了正室之位,是因为偷你嫁妆中东珠耳环一事不知被谁宣扬出去了,百姓们知道的可能不多,但在权贵这边已经传开了。这事毕竟涉及到你,你也别怪我多心,你这位嫡姐会不会以为是你散布出去的?”

  冉姌为何只是一个侧室的问题,冉凝最初的猜测是皇后对她不喜,皇后与冉姌之间,三皇子肯定会倾向于皇后,但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当日来参加添妆礼的夫人不少,大家都看到了,若说传出说,每个人都有可能。”冉凝可没能力封住这悠悠之口。

  “这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那嫡姐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能做个侧室已经算好的了。”左尚月微微摇了摇头。若不是三皇子执意,估计冉姌想嫁个好人都难了。

  冉凝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反正我是于心无愧,别的也帮不上什么了。”

  她现在可没有时间把心思花在冉姌身上,再说冉姌还是先把皇后哄好了再说吧。

  左尚乐和邹堇月在侯府用完午饭就先离开了,两人准备顺便去逛一逛,带些胭脂水米分之类的回去。冉凝将两人送到门后,看两人乘坐的马车走远,才进了侯府。

  三日后,早朝刚过,官差就鱼贯而入,冲进了镇北侯府,带头着拿着皇上的手谕,大声道:“奉皇上之命,捉拿钟溯入刑部大牢!”

  第79章 冒充

  谭氏闻讯立刻赶了过来,镇北侯和钟将军上朝未归,家中必须她出面做主才行。

  钟溯站在院门口,冉凝站在她身边。来抓钟溯的官差并没敢进院子,他们是知道折戟书生的名号的,也怕万一有个闪失,钟溯一发疯,他们就全都要jiāo代在这儿了。所以钟溯将人堵在院门口,显然是不想让他们进去的,为什么自己的小命,他们也不敢硬闯。

  “这位官爷,我儿子到底犯了什么事,皇上要抓他?”谭氏款款而来,心里急得很,但表面却很稳重,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慌的时候,弄清到底怎么回事才是最重要的。

  “钟夫人,下官也只是奉命行使,皇上手谕在此,下官今日必是要带钟小将军走的。”带头的官差表面看着恭敬,但语气里似乎已经料定镇北侯府这回要倒台了一般,若不是怕钟溯发难,估计早就什么也不说,直接将钟溯绑走了。

  谭氏接过手谕一看,上面还盖着御印,断然不会是假的。眉心紧皱着看向钟溯,心下也明白钟溯今日恐怕是必须跟他们走了。

  冉凝握上钟溯的手,说不慌是假的,她也不知道皇上究竟为何事要抓钟溯,这一抓会闹到什么程度也不好说,祖父和父亲这个时间还没回来,多半是被皇上留下了,远水救不了近火。

  钟溯感觉到冉凝抓着他手的力度,知道冉凝心里很不安,也明白这一趟他是必须去的,便轻轻拍了拍冉凝的手,轻声道:“别担心,刑部不会把我怎么样,我什么都没做,自然会还我清白。你在府上等我,别怕。”

  冉凝咬着嘴唇,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自然知道钟溯做过什么,没做什么,也相信钟溯的清白,但现在不明不白地被抓走,让她毫无头绪,怎么可能放心?

  钟溯知道冉凝不是会自乱阵脚的人,只是大约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心下没有注意罢了,也是担心他。他心里愧疚于让冉凝担心的同时,也开始盘算到底是哪一方出的手。

  “钟小将军,别让我们为难。”带头的官差说道。

  钟溯没看他,只对冉凝道:“我走了。”

  “等一下。”冉凝拉住他,然后快速跑进房里,拿了一件狐皮大氅出来,细心地给钟溯披上,系好。钟溯的身体虽无恙,可还是虚着,牢中yīn气重,她可不想钟溯感染风寒。

  钟溯没多说什么,握了一下冉凝的手,向谭氏行了礼之后,就跟着官差走了。官差来的时候气势汹汹,但还是忌惮钟溯,也不敢捆绑,只能严加看管着。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了?”钟溯一走,谭氏也端不住了,焦急全写在了脸上。

  冉凝扶着她进了清风院,安抚道:“母亲先别急,等祖父和父亲回来就会知晓了。”说完,冉凝立刻把碧竹叫了进来,对她道:“替我更衣,我要进宫一趟。”

  “进宫?”谭氏忙问道:“去找贤贵妃吗?”她们镇北侯在宫中的依靠就只有贤贵妃了,而贤贵妃也绝对是能说得上话的。

  冉凝摇摇头,对更衣边对谭氏道:“我去找一个能帮得上忙的人。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为着什么事,贤贵妃不便开口,去求皇上也是无用,否则皇上也不会抓相公了。与其在这上面耽误时间,不如想想其他办法。”

  “你的意思是?”谭氏还是不太明白。

  “母亲,现在我没时间多解释。等祖父和父亲回来,府上可能会被直接围起来,到时候想进出就麻烦了。趁现在还能走,我得赶紧去。还有,您去吩咐采买的,赶紧多买些食物回来,什么都要,反正现在天冷,也坏不了。等府上被控制起来,我们吃饭都会成问题。”冉凝说道。若是熟人便也罢了,若是对头,镇北侯府上下肯定都不好过。

  谭氏赶紧点头道:“我马上就让人去办。”

  “对了,母亲,您赶紧让人去通知师父、师伯和楚彥,马上离开侯府。师父在这儿倒没什么,但楚彥身份敏感,师伯也不便出现在人前,在府上被看管起来之前,最好赶紧离开。人多眼杂,不能出纰漏。”冉凝说道。这都是当务之急,必须立刻走。

  “好,我亲自去。”谭氏也不敢怠慢,立刻带了丫鬟走了。

  冉凝换好衣服后,吩咐了同样着急的小五几句,就带着碧竹从后门出去了。

  “少夫人,我们这是要去找谁?”碧竹小声问道。为了不引人注意,两个人连马车都没坐,只步行前往。现在天冷,披着大氅,带着兜帽,也不引人注意。

  “找左尚乐。她父亲已经回京,今日上任。刑部大牢不好进,我要走左尚乐父亲的关系。”说来也巧,左尚乐到府上做客的次日傍晚,卓庆就到京城了。

  碧竹声音又压低了些,问:“您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刑部尚书?”那也是老万平伯的旧识。

  冉凝低着头赶路,说:“你是怕皇上看不出我与刑部尚书有往来?”

  碧竹恍然大悟,如果走刑部尚书的关系,皇上若是知道,定会察觉冉凝与老万平伯留下的人脉往来密切,这是上位者很忌惮的,也是为臣者要格外注意的,毕竟冉凝与这些人本不该来往过密的。而找左尚乐的父亲,就显得名正言顺得多了,冉凝直属礼乐司,平日又是由左尚乐带着,有事求过去,左尚乐在回家说一说,明显就是小女子的方法,皇上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忌惮,毕竟小女子能翻出什么风làng来?

  “少夫人考虑周全。”碧竹心服口服。

  冉凝现在也顾不得碧竹服不服了,她要尽快见到钟溯才是最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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