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缘_祎庭沫瞳【完结+番外】(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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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氏也没多留他们,一盏茶后,就让他们散了。冉凝去小书房,其他人则回了自己的院子。

  钟溯原本想留下陪冉凝,但被谭氏以会打扰冉凝为由,让他回去了。

  出门后,冉凝冲他笑了笑,说道:“我抄东西很快的,别担心。”

  钟溯捏了捏她的手指,说:“午饭时我来接你。”

  “好。”冉凝笑着点点头,目送钟溯离开后,进了小书房。

  小书房的确不大,只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就无其他了。桌上放着家训和家规,以及文房四宝,看数量,足够冉凝抄上十遍的。

  碧竹被允许进去伺候,但门口有谭氏的丫鬟看着,大概是以防碧竹帮忙抄写。

  “少夫人……”碧竹对谭氏的作法有些不满,但也不敢说出来。她看得出谭氏不喜欢冉凝,但又实在想不明白,冉凝哪里得罪了谭氏。

  碧竹跟了她这么多年,这小丫头在想什么,冉凝自然能猜到。轻轻拍了拍碧竹的手,冉凝说道:“帮我研墨。”

  “是。”见冉凝神色平静,她也想再给冉凝添堵,便老实地开始研墨。

  冉凝坐到桌前开始抄写,边抄边背诵。抄写这件事虽然麻烦,却难不倒冉凝。当初她在琴铭馆抄写孤本时已经练出来了,抄得又快又工整。

  整整一上午,除了喝茶外,冉凝都在抄写,等丫鬟来说让冉凝休息时,冉凝已经抄完第三遍了。

  马上就要到午饭时间,谭氏没留她,让她回自己的院子吃午饭,下午继续抄。

  钟溯还没来,冉凝便带碧竹往回走。在走到离清风院还有些距离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杂乱的声响,似乎有什么被打碎了,又好像有木头被劈开的声音,原本站在门口的丫鬟们也不见了踪影,气氛有些不对。

  冉凝一皱眉,快走了几步。一进院子,就看到院中已经一片láng藉——钟溯练功的木桩全碎了,石凳石桌掀翻在地,上面摆放的茶具摔得粉碎,院中的桃树也折了两棵,武器架倒了一地……

  院中只有钟溯一个人,此时,钟溯双目赤红,脸色惨白,嘴唇红的像要滴出血来,看着就像从地狱来的修罗一般,下一秒就可以将人生吞活剥了……

  碧竹吓坏了,双腿发软地靠在墙边。冉凝还算冷静,她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她找小五问明白,院中六个栽植着鲜花的大水缸就被一股内力如数震碎了,一时间碎片纷飞……

  一片尖锐的碎片贴着冉凝的脸划了过去,她只觉得脸上一疼,艳红的血就顿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妖艳又无辜……

  第35章 宽慰

  看到冉凝这边的qíng况,躲在房顶的小五赶紧跳到冉凝身边,语气焦急地地对冉凝道:“少夫人,您快到外面躲一躲,别再伤着了。”说着小五就护着冉凝往外走,顺手把腿软的碧竹一并拽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冉凝也顾不上脸上的疼,忙问道。

  “少夫人,这事说来话长,等主子无恙了,小的再向您解释。这次是小的护主不力,让您受伤了,小的该死!”小五下跪抱拳道。

  碧竹回过神来看到冉凝脸上的伤,立刻惊呼了一声,“少夫人,您的脸……”

  冉凝蹭了一下脸上的血,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个?!”脸对女子来说自然是重要的,但钟溯这样,冉凝根本没心思顾及自己脸上的伤。

  小五看了一眼院子的方向,对冉凝道:“少夫人,别人都道折戟书生杀人不眨眼,其实这话没错,但那并不是主子的本意。主子是走火入魔了,所以有时候真气逆行,就会变成这样。”

  冉凝皱着眉问:“可有什么办法让他平静下来?”

  武功上的事她虽不明白,但走火入魔这事她也听祖父说过,轻者经脉俱损,功力全失,重者不受控制,甚至危及xing命。

  “已经让人去找主子的师父了。”小五说道。这种事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也知道如何躲避,但少夫人不知道,小五觉得等他主子清醒过来,看到少夫人的伤,肯定要治他的罪。他不怕被罚,只是怕主子跟自己过不去。

  “师父?”冉凝没听钟溯提过,不过钟溯这一身功夫肯定不是白来的,有师父也是理所当然。

  还没等小五再回话,一个白色的身影就跃进了院内,院内随即传来打斗声。冉凝赶紧走到门口去看,就见钟溯与白衣人打了起来。

  白衣人看上去与钟将军年纪相仿,但并不壮硕,可以说是有些偏瘦弱的,但出手却毫不见弱势。样貌儒雅,看上去就是个玉树临风的君子,若放在平时,冉凝大概都不会觉得白衣人会武功。

  “主子的师父来了。”小五似乎也松了口气。

  冉凝盯着两个人过招,生怕钟溯的师父一个不小心,伤了钟溯。不过钟溯现在显然是没有理智的,面对自己的师父下手也毫不手软。

  这时,听到消息的鈡将军和镇北侯也从外面赶了回来,院中的láng藉并没有让两人感到惊讶,倒是在看到冉凝受伤的脸时,眼里沉了许多。毕竟冉凝是姑娘家,被自己的相公伤了脸,实在让他们做长辈的痛心疾首。

  “快去请个大夫来给凝儿看伤。”镇北侯说道。院子里有钟溯的师父在,他没什么不放心的。

  “祖父,我没事,不用请大夫了,一会儿擦点药就好了。”冉凝能感觉到伤得不重,只是看起来有点吓人罢了,就算留了疤,她相信钟溯也不会嫌弃她。

  对于冉凝的镇定,镇北侯和钟将军都有些意外,同时也感慨冉凝的沉着冷静。若是别的女子,恐怕不是被钟溯吓哭,就是为自己的脸惊慌失措了。

  镇北侯叹了口气,说:“嫁给溯儿,终究是委屈了你,我对不住老万平伯啊。”

  “您别这样说。小五说相公是走火入魔所至,这也非他本意,孙媳又怎能怪罪?孙媳与相公成亲虽不久,但相公对孙媳一直照顾有佳,现在他身子不适,孙媳自是要尽妻子的义务的。祖父那样说,孙媳可就无地自容了。”她喜欢钟溯,现在钟溯有事,她自然要为他分担,在顾好大局的同时,也要安抚长辈的心。

  “好孩子。”镇北侯点点头,冉凝的一番话的确让他老怀深慰。

  院中,钟溯的师父占得先机,抓住一次机会将钟溯打晕了。小五见状,立刻冲上去帮忙扶住钟溯。

  冉凝也走了过去,钟溯的脸色依旧惨白,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冉凝赶紧用帕子帮他擦gān。

  “尊尘师父。”钟将军向钟溯的师父抱拳。

  尊尘点点头,又向镇北侯抱拳道:“侯爷。”

  “幸得你回来了,否则我与他父亲真的是束手无策了。”镇北侯叹气道。钟溯的武功是府上最好的,疯魔后,功力爆增近十倍,除了尊尘,没人是钟溯的对手。

  “我也是怕出事,拿到糙药后就赶紧回来了。”尊尘说道。

  “辛苦你了。”镇北侯点点头。

  “侯爷见外了,溯儿这样,我也有责任。”尊尘也微微叹了口气。

  “不是你的错,是溯儿自己的选择。”镇北侯跟中更多的是无奈。

  尊尘看了看昏迷的钟溯,说道:“我先给溯儿疗伤。”

  “好。”镇北侯应道。

  小五也是有经验的,直接将钟溯带回了房中,冉凝被留在了外面,说是疗伤期间不许旁人打扰。冉凝也没要求陪同,毕竟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给钟溯的师父一个安静的环境,静心帮钟溯疗伤。

  镇北侯回去后,命人送了不少上等的伤药过来。冉凝暂时待在东厢房,碧竹帮她上药。

  “少夫人别担心,伤口不深,应该不会留疤的。”院子恢复了安静,碧竹也冷静下来,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后怕。

  “嗯。”冉凝对着镜子看了看,药膏是透明的,擦上去也看不太出来,只留下一道红痕,也已经不流血了。

  “少夫人……”碧竹有些犹豫地叫了她一声,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冉凝知道她想说什么,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别怕。钟溯刚才虽看着可怕,又不受控制,但并没有袭击我们。小五他们看上去也已经很淡定了,应该是习惯了,他们都无恙,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钟溯是我的相公,也是你的主子,他平日带我温柔,也不曾苛待于你。如今他有不适,我们不该弃之不顾,也不能因为害怕就刻意躲避。我相信他不会伤我,今天这伤只是意外罢了。”

  听了冉凝的话,再想想之前的种种,碧竹的心qíng也放松下来,说道:“奴婢知道了。您说的对,姑爷那样疼您,怎么会故意伤您呢?”

  “嗯。”冉凝笑了笑,说:“如果能帮钟溯度过难关,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是。”碧竹应道,心qíng也开朗起来,说:“您还没吃东西呢,奴婢去厨房给您拿午饭。”

  “好。”冉凝点点头。碧竹虽然小,有时候也容易慌,但并不是不明理的姑娘,有些事只要是对的,跟她说,她也是会明白的。

  钟溯在房间里又是运功梳理经脉,又是针灸泡药浴,忙了近两个时辰房门才打开,尊尘脸上的表qíng也轻松了许多。

  见他出来,吃过午饭后晚等在外面的冉凝向他行了礼。

  尊尘打量了一下冉凝,问:“你就是溯儿的媳妇?”

  “是。”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冉凝也拿他当与公公一样的长辈来看待。

  “嗯,是个好的,没被吓到。”尊尘笑了笑。

  “他现在怎么样?”比起别人的认可,冉凝更在意钟溯现在的qíng况。

  “没什么大事,睡一觉会恢复的。”尊尘说。

  “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她现在很想陪在钟溯身边,人在身体不适的时候格外需要人照顾。

  “不怕他醒来没恢复,直接杀了你?”尊尘挑眉问道。

  “我嫁给他,命就与他连在了一起。”冉凝往屋内看了看,说:“如果他真杀了我,那也是我命数尽了,不怪他。”

  尊尘的笑意深了些,也进入了眼底,点点头道:“进去吧,他估计还要一个时辰才会醒。”

  “好。小厨房煨着饭菜,您先用一些吧。”冉凝说。尊尘一来就忙着帮钟溯疗伤,恐怕连口茶水都没喝上。

  “嗯。”尊尘看了看冉凝,说道:“以后你跟着溯儿叫吧。”算是对她认可了。

  “好的,师父。”冉凝微笑着点点头,吩咐碧竹将煨着的饭菜送到小饭厅,随后独自进了屋子。

  屋中的药味很重,钟溯躺在大红的被褥中,显得格外苍白。然而这种病态并没有影响他的俊美,就连刚才如修罗一般的钟溯,在冉凝眼里也依旧是俊美无双的,毕竟无论怎么变,这个人都是她的相公,是钟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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