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缘_祎庭沫瞳【完结+番外】(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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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凝点点头,她今天穿着完好的喜服出嫁,冉姌的打算落空,自然是不高兴的。加上昨天的事,冉姌估计也是找个出口发泄一下。这个出口肯定不能是万平伯和俞氏,自然只能难为那些丫鬟了。至于那个丫鬟,冉凝也毫不同qíng,划喜服虽是冉姌的意思,但那丫鬟也是助纣为nüè,被罚也是活该。

  “反正我已经不在府上了,二姐姐再想折腾也折腾不到我头上,随她的便吧。”冉凝也不yù在意,她现在已经算是钟家的人了,冉姌再怎么也折腾不到钟家来,也不敢那么折腾。

  “是。”碧竹也觉得冉凝嫁了,终于不用再看俞氏她们的脸色了。

  “对了,奴婢还听说一事。”碧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什么?”冉凝问。

  “昨日大姑娘没来添妆,是因为以为自己有孕了。在沈府折腾了好一通,等大夫来了一诊脉,说是没有孕,大姑娘还不信,非说人家是假大夫。沈府没办法,又请了一位来,也说没孕,这才消停了。不过也错过了添妆的时间。”碧竹说道:“这奴婢也是拿饭的时候听大姑娘身边人同府上与她jiāo好的一个丫鬟说的,听说闹完那一通,沈姑爷的脸色也是极难看的,吓得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都不敢大声说话。”

  听完这些,再想到今天早上冉筱跟她说的那些,冉凝只得在心里摇摇头。

  “大姐姐求子心切,自然是要格外注意的。”一个女子到了这一步,其实也有丈夫的责任。在冉凝看来,冉筱未必是个好的,但沈琏更不是个好的。

  “少夫人,您知道吗?那个沈公子有一房通房在大姑娘嫁过去前就有孕了。”碧竹在她耳边小声道。

  “什么?”这个冉凝是一点风声都没听过。

  “也是大姑娘身边那丫鬟说的,现在沈府正把人好生养着,等着抱孙子呢。”碧竹的态度有些不屑。

  “怎么会这样?”这对正室来说虽不该计较,却也是侮rǔ了。

  “具体的我也不晓得,只知道大姑娘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这才这么着急想要孩子。”碧竹说。

  冉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原本新婚夫妻会有三年时间慢慢要孩子,如果三年无后,才可能考虑纳妾的问题。现在沈琏不但连通房都没处理好,还弄得冉筱急于求子,不得不说,冉筱真是所托非人了。

  “这件事你知我知也就罢了,别再往外说了。”这件事不可能成为秘密,等孩子一出生就会人尽皆知,但冉凝并不想这话从她或者她身边的人口中说出去的。

  “是,奴婢明白。”碧竹点点头,她是知道轻重的。

  晚上,宴席散去,钟溯带着一身酒气回到房间,但他并没有醉,眼神也很清醒,这也让碧竹放了心,给钟溯行了礼后,说道:“姑爷,可以揭盖头了。”

  钟溯应了一声,走到chuáng边,抬手慢慢揭开冉凝的盖头。

  冉凝垂着眼并没有看他,但她可能感觉到钟溯灼热的目光,脸颊和耳朵也不自觉热了起来。

  今天的冉凝无疑是美艳的,但并不俗气,只是有一种直she人心的美,让钟溯的些移不开眼睛。见她一直垂眼不肯看他,钟溯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

  冉凝抬起头,钟溯的脸应入眼中,钟溯没有半分醉相,黑眸很是明亮,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嘴唇比平日红了些,看上去更加俊美,一时让冉凝也看愣了。

  两个就这样默默地对视着,欣赏着对方,确认着对方,也看着彼此眼中的自己,那样直接,那样纯粹,眼神中的qíng愫显而易见,也将彼此溺于其中,逃不开,也不想逃。

  第32章 奉茶

  对视了良久之后,钟溯牵起冉凝的手走到桌边,倒了两杯合卺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冉凝,冉凝接过杯子。

  钟溯说道:“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冉凝微微一笑,说:“愿,夫妻同心,举案齐眉。”

  钟溯点了点头,与冉凝喝了合卺酒。

  放下杯子,钟溯问:“饿了吗?”他今天一直在外面招待宾客,实在空不出时间来顾冉凝。

  “还好。”冉凝中间吃过两块点心,因为怕吃太饱犯困,所以只是简单用了一点,不饿也就罢了。

  “再陪我用一点。”钟溯今天喝了不少酒,但没吃多少东西。

  碧竹很有眼色地收好杯子,让门口的丫鬟端吃食来。

  “让丫鬟端醒酒汤来吧。”冉凝说。钟溯并无醉态,但喝了那么多酒,肯定会难受,冉凝觉得早些喝了也能舒服一些。

  “无防。”钟溯握着冉凝的手,感受着她手上的温度,轻捏着特地染成了红色的指甲,“今天这些与在军中喝的相比,并不算多。醉酒误事,我有分寸。”

  冉凝也没再多劝,她相信钟溯心中有数。

  很快,吃食被送了上来。碧竹摆完后就退出去了,屋中又只剩下冉凝和钟溯。丫鬟端来的吃食比较清淡,天色已经不早了,吃清淡些对肠胃有好处。

  冉凝安静地吃着面前的红枣莲子粥,钟溯不时地帮她夹些小菜,冉凝的袖口因用饭的动作微微上撩了一点,腕上的镯子露了出来。钟溯看到,微微露出笑意。握住冉凝的手腕,摩挲着镯子,问道:“可还喜欢。”

  “喜欢。”冉凝点点头。

  “等我得到好玉,再帮给你做一对儿。”钟溯觉得冉凝皮肤白,带玉白特别好看。

  “有这一对足够了,这些东西不在于多,心意更要紧。”冉凝笑道,其实她素日也不太戴这些。

  “嗯。”钟溯拿过冉凝的汤匙,舀起一勺粥chuī凉,送到冉凝嘴边。

  冉凝很不好意思地躲了一下,说:“我自己可以吃。”

  “心意,不能拒绝。”钟溯十分认真地说。

  冉凝失笑,红着脸把粥吃了。

  钟溯好像喂上了瘾,也不肯把汤匙还给冉凝,就这么一勺一勺地喂冉凝吃饭,直到一碗吃完。

  冉凝吃饱后,钟溯随便吃了些,便让丫鬟将碗筷收了,自己带着冉凝去了暖阁。

  暖阁里,冉凝的那台古筝被安置在一边,旁边还放着一个小架子,上面是各种琴谱。冉凝走到琴边,才发现琴头已经被刻上了诗句,与钟溯送她的那枚玉坠上刻的是一样的,只不过琴上的字看上去更像是钟溯的字迹。

  “你刻的?”冉凝仔细看了看字迹和雕刻的痕迹,问道。

  “嗯,看得出来?”钟溯问。

  “嗯,字的确是你的,雕刻的手法并不娴熟,有深有浅的,应该是新手。”冉凝说着自己的分析。

  钟溯点点头,从后面抱住冉凝,现在冉凝已经是他的人了,他也不必再恪守礼节,“找了个老师傅边学边刻,大概并不怎么好看。”

  “心意最重要,我领了。”冉凝笑道。钟溯能想到亲自帮她在古筝上刻字已经很难得了,钟溯的字是漂亮的,只是刻工不到家而已,不过若不仔细去考究,也不会觉得有瑕疵。

  “好。”钟溯勒紧怀中的冉凝,嘴唇轻贴上了冉凝的耳朵,让冉凝一颤,僵了身子。

  钟溯打横抱起冉凝,走到chuáng边,将她放到chuáng上,脱掉她的鞋子,解开她的喜服。冉凝的脸更红了,但并没有动。只剩下里衣后,钟溯也脱了自己的喜服和鞋子,抱着冉凝躺到了chuáng上,顺手拉过一边的喜被盖住了两个人。

  “睡吧。”钟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冉凝愣了一下,新婚第一夜,两个人就这么睡了?那明早怎么向长辈jiāo代?

  新婚第一夜的规矩万平伯府上的老嬷嬷来跟她说过,她虽然害羞,但多少也了解一些,钟溯这样盖上被子只睡觉,不禁让冉凝怀疑她是不是哪做错了,惹得钟溯不喜。可看钟溯的表现,似乎又不是这样。

  冉凝是真糊涂了,可她一个女孩子家,也不能问什么。

  钟溯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重复了一遍“睡吧”,就单手捂住了冉凝的眼睛。

  后背贴着钟溯的身体,可以感受到钟溯的体温,还有他身上的那种特别的香味,一切都在告诉冉凝可以安心,但冉凝却总觉得无法安心。

  忙了一天,冉凝也累了,钟溯的举动她还没想明白,就不知不觉得地沉入了梦中,所有的不解暂时被放到一边,只待醒来再说。

  次日一早,冉凝早早地就醒了。今天她要给长辈们敬茶,是不能迟到的。钟溯依旧将她抱在怀中,只是从后面变成了正面,身体的贴近让冉凝感受到钟溯身体的温热的同时,也惊觉钟溯似乎并没有像嬷嬷所说的那种男子早上会有的反应。

  这种事虽然羞于启齿,但冉凝却不得不想这是不是就是钟溯并不碰她的原因?钟溯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冉凝的疑惑再大,也不敢去问,先不说她是女子,如果真如她所料,那钟溯自己应该是最介怀的,她不可能在钟溯的伤口上撒盐。

  “醒了?”钟溯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带着一丝比平日浓重的慵懒,特别好听。

  “嗯。”冉凝点点头,赶紧把自己的猜测抛到脑后,说道:“今日要给长辈敬茶,不能迟到。”

  “好。”钟溯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便起chuáng晃动了chuáng头的摇铃。

  等在门外的丫鬟们听到铃声,端着洗漱用品走进房间,有伺候两人洗漱的,有铺chuáng叠被的,也有为他们更衣的……

  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冉凝坐到妆台前让碧竹帮她盘头,她自己则开始上妆,去见长辈,这些妆容上的礼数是不能错的。

  上妆期间,冉凝悄悄注意了一下铺chuáng的丫鬟,那是镇北侯府的人,并不是她带来的。那丫鬟似乎并没有惊讶于chuáng上白巾的gān净,淡定地将白巾折好放于托盘中,由另一个丫鬟端了出去。

  按规矩,初夜的白巾是要拿给长辈看的,一来证明新媳妇的贞洁,二来也是让长辈们放心,表示他们夫妻和睦。可现在这块白巾拿过去,冉凝真不知道长辈们会怎么想。

  碧竹也注意到了那块gān净的白巾,惊愣之下,差点把梳子掉地上。冉凝从镜中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少安毋躁,自己则表现地很平静,仔细地上着妆。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觉得钟溯并不会害他,大约是真的有什么隐qíng吧。

  简单地用过早饭,冉凝跟着钟溯一起来到正厅敬茶,长辈子们已经在等了,冉凝也不敢动作太慢。

  软垫首先放到了镇北侯面前,冉凝规规矩矩地跪下,接过茶盏双手奉上,说道:“祖父,请用茶。”

  “好。”镇北侯捻了捻胡须,打量了冉凝一番,接过茶盏,呷了口茶,然后给了冉凝一个大红包,说道:“听说你是在老万平伯膝下长大的,我与你祖父虽接触不多,却也敬重他的人品胆识,相信他教出来的定不会差。望日后你与溯儿夫妻和睦,琴瑟合鸣。”

  “是,谨遵祖父教诲。”冉凝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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