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夫人,这位公子刚到还没坐下喝口茶,你待他歇口气再说。”谢侯爷出言制止。
那夫人这才收回神色,在上首坐下,又道,“是妇人失仪了,公子请坐罢。”
我答谢坐下,回头看楚天常,他倒是悠然自得的坐着。那小姐侧身坐在楚天常对面,面含微笑,明艳动人。一会儿看我笑笑,一会儿又瞥一眼楚天常。
“公子怎么称呼?”谢侯爷和蔼的问。
我又拱手,“晚辈李幸恒”,又指了指楚天常,“这是楚天常,和谢公子是同门师兄弟。此次入京,特来向侯爷和夫人问好,谢公子在山中一切皆好,请侯爷夫人勿挂。”
“说是皆好,扶辽这是第一次离家,一走便是三年,竟没来过一封家信……”夫人说着便开始抹眼泪。
这,我转头看楚天常,他眉毛微蹙。
我道“夫人有所不知,玉虚门和江州隔着迢迢长河,平日无人来往,所以书信不通。”
这样一想,我又何尝不是,走了大概十年了。大概家中母亲也是如此罢。
我又道,“夫人放心,谢师弟天资聪颖,很快便可学成下山,与夫人团聚了。”
谢侯爷道,“李公子从江州来?”
我转头看了楚天常一眼。
这侯爷果然厉害。
看来那冉府的管家没诓我。
“是。”
“天色也不早了,两位怕是还没用饭吧,不如先填饱肚子,再详谈也不迟。”谢侯爷留饭。
楚天常道,“也好。”
席上,谢夫人又问了谢扶辽的近况和琐事。一餐饭在寒暄中过。
饭罢,谢侯爷单独在书房见我和楚天常。
他目光炯炯的道,“可是江州有人让公子传递什么信息?”
我正要开口,楚天常看我一眼,我做无知状噤声。
我和他在沿途谈论过这件事,如果真是有人私铸官银,那这个人是谁?
虽然按照子易和楚天常说的,谢侯爷倒是个大公无私的官,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是交给他,让他秉公办理倒没关系。但如果他就是背后的人,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虽说我不会插手朝堂的事,但也不能为虎作伥。
我改口,“侯爷此话何意?”
谢侯爷捏着他的胡须,神色暗淡了下去,“看来是本侯会错了意。说来惭愧啊!”
“谢侯爷不妨直说。”楚天常道。
谢侯爷朝我们摆了摆手,“坐罢。”又自顾自的感慨道,“莲妃专宠,皇上听信谗言,任用奸相把持朝政。本侯竟别无他法啊!”竟是烈士暮年的悲壮。
如果他所言属实,那江州的信息便是可以帮助他扫除奸佞的证据了。
我正要将那箱银锭交给他,楚天常快我一步站起来,“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告辞了。
”
我看他,他不理我。
我也只得喏喏点头。
谢侯爷听我们要走,要留我们住宿。我心中正要答好,楚天常又快我一步拒绝。
我又只得点头。
谢侯爷看起来神色忧愁,便没有强留,挥手让我们离开。
出了侯门,我站在门口。
楚天常回头,“不走?”
我长叹,“楚兄,我可没有银子住店了。”我这本来就没多少钱,一路上该花的都花完了。
他转头往前走,“我有。”
我心中惊讶,他有钱?那为何一路上都吃我的花我的?
果然藏得很深。
进客栈,我立刻被掌柜背后的女儿红吸引了。
我最近一次喝酒还得追溯倒四年前,师兄从山下偷偷带了一罐回来。
一口下去,简直是仙露琼浆啊。
他要了两间客房,小二立刻在前面带路。我犹犹豫豫道,“楚兄。”
他转头,“何事?”
我谄媚道,“能否借我几两银钱?”
他看我一眼,又看了掌柜后面的女儿红一眼,微微敛眉,还是抛了过来,我顺势接住。
他不理我,径直上了楼。
我抱了两坛女儿红上楼,路过他门口,又咚咚的敲门,“楚兄,开开门,我……”
“进来。”
他推门进去,“楚兄,我买了两坛酒,你要不要……”
他沉声道,“玉虚门禁酒。”
呵,他倒守规矩。
我讪笑,他又看着我道,“你身为师兄。”
我自顾自坐下,“你前些日子还说既然不在山中,我大可不必以师兄自称呢。”
他闻言无话。
我也不知他是不想再搭理我了,还是无话可说了。
我又献宝似的,“这女儿红大概还是有些年头了,好香,你要不要来一口?”
他暂时无表情,“这是竹叶青。”
......
这,他故意的吧,这不是让我难堪嘛。
我讪讪道,“是吗?”又哈哈的干笑两声,“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恪守门规么,怎么比我还懂?
他又看我,眼睛如墨,“我比你晚入山几年。”
我低头,这个问题问得是有点蠢。
我这才想起正事,“你刚才为何要阻止我将箱子交给谢侯爷?”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怎么想的?”
这,我这不是在问你么。
我好奇道,“谢侯爷难道和私铸官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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