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舒窈站直了身子,跟着男人离开等候室。
“越姐,为什么大小姐不跟我们的车回去,反而要跟着那个奇怪的男人走啊?”
新走马上任的小助理帮忙提着行李,眼睁睁的看着舒窈和那个可疑的男人离开,满腹好奇。张越吓得几乎要跳起来,连忙捂住了小助理的嘴!
“我呸呸呸!什么奇怪的男人?那是舒大小姐的表哥!”
小助理险些被捂断气,连忙掰开张越的手,大口大口的吸气。经过张越这么一警告,小助理果然不敢再问,乖乖的闭上了嘴。
舒窈跟着魏明,到了距离机场最近的一家会所。
会所门上挂着三个大字“寒石居”。据说是化用了某句诗句,但具体哪一句,舒窈也没有了解过。她跟着魏明进去,门口的保镖恭敬的弯下腰,不敢直视男人姣好若女的面容:“小千岁,来谈生意?”
魏明捻着佛珠的手,停了下来;片刻之后,他垂眸,笑容温和:“别老叫我什么小千岁——都是以前胡闹混叫的绰号。”
保镖额头上的迅速的见了汗,腰弯得更低了。
“是是是,魏爷,魏爷这边请。”
魏明笑了笑,转头对舒窈道:“你去三楼换衣服,换完来四楼找我。”
“嗯。”
舒窈点头,熟门熟路的去了三楼的更衣室。
楼里暖气开得很足,舒窈把更衣室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摄像头之后,才开始换衣服。
高开叉的旗袍,自带安全裤。舒窈把上面的扣子解了一颗没扣完全,然后抬高腿踩着更衣室的门,给自己腿上贴纹身贴。
笔直又修长的腿,内侧有个婀娜娉婷的削瘦美人纹身。
美人削瘦,腰如拂柳,垂首低眸,衣带飘飘。
舒窈一撩旗袍下摆,确定纹身贴贴得相当完美之后,满意的走了出去。
魏明站在门口,看见她出来,表情变得有点微妙。他扔给舒窈一个笑脸面具,道:“把脸遮起来。你什么时候去纹身了?”
“是纹身贴,不是纹身。”
舒窈纠正了他的话,垂首自己戴上那张笑脸面具。
两人并行上了四楼的包厢,对方却已经等在里面有一会儿了。
舒窈和魏明进去,对方的视线第一时间落在了舒窈的腿上。
魏明换了个位置,不动声色的挡住了对方的视线:“张老板,好久不见。”
张老板收回视线,站起来笑盈盈的对着魏明作揖:“是好久不见了,小千岁——我听说您这几年一直在东洲忙活,今年怎么突然回帝都了?还特意约我出来...您看,我就是一个粗人,您约我来这么高贵的会所,我也不懂得欣赏啊。”
张老板是个略微发福的中年人,厚嘴唇,耳朵很小,但是笑起来很有亲和力。
他身后站着两个黑西装的保镖,都有一米九多,浑身井喷式的肌肉,就算是西装都挡不住那一身悍然之气。
“因为时间到了。”
魏明扬唇,笑容十分温和,“我年轻时候不懂事,犯了点错。所以家里的老爷子让我去东洲反省。我现在觉得时间到了,就决定回来了。”
他走到张老板对面坐下,双手交叠搭在桌子上,没有跷二郎腿,也没有躺进椅子里。魏明坐在那里,姿势却端正的像是一场礼仪表演。
没人相信这会是三年前为所欲为,百无禁忌的魏家小千岁。现在的魏明,就好像是被磨平了所有的锋锐,变得温和起来。
“也是,小千岁还年轻,现在及时回头,肯定还来得及。”张老板笑呵呵的与他打着太极,道:“当年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点。哎呀,这谁的年少不轻狂嘛?年轻的时候,谁都有玩脱的时候,只要及时回头,年轻人总归是有很多机会的......”
“是啊,年少轻狂。”
魏明仍旧笑眯眯的,看着他。舒窈没有站在魏明身后,而是站在门口,完美堵死了房间唯一的出口。
张老板咽了咽口水——明明眼前的人比起三年前,几乎已经可以说没有任何锋芒了,但他还是觉得正面与魏明对上时,心底有种名为恐惧的情绪在肆意生长。
他直起脊背,不自觉的端正了坐姿,声音有点发干:“小千岁,您请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知道,您这次回来,肯定是要分一杯羹的...但是您已经走了三年,三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的。”
魏明看着他,嘴角笑意不改。他捻着腕间佛珠上的流苏,“分一杯羹?张老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怎么可能是回来分一杯羹的呢?”
尾音拖长,男人眼中透出温柔的怜悯:“我当然是要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拿回,一点都不给你们留。”
张老板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抽搐了一下,“小千岁......你这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当真不怕把自己撑死吗?”
“小时候,爷爷教过我,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素白修长的指尖绕着那串褪色的流苏,魏明脸上流露出几分感慨:“他说,这句话是送给弱者的。”
“别说是撑死,就算是你让我蛇吞象,我也要得起。”
他三年前离开帝都,失去了太多太多。现在猛然从那穷山恶水之地,回到了繁华锦绣的帝都,魏明就像一只饿了三年的凶兽,不会放走任何一点送到嘴边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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