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_山吹子【完结+番外】(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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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的手是温热的,属于活人的体温。玄深松开手,沈清接住他的剑,套回了剑鞘,那刘恶少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竟吓得尿到裤子,刘恶少往后退了几步,他的家丁这时才敢上前扶起他。刘恶少失了面子,恼羞成怒,又不敢向沈清二人发火,只好对着几个家丁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啊……”刘恶少话只说到一半,一转头,便瞥见玄深盯着他的眼神,吓得立马噤声不言,被几个家丁扶着屁滚尿流地跑了。

  沈清套起剑鞘,一边把剑又重jiāo到玄深手里,一边又道:“这种酒囊饭袋,吓吓他就尿裤子了,可真没意思。”沈清还有闲qíng逸致吐槽,玄深的状态却有些不对。

  “嗯……”沈清拍了拍玄深的肩膀,问,“怎么了,发什么呆?”

  “我……”玄深转过头去,对着刘恶少脸上恶意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重又恢复他那面无表qíng的样子。

  “你看你,像丢了魂似的,被个老流氓吓到了。”沈清笑,“这老流氓竟然想要你,做梦去吧。”

  “嗯。”

  “嗯什么嗯,你真是太呆了。”沈清捡起从玄深手里掉出去的纸袋,放回玄深手里,“吃吧,都有些凉了。”jiāo接之前,沈清的指尖又触到他的手背。

  玄深接过去,打开纸袋,里面是刚炒出锅的花生,他拣起一粒,放到嘴里,细细地嚼。

  “你不要担心,我不会把你jiāo给那种流氓的,谁也不会。”

  “我知道。”玄深飞快答道。他只是听到那家伙竟然想染指沈清,便想杀了他罢了。可是这种想法若是让沈清知道,沈清会因此害怕他吗?玄深知道自己完全不是一个温柔的人,甚至也算不上仁慈,和沈清应该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沈清或许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玄深却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人。他想不起自己的过往,但自己身上的自私凶残独占yù却并没有因此失去记忆而消除。玄深看过自己身上的伤疤,在这些伤疤掩盖下,他的剑下究竟死去了多少亡魂。

  玄深甚至不愿想起来自己的过往,他不想将那些黑暗袒露在沈清面前。

  就让沈清以为自己便是现在的模样吧。

  沈清一定不会知道,玄深已经开始嫉妒,嫉妒陆沉。

  “你又在想什么?”沈清在玄深眼前挥手晃了晃,“前面那里有家布庄,我去给小宝裁几匹布让白竹重新给做几件穿里面的衣裳,小宝的皮肤还是太嫩了。”

  玄深点点头,收回剑,落后沈清半步,从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沈清挂在唇角的笑容,沈清却看不到他在看什么。

  玄深迷恋于他的笑,却不知道,自己也在渐渐学会了他的笑。

  这边沈清与玄深二人只当路遇了疯狗,走过也就放下了,那边,掉了两颗门牙吓得尿裤子的刘大少却回家恶人先告状去了。

  “爹!那将军夫人好是可恶,他欺我们文安侯家底不实,纵奴行凶,把儿子我打得掉了两颗门牙,爹可一定要为儿子我做主啊!”刘大少抱着文安侯夫人,边哭边喊,“他还说我们文安侯不过是个不入流的侯府,在京城里都排不上名头,才灰溜溜回到青州……”

  一听到不入流,文安侯啪地一声,便摔了手里的茶杯,骂道:“好他个沈清,rǔ我文安侯,莫不是欺我文安侯无人了!我倒要向他将军府讨个说法,究竟我文安侯府入不入流!”

  刘大少一听这话,立即眉飞色舞起来,他松开侯夫人,滚到他老爹面前,狗腿子道:“那要向阿姐告个信吗,让她在皇上面前说说,这青州陆将军府太无礼了!”

  文安侯推开他儿子,指着他道:“你莫要何事都去打扰你姐,我既然要我们全家以守孝之名回青州,便是有道理的。以前你总指着她办事也便算了,如今她在宫里正是如履薄冰的紧要关头,你小子切勿坏事。”

  他现在还不能回到京城,等,等到了明年,守孝一过,他文安侯府一定会重回京城上流贵族,叫那些瞧不起的人看看,他文安侯可不比谁矮上三分。

  文安侯思量了片刻,胸中郁郁,还是无法咽下这口恶气。他是女儿进了宫后,才入了这京城的圈子,只是根基浅,不能进入京城上流侯门圈子,每被那些两朝元老所嗤笑,只不过连先帝天颜都不曾见过的三流侯府罢了。

  如今他竟然从区区一个将军府的夫人口中听到了这番话。

  呵呵,不过是天高皇帝远的将军夫人罢了,嫁了人的男人,能有什么用,既不能下崽,又不能睡,竟然口出狂言,rǔ及文安侯府,真当他文安侯府没人了吗?

  皇帝最宠爱的皇贵妃就是他们的依仗,只要这盛宠不衰,他们文安侯府便不会倒下。

  第25章

  果然,第二日晌午,文安侯便领着一群人浩浩dàngdàng地进了将军府,下人将其迎进了大厅之上,文安侯大模大样坐到了主位上,刘少阳脸上贴了一大块膏药弓着背流里流气地站在他爹后面。

  “爹,您瞧瞧,他将军着实无礼,我们来这么久了,都不快快过来招待客人,就是这端茶送水的下人都不见一个!爹,他这是轻视我们文安侯府!”刘少阳又噼里啪啦一通眼药上,缺了的那两门牙都闭不住他的嘴。

  “闭嘴!”文安侯呵斥道,这小子,没一丁儿定力,也是要回去好好教教了。

  过了片刻钟,才有端着茶水的丫环翩翩进入,给文安侯和刘少阳斟茶。

  文安侯呷一口茶,对丫环道:“你们将军夫人呢?”

  “回侯爷,夫人需要梳洗打扮之后才能见客。”丫环福了福身,答。

  文安侯心里呸了一句,梳洗打扮,一个大男人,梳洗打扮个鬼,这明摆着拖时间,他烦躁地挥挥手,让丫环下去。

  刘少阳见那丫环扭着腰远了见不着人影,嬉笑着对文安侯道:“他们这里的丫环长得可真寒碜,一个府里都挑不出什么美貌些的丫环来端茶送水吗?”不过夫人倒是好看,夫人身边的随从就更美貌了,他在小倌馆可从没遇见这种极品。

  “你给我闭嘴!”文安侯一挥手,对着这扶不上墙的儿子严厉道,“你堂堂一个侯府世子,脑子里难道只塞满了女人!”

  文安侯一骂他,刘少阳就悻悻地闭嘴了,当然他心里是颇为不服气地回敬,除了女人,还有男人呢!

  这么又坐了一盏茶的时间,文安侯都想起身走人,沈清才不慌不忙地出现,他说什么梳妆打扮自然是诳人的,小宝缠着他讲故事,沈清把故事收了收尾,才晃晃悠悠的出来应付麻烦。

  昨天玄深把刘少阳牙都打掉了,沈清就知道他会上门讨个说法。行啊,要说法就给你个说法好了。

  “抱歉抱歉,我这稍微梳洗一下,让侯爷久等了。在下见过侯爷,不知侯爷今日到我将军府登门,有何要事?”沈清笑得阳光灿烂,似乎丝毫想不起昨日闹得不愉快,他见站在文安侯身边脸上一块膏药的刘少阳,还假模假样地嘘寒问暖,“哎呀,世子这是怎么了,脸上怎么肿了这么一大块?”

  沈清说着,在大堂的主位坐下,摇了摇安在桌角铃,马上就有人来换茶。

  “呵呵,夫人明知故问。”文安侯盯着沈清,这可真是睁眼说瞎话。

  “是吗?我倒是没什么印象了。”沈清喝一口茶,淡淡地说。

  “既然夫人记不得,我便好好帮夫人回忆回忆。犬子昨日出门一趟,回来就被人打得脸都肿了,一问之下,原来是将军府上的下人行凶,不知夫人可有此事?”

  “有吗?”沈清放下杯子,未有所动,他敲了敲太阳xué,状似苦思冥想,然后对文安侯露出抱歉的表qíng,“你瞧我这脑子,可实在记不得了,不妨请侯爷明言。”

  “夫人!你莫要狡辩,你纵奴行凶,休要胡搅蛮缠,犬子脸上的伤便是证据。”

  “似乎有这件事,不过在下记得可不是这样。”沈清站起来,绕着刘少阳对着他脸上肿起的打包细细打量了一番,心里想着玄深出手还是不够重。

  沈清打量一番后,却不再提此事,忽然另提一事:“荣贵妃如今正是受宠,听说皇上对贵妃言听计从,不知是真是假。”

  沈清这么一说,文安侯尚且没有反应,刘少阳就大大咧咧道:“自然是真的。我阿姐如今风头无两,我劝你莫要与我侯府逞qiáng……”刘少阳还要继续说,文安侯已经喝住了他。

  “呵呵。”沈清看着一脸天真的刘少阳,也着实感到了文安侯生儿子生出了废物来的痛苦。

  “是了,这是世子和在下说的。”沈清这时看向文安侯,文安侯已经觉出不妙来,该死的不肖子,他定是瞒了我什么,就凭他那个只有装着美色的脑子里,还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世子爷可是厉害着呢。我们将军府都需要仰仗文安侯府,不敢高声阔论,否则,世子爷便要皇贵妃如何如何处置我们将军府,这些话,当时整条街的人可都听得清清楚楚,侯爷若是不信,可去问问世子的几个家丁。我竟是头次听说,原来宫妃也能过问前朝之事,真是见识了。这陈朝的律法里的后宫不得gān政,是被世子给吃了。”

  文安侯冷汗冒下来,他竟一时急火攻心,一时大意竟忘记自己这个儿子向来嘴上把不住门,整日不知胡说些什么。好歹这些话没被京城那帮言官听到,否则第二日早朝定是以头抢地的谏言,直指jian妃gān政外戚篡国!

  “这……”文安侯握紧拳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回府且要好好教教这不着调的儿子,若他再要祸从口出,文安侯眼睛she出一点狠意,他也并不是只有一个儿子。

  “都是老夫管教不严,才让犬子出口不逊,夫人且莫怪,待我领这不肖子回去好好收拾一顿。”文安侯悻悻道,本是找人出口气,反倒被自己儿子坑了一把,“犬子说了些胡话,万望夫人慨谅,莫将犬子胡言乱语放在心上。”

  “那是自然。”沈清悠悠说,“只是侯爷可得好好管教管教下世子爷,我沈清区区小人一个,听过也就听过,装不进耳朵里,要是到那京城,被其他人听闻,参侯爷一本,可不叫侯爷冤枉。”

  “呵呵,老夫会好好管教的。”文安侯的脸都黑了,今天他真是面子里子都丢了,他沉着脸,对刘少阳厉声:“还不向夫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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