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鱼求生[穿书] 作者:微笑的猫【完结】(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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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程几喃喃。
  “那说好的啊。”玉姐说,“以后你给我尽孝,我认你当干儿子。”
  “嗯……”
  “我给你接生。”
  “……”程几猛地抬起脑袋,然后一头栽下,感觉胃更疼了。
  晚上玉姐和老耿都离开后,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那心情和绝症患者拿到报告单差不多。
  忽然想起玉姐关于三角恋爱的一席话,暗道这“三角”不会就是他、齐北崧和沈子默吧?
  这个想法带给他的惊吓可比从电视上看到齐姓领导大多了,他顿时寒毛倒竖,心乱如麻!
  误会,一定是误会!
  沈子默亲口承认过喜欢他,所以他不意外。
  但以齐北崧是那样的个性、背景和家世,放在平时连正眼看他都不会,怎么可能钻进这无聊的三角圈?那也太掉价了!
  想想齐北崧对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我想什么你不知道啊?!我要是不想……
  这句话该怎么解释?如果真有玉姐说的那个含义……
  程几面红耳赤,喉结上下滑动,脑壳剧痛胃酸反流,赶紧用被子蒙住了头。
  这是他第一次想齐北崧想得睡不着觉,第二天起来脸色蜡黄,满眼血丝,伤风耳鸣,真想把齐北崧揪过来亲自审一审,问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他想千般打算,唯有一计——躲呗!敌打我苍茫大地无影踪啊!
  为了躲,当晚他就把手机卡扔了,准备到哪儿都揣着那张“耿春红”的身份证,放沈子默那里的家当也暂时不要了,恨不得再去整个容。
  按凰村惯例,过年之前要洗把澡,家里实在太冷,他夹着毛巾肥皂去澡堂子。他以前没少进出过公共澡堂,对那些裸体见怪不怪。
  这次不一样了,他看着眼前经过的人体,管是皮肉松弛,还是大腹便便,还是干瘪枯瘦,他都盯着琢磨,心想这个也有器官?那个也有器官?……想着想着都快疯魔了!
  后来有师傅帮他搓澡,他又想:这人也有?
  搓澡师傅问:“春彪徒弟,你老看我干嘛?”
  他说老师傅,我看的不是你,我看的是生活的重担,人重活一生果然有代价。
  老师傅没听懂,说:“春彪徒弟,那你回去多吃点,吃饱了就有力气挑担啦!”
  隔天大年三十,店里更没客人,因此中午一过就打了烊。
  酒吧暂停营业,程几和老耿两条光棍没处可去,只好对着电视机喝酒吃菜,彼此都觉得对方是个有故事的人,于是一拍即合,拜了把子。
  可老耿酒醒了又后悔,因为他的江湖地位太高,按照拜把子时的说法,程几要坐第二把交椅,这实在不太合规矩。他仗着一张老脸百般抵赖,硬要改认程几当干儿子。
  于是程几在年前没了个妈,在新年新气象里多了个爹。
  便宜爹多几个没事,不多孩子就行。
  程几闲着没事老按肚子,想不通那多出来的器官到底该长哪儿。
  听张春玉说那玩意儿不用时也就四五公分大小,程几只当生了个囊肿,只要不影响日常生活,就当它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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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齐北崧。
  程几逃跑的当天,雷境带着人找了两个小时,实在无可奈何才向齐北崧报告。
  后者听闻消息,把自己关在公司顶层的办公室里抽烟,含恨道:“我的直觉从来没想这样准过!”
  程几过去所受的训练保证他在不想被找到时就不会被找到(当然和他在玉姐的介绍下入伙面馆组织也有关系),齐北崧动用了一切他所能动用的势力,最后只能确定这个人也许、可能、估计、大概没有离开宏城。
  而宏城这个该死的庞然巨物里生活着两千万人!
  齐北崧肉眼可见地暴躁起来,像是总憋着一股邪火,看谁都不顺眼,脾气差劲得更甚以往。
  他派人紧盯着沈子默,因为程几的家当在他那儿,有很大概率会去找他。
  可程几并没有,他说到做到,同样逃避着沈子默。
  沈子默不得不回家疗伤,他的家当然不是从十四岁照顾他到十八岁的孤儿院,而是祖父母的别墅豪宅,他陪着老人过春节,尽量在热闹气氛中驱散内心的不快。
  齐北崧则有意放纵,除了年节期间没完没了的应酬,他经常带着一大拨公子哥儿在午夜时分闯进最热闹的夜场,喊他们最叫座最漂亮的公主少爷作陪,喝酒,K歌,划拳,玩骰子,跳舞……有多HIGH玩儿多HIGH。
  喝多了的时候,他会像个二百五似的霸占着话筒不放,一首接一首地唱失恋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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