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日常_多木木多【完结】(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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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第一个反应是:他不会在说反话吧?

她的手一缩,胤禛就握紧,拉回来放在怀里。

素素这是害怕了。

动摇福晋的权威就是这样严重的事,连素素这个一直以来跟福晋不合的侧福晋,都会因此动摇。

仅仅是因为从他,一府之主的嘴里亲耳听到,他对福晋的不喜与冷漠。

可见,对着太子,皇上也是如此。每一步都要费尽千般思量,万般小心。哪怕仅仅是从皇上口中漏出一两句对太子的不喜,不信,都会造成严重的影响。

动摇朝堂。

所以,皇上所能做的,就是bī迫太子动手。他对直郡王这几年的盛宠,对太子的冷落,都在bī太子狗急跳墙。

这样大义才能在皇上这边。

想起这个,胤禛突然不确定了。把素素放到直郡王的位置上,或许能够尽快制住福晋,可这是两败俱伤的局。

皇上能舍得直郡王,他舍得素素吗?

他徐徐吐出一口气,把正怀疑不安看着他的素素拉到怀里搂住,改口道:“只是这种伤福晋面子的事,可一不可再。这次就算了,看在永和宫的事的份上,福晋理亏,不会跟你计较,你也偃旗息鼓。”

李薇一听这话音不对,怎么像是她也有错呢?好吧,扇福晋的脸是有错,可……可那不是他同意的吗?刚才还不是这么说的!

她想直起身分辩,被他硬是压在怀里,听他在头顶喝道:“乖乖的!你也为弘昐几个想想,弘晖是他们大哥,日后还要弘晖来照顾弟弟们呢,你把福晋得罪死了,不怕弘晖给弘昐几个小鞋穿啊?”

果然一提孩子,素素立马乖了。她放软身体躺在他怀里,他抚摸着她圆润的肩头,想着怎么解决福晋的问题。

过了会儿,李薇怯怯道:“那,要我给福晋请罪去吧?就说我病了,孩子们都是来陪我的,才没叫他们去福晋的宴会玩?”反正是个托辞,给福晋递个台阶就行了。

她也没那个心qíng去想个万无一失的,叫人看出不对又怎么样?她都能狠心咒自己生病了!

四爷回神,好笑的拍拍她道:“请什么罪?只说爷叫人做了灯笼给四阿哥玩,你们才都没去不就行了?”

李薇立刻谄媚道:“爷真好!”那这黑锅就是他背了!

四爷望着她笑道:“这回终于肯笑了。”

可福晋的事还是没解决啊。等第二天四爷走后,李薇继续发愁。怎么在不扇福晋脸的前提下打击她呢?

四爷拿弘昐几个出来说,她还真不敢冒险。弘晖是嫡长,又在宫里有人脉,认识的人多,还都是各府的二代。

她是不限制弘昐几个与弘晖一较长短,可没打算送他们去jī蛋碰石头啊。这个长短相较,是良xing竞争。

不过,如果她老给福晋找麻烦,说不定弘晖就不乐意良xing竞争了呢?到那时她再喊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哪里还来得及?

想来想去,还是福晋突然由普通NPC变成大BOSS,武力值和仇恨值升得太快,叫她招架不住。

她看着正院那边,心道福晋啊福晋,你、你要是想要四爷,就去找他嘛,你就是真把我打下去了,四爷外面墙头多着呢,你知道他会爬去哪家啊?别的不说,您的麾下还有个未来的老佛爷呢,您先把她P掉再来找我行不行?

中午,她听说四爷和弘晖一起去正院用午膳了。扳手指一算,明天弘晖就该回宫读书了。

正院里,四爷坐在上首,福晋与弘晖分坐两边。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的盘子碟子碗,旁边还有两条长桌,也是摆好的膳食。若是主子看中了,再送到桌上去。

饭桌上寂静无声,一餐毕,漱口后上了茶,四爷对弘晖道:“你回屋去歇歇吧,这茶用两口解解菜味就行,但不可多饮。”

弘晖告退,四爷起身率先进了里屋。福晋一愣,屋里侍候的庄嬷嬷也愣了,但跟着就急得推了福晋一把。

福晋这才回神跟上去。

她进了屋,见四爷坐在榻上,丫头进来送了茶又赶紧退下。

她小心翼翼的坐在下首,想找出什么话题来说,却一时什么也找不出来。

四爷端茶抿了两口,放下,她赶紧道:“这茶味如何?是娘娘赏的,我尝着果然好,香味不太浓,煮出来颜色清慡,还给书房送了二两,你要喜欢,回去记得叫他们煮给你喝。”

听说是娘娘赏的,四爷又再仔细赏了赏,放下茶碗点头道:“是不错,汤清,看这颜色倒像是柳叶huáng,是好茶。”

福晋见他喜欢,舒了口气。

谁知接下去,四爷拿手指敲了敲炕桌,突然道:“今年在娘娘那里,你怎么突然叫李氏把宜尔哈送回来?是宜尔哈身上不好?”

福晋心一提,赶紧沉着下来,慢慢说:“不是什么大事……”不等她继续说,话就被四爷打断了。

“既然不是大事,在娘娘宫里大惊小怪的做什么?倒叫人看着不像话。”

这话像鞭子一样抽在她身上,叫她瞬间胀红了脸。

四爷还在淡淡的说:“还有,我听说你叫额尔赫去陪娘娘说话打牌,这是她该gān的事吗?她还是个孩子,娘娘跟前有你们侍候就够了,叫一个孩子上去,她就算够得着牌桌,难道还叫娘娘哄个小孩子玩不成?”

福晋马上起身离座跪下请罪:“是我考虑不周,请贝勒爷恕罪。”

四爷却没叫她起来,就由她跪着,继续说道:“你的心里打得什么主意,别以为我就不知道。”

福晋的脸刷得白了。她伏身在地,磕了个头:“妾身有罪,求贝勒爷宽恕。”

四爷盯着她看,盯得她背上起了一层冷汗。

他的声音简直比外面的雪还冷。

“乌拉那拉·元英,你要记着自己的身份。”

说完,四爷就起身离开了。把她一个人丢在后面。

屋里没有人敢进来,她不叫人,他们不敢进来。

乌拉那拉·元英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才有力气扶着榻站起来,她坐在榻上,竟然好半天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紧紧握住双手,发抖的手止不住,她握得再紧,手还是在发抖。

她茫然的想,幸好没人知道,弘晖也不知道。四爷在给她留面子。

他发怒了。他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发怒了。

惶恐之后是惊惧和愤怒,还有脸面被狠狠剥掉的羞耻!

四爷……他会怎么看她?在他眼里,她是不是成了一个yīn险的人?

她突然觉得自己掉到了一个可怕的境地,一个从来没想到过的境地里。好像她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人,叫人赤|luǒ|luǒ的看穿了。

她捂住脸,第一次发现其实她还是希望四爷会……怜惜她的,希望四爷能记住她美好的一面。

而不是把她当成一个……小人。


152、所求

  这天,福晋难得睡得非常沉。丫头在chuáng边叫起时,她几乎是在睁开眼睛的同时就清醒了。起来时整个人疲惫的像是一夜没睡一样。

洗漱后,她跪坐在佛前捡佛豆。现在她已经习惯每天起chuáng后这样放空思绪,没有任何人的打扰,她能得到难得的休息。这是她一整天里最轻松的时光。

用过早膳,她读了两卷书,写了几个贴子。弘晖今天回宫里,午膳前,她收到回贴,并抽空叫来早上去送弘晖的人问问qíng况。

问过弘晖后,她叫来庄嬷嬷,jiāo待大格格的事。

“我把大格格jiāo给你了,太医已经开过药方,你盯着大格格的嬷嬷,侍候她按时吃药,这几副吃完再请太医过来看,有好转就继续吃,没好转就再换个太医。”

庄嬷嬷躬身应是,见福晋正在看贴子,问道:“主子,您一会儿要出门吗?”

“嗯,”福晋放下贴子,道:“去一趟承恩公府。”

庄嬷嬷殷勤道:“要不要奴婢陪您一道去?”

福晋摇头道:“不了,下午希尔根家的人会来,你直接领人进来就行。”

庄嬷嬷不敢再多说,只好讪讪的出去了。

下午,希尔根家的白佳氏侍候着福晋出门了。坐在车里,白佳氏温声细语的奉承着她,她含笑应和。

有些事她不敢去回想,想一次都像是血淋淋的揭开她的疮疤。她只能继续向前走,照着她自己选好的路,走出一条道来。

骡车摇晃着,前后侍卫拱卫着,身边奴才侍候着。身后的四贝勒府却并没有渐渐变小,在她眼里反而越来越庞大,好像将要把她压在下面,叫她粉身碎骨。

她的心底却是一片平静。走到如今的地步,已经容不下她回头。何况就算她想回去,也qiáng不过自己的脊梁。到了现在再去后悔?去向四贝勒,摇尾乞怜?去学李氏,与她争宠?

她做不到。

在家里,额娘和嬷嬷从小教导她要乖顺,只有这样才是女人。可她们又教她要手段qiáng硬,心志坚qiáng,这样才不会轻易被人牵着鼻子走。额娘告诉过他,男人可以捧,可以哄,不能一心听他的。

额娘还告诉过她,在一个府里,上有太太,丈夫,下有子女,所以做女人难。

“不要以为你的孩子就理所当然的跟你一条心。你大哥如今娶了妻子,我对他说话也要再三掂量才能出口。母子之qíng总比不过夫妻之qíng,以后额娘渐渐老迈,这个府就要开始听你大哥和你大嫂的话,到那时,就该额娘看他们的脸色了。”

“什么qíng都是要处的。夫妻之间也好,母子之间也好,不处就没有qíng分,人一旦没了qíng分,他就不会记着你。到那时你做得再多,他也不会领qíng。”

“丈夫尤其如此。你要替他孝敬长辈,友爱叔伯姑嫂,还要替他生养子女。可他还能有其他的女人,所以你不能怨,只能笑,只能对他好。叫他记着你的好,他才会感激你。”

额娘的话言犹在耳,可当时的心qíng已经想不起来了。她只记得当时她可笑的有好几夜睡不着,还想跟额娘说能不能晚点嫁人?她还想过要怎么跟阿玛求qíng,能在家里多住几年。

元英与白佳氏说笑着,心里在想,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还是只剩下四贝勒福晋这个头衔。为家族,为弘晖,为自己,她要做一个四贝勒无法拒绝,无法轻易抛开的福晋。

她做不了李氏,只能继续做乌拉那拉·元英。

乾清宫里,四爷正和八爷等人在候见。

今年的头一件大事就是宫里的十三公主出嫁的事,直郡王府的大格格身份上差公主一筹,要排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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