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宸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同样也是盯着她。
这女人是——
他倒抽一口凉气,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还没反应过来,里面刘公公已经听了动静冲出来,一面问道:“怎么回事?哪儿来的刺客?”
这一刻,他心里也是恼怒至极的:在这大殿之中,先是皇后被毒杀,现在又太子遇刺?守卫松懈成这样,皇帝会怎么想?
“不知道!这人混在喜娘当中,还对太子殿下下了黑手!”一个校尉道。
今天他当值,出了这样的事,他也是吓得出了一身的汗。
说话间,刘公公已经走路到那刺客面前,低头一看,却是有些意外——
那是个看着挺普通的妇人,看年纪是不年轻了,其实本来五官生得还算顺眼慈祥的,此时却是眼神愤恨的盯着被侍卫扶住的司徒宸。
“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跑到御前行刺?”刘公公怒斥。
“那是她该死!”那妇人却是豁出去了,恶狠狠的道,眼睛却是一瞬不瞬,死死的盯着司徒宸的脸。
这女人,就是他遍寻不见的季chūn娘!
司徒宸可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并且还能混进了宫里,其实不用想也知道这又是有人落井下石的损招。
他连忙就要阻止这女人再说话,却是已经迟了,季chūn娘捂住胸口踉跄着爬起来,恶狠狠道:“要不是他威胁驸马爷替他设局害人,驸马爷也不会被杀,他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我……我跟他拼了!”
说着,她便是怒不可遏的就又张牙舞爪的朝司徒宸扑了过去。
刘公公闻言愣了一愣,反应了下,赶紧道:“快拦住她!”
这里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再叫季chūn娘得手,马上就有两个侍卫冲上去,把她拿下了。
此时的司徒宸已经是一脸的冷汗,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吓的。
他咬牙怒喝:“这是哪里来的疯妇?本宫根本就不认识她,别听她信口雌huáng……”刘公公平时敬重他,也只是因为他是太子,可是现在他明显是大势已去,刘公公也不会再刻意的维护他,只就挥挥手道:“这女人居然敢跑到御前来行刺,背后可能会牵连出莫大的yīn谋,带进去,jiāo给陛下
亲自审问吧!”
“你这狗奴才!”司徒宸怒骂。
刘公公却全不理他,直接一挥手,让人押解着季chūn娘进了殿内。
司徒宸受伤,侍卫们也只能把他扶进来给太医诊治。
太医听到这边出事,早有准备,迎着过来赶紧给他检查伤口又把了脉道:“还好这刺客的臂力有限,刀锋又不是太锋利,没有伤到要害,不过这刀……”
要拔刀,是有风险的,显然不能在这里。
太医说着,就回头去看皇帝的反应。
司徒宸到底是他的儿子,皇帝见他受伤,本就极为震怒,刚要挥挥手叫人把他带下去先医治,就听司徒铭咦了一声道:“这刺客……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说着,他挑眉,看向了司徒渊:“老七你有印象吗?”
司徒渊迎上他的目光,面容冷峻,还没说话,刘公公已经如实禀报道:“陛下,方才这女刺客亲口招认,说……说她好像和前段时间犯了事儿的萧驸马有关。”
说话间,他便拿眼角的余光悄然抬头去看皇帝的反应——
这季chūn娘母子,皇帝当时为了替南康公主撑腰,可是颁了通缉令在捉拿的,却没想到大半年过去了,这人非但没拿到,现在居然还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混入了宫里,并且刺伤了太子。
皇帝皱眉——
他年纪大了,本来思维就有些迟钝,再加上事qíng也过去的时间太长,这时候想来就有点费劲。那女人却是一下子哭了出来,也不管什么尊卑规矩,被侍卫拖着还不断挣扎着想往皇帝面前冲,一面大声的道:“皇上!驸马爷死的冤枉,他没有害过人,他是被人胁迫的,真正的幕后主谋是太子,是他—
—是他用民妇和民妇的儿子威胁了驸马爷,驸马爷他冤枉,他是不得已的!”
“你——你胡说!”司徒宸怒斥。
彼时他胸口还cha着一把刀,虽然没有刺入要害,可也正好在心脏附近,这么一生气,就觉得胸闷气短,痛得喘不上气来。
而皇帝被那妇人一提,也就有了印象。
他的脸色不由的更加难看了起来,咬着牙,腮边肌ròu都在不停的抖动:“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方才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民妇季chūn娘,就是南康公主的驸马在外养的外室!”季chūn娘今日进宫,就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什么也不管的,她声泪俱下的跪下去,道:“年初三月十二,公主寿辰当日,驸马因为设计构陷永毅侯世子而
获罪,冤死狱中。那件事,其实不是驸马自己想做的,因为太子殿下知道了我们母子的存在,所以以此威胁了驸马爷,驸马爷那天做的事,全是他——”
她被侍卫架着,不能随意动作,说着就愤然一扭头,盯着司徒宸咬牙切齿道:“都是太子殿下他指使的!事后他还叫人追杀,意图灭口我们母子!皇上您英明,求您重新彻查此事,给驸马爷昭雪沉冤!”
萧敬斋身为驸马却养了外室生了儿子,这的确是不应该的,但是和私自扣留军机密函,又构陷超重的重臣之家比起来——
那就实在不值一提了。
“父皇!儿媳没有!你别听这疯妇的一派胡言!”司徒宸急了,连忙辩解。因为他受伤,方才进来的时候就有内侍搬了把椅子给他坐着,这时候他qíng急之下就要站起来,但是因为牵扯到了伤口,又痛的跌坐了回去,只就面色惨白的狗搂着腰身道:“你是谁找来的?本宫根本就不认
识你,你因何要诬陷本宫?”
季chūn娘盯着他,恨声道:“臣妇在黎雨巷住了二十多年,附近的邻居都认得我,陛下不信,大可以叫人前去确认臣妇的身份,看臣妇有没有撒谎!”
皇帝看了刘公公一眼,刘公公马上会意,吩咐了一个内侍两句话。
那内侍转身匆匆走了出去。
却是久不做声的司徒渊突然款步上前,走到那季chūn娘的面前,玩味道:“本王现在比较好奇的是……这深宫之地,守卫重重,你这一介妇人,又不会点拳脚功夫傍身,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根本就全在他的计划和算计之内,司徒宸栽了,司徒铭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必定是要落井下石,一次将他置之死地的,这个时候,这个被他藏了很久的季chūn娘当然是最好用的
一把刀——
这女人和萧敬斋之间是真有点qíng投意合的意思,且不说她的儿子就是她的软肋和把柄,她这样一个没有出路的人,哪怕只是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能給萧敬斋报仇出这一口,她都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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